22. 雪夜情起

充当马夫的回雪最先看到了他，忙不迭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激动回头，对着帘子喊道：“殿下，是商公子。”

马车内，燕夷则正懒散坐着，一手端着茶托，一个拿着茶盖，茶碗中正冒着腾腾热气，雾气向上飘散，很快消失不见，手中茶盖正随意拨动茶碗中的茶，听到帘子外传来的话，她的动作一顿。

燕夷则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几秒后，她放下手中盖碗，侧过身，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帘子一角，透过那一角缝隙，她看到了站在门下的那道身影。

雪下的很大，纷扬的雪扰乱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认出了，是商序，她不禁盯着那道身影出了神，连马车停下也没发觉，还是回雪的声音唤回了她。

“殿下，到了。”

燕夷则骤然回神，放下帘子，遮挡住了那道已清晰可见的身影，轻应一声，“嗯。”

放下帘子后，燕夷则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垂下眼帘，漆黑的眸子出神看着矮桌上升腾的白雾，陷入沉思，夜已深，天寒地冻，他为什么要等在这里？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答案，燕夷则也不烦恼，人就在眼前，见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的起身走下马车。

商序从听到马蹄声起，就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全部心神都放到那条黑暗的道路上，随着马蹄声渐近，一辆华贵的马车闯入他的视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心跳的跳动声也从一开始的微不可闻，到现在的震碎鼓膜，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腔跳出。

在他的注视下，马车缓缓停下，一道清冷矜贵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本就乱了节奏的心声，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更加没了分寸。

商序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她清隽的身影，狂乱的心跳声影响了他的思绪，他拼命的回想早前想好的说辞，却怎么都记不起。

下了马车，燕夷则撑着伞走了过去，府门前雪落了一地，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头上也积了雪，独具一格的雪帽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那里本该是一片漆黑，此刻却亮着微弱的光芒，漫天飞雪里，商序一手撑伞一手提着灯笼，在看到她的一刻，眼里明显亮了一下，仿佛闪烁的星辰，光芒虽微弱却不容忽视。

纵使隔有一段距离，燕夷则却仿佛被他传染，唇角不自禁的微扬了下，眉稍也染上笑意。

晚归，过去曾有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有人等她，那道冰冷的门槛她踏过千百次，在昏黄亮光的映衬下，仿佛有了温度，她头一次感受到了不同，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浮在她心间，似乎有一位夫郎也很不错。

燕夷则站定，手中撑着伞，簌簌而落的雪随风飘洒，她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眼中是他清瘦的身影，空荡的心房被不知名的情绪占满，一股莫名的感觉笼罩住了她，但她并不讨厌。

商序撑着伞，在她面前站定，眼中星光闪烁，唇角的笑意清浅，仿若清风徐过，“殿下，你回来了。”

燕夷则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倏尔一笑，抬手为他拂去发间落雪，“等很久了？”

在她抬手的瞬间，曾经的阴影袭来，商序瞳孔骤缩，眼前闪过过往挨打的画面，整个人都僵住，直至她的手落在他发间，轻轻为他拂去发间落雪，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

紧绷的身子放松，商序暗暗吐了口气，缓缓摇头，“没等多久。”

燕夷则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刺痛了下，随即涌起一股心疼，她默默收回了手，突然地问道：“你以为我要打你？”

她问这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答案，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曾见过他挨打的画面，如今看见他下意识的反应，她才意识到，那可能不是第一次。

燕夷则做事向来奉行落子无悔，但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当日轻易放过了伤害他的人。

商序闻言，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住，他并非以为她要打他，他只是对这一个动作有了阴影，被她如此认为，显然不是一件好事，他不想两人刚缓和的关系再次将至冰点，绞尽脑汁的斟酌着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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