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无条件的信任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将你送到宿舍楼下。你望着还在打电话请假的松田阵平，朝萩原研二挥了挥手：“下次再聚。”

坂田银时打了个带着烤肉香气的饱嗝，跟着附和：“谢了，今晚的肉吃得很满足。”

“下次见。”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应了你的话，视线转向坂田银时，指尖转着车钥匙，笑着开口试探道：“坂田先生住哪？我送你一程。”

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朝你扬了扬下巴：“啊？不用了，我住她这儿。”

萩原研二转着钥匙的手猛地顿住，看向你时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你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的坂田银时肯定没地方住，只能顶着萩原研二沉沉的目光点了点头。

“这样啊。”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揽住刚挂掉电话的松田阵平，笑容灿烂，“我突然想起明天在这附近有差事，不介意我们也挤一晚吧？”

这里离他们警署开车不过三十分钟，有什么事是需要住在你这里的？但看着两人不动声色的架势，你识趣地把疑问咽了回去。

“可我宿舍没那么多垫子……”你试图找个理由劝退。

“没关系。”萩原研二笑得不容拒绝，“坂田先生睡沙发，我和阵平睡地板就行。”

见他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你只能无奈点头。

回到宿舍后，你匆匆洗漱完，又指给他们日用品的摆放位置，几乎是逃也似的丢下一句“晚安”，转身就回房带上了门。

后背紧紧抵着门板，你屏住呼吸听着外间的动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关灯的轻响清晰地传来。你缓缓滑坐在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纹路，在黑暗里静静等待。

时针在黑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在你以为这场静默会持续到天明时，萩原研二的声音突然划破沉寂：“坂田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坂田银时的鼾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萩原研二像是没听见，语气平稳地继续追问：“你身上的血腥味是从哪来的？”

等了半晌没等来回应，松田阵平嗤笑一声，“装睡好歹用点心啊！”

“啧。成年人的世界里，打鼾就是委婉的拒绝懂不懂？”坂田银时翻了个身，沙发发出“吱呀”的抗议声，“还是说两位警察先生打算在这里搞连夜审讯？”

“这不是审讯。”萩原研二的声音沉了沉，“只是作为小澪的朋友，单纯觉得担心而已。”

“反正没违背我心里的原则。”坂田银时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又要睡过去。

黑暗里的空气凝滞了许久，就在坂田银时快要真的睡着的时候，就听见萩原研二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带着点释然的意味：“是吗？我知道了。”

坂田银时没接话，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交错的呼吸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主动开口：“喂，就这么相信我说的？”

“不是相信你。”萩原研二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清晰又笃定，“是因为相信小澪，所以相信她所选择的朋友。”

门板的另一侧，你抱着膝盖静坐在地上。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斜斜切进来，恰好铺满在你身前的地板上。

你望着眼前这片被照亮的角落出神，恍惚间竟觉得那片月光正顺着地板的纹路一点点漫过来，温柔地漫过你的脚背、膝盖。明明是透着凉意的月光，最后轻轻覆在你发顶时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暖意，让你连带着一直憋在喉咙里的哽咽，都被浸得温热。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会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所以你才无法放下对坂田银时的戒备啊……

就在你思考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知坂田银时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敲击玻璃窗的轻响。

抬头望去，坂田银时正蹲在窗沿上，白底蓝花的和服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看着他手忙脚乱调整平衡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栽下去的样子。你无奈地推开窗户，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无语：“你就不能走门吗？还是因为觉得翻窗比较帅？”

“我这是为了谁啊？”坂田银时一个趔趄蹦进来，顺手抹掉头发上的草叶，“要是从他们身边路过，绝对会惊醒那俩家伙的。”说到这里，他看向你，“你不是有很多要问的吗？”

那也没必要大晚上翻窗啊！你刚准备这句话说出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面露诧异地看向他：“难道……”

坂田银时撸起袖子，小臂上的皮肤正泛起电视机雪花般的闪烁纹路，像即将崩坏的信号。“源外老爹的破机器快撑不住了，”他啧了一声，指尖戳了戳手臂上的光斑，“这破玩意儿时效也太短了吧？都让他不要用垃圾站的零件改装了！”

深感时间紧张的你连忙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坂田银时：“就像你认识我那样。”

漫画？难道自己的人生也只是漫画里的剧情？还是说，你的存在早已以漫画的形式，传播到了其他的世界？这跟酒厂对你的态度有关吗？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涌，你定了定神，既然是平贺源外的发明，那坂田银时此刻的到来必然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特意过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不要■■■■■■，否则■■■”坂田银时的话语突然卡顿，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掐断。望着手臂上骤然加剧的闪烁，那些光斑已经蔓延到了手肘，他突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都说让源外老爹用点好材料了！”

“算了，”他往地上一瘫，摆烂似的叹口气，“反正就算说了，你也不会听。”

坂田银时缓缓抬起手，指尖在触到你头顶前突然变得透明。你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片冰凉的空气，“喂，坂田银时！”你忍不住低喊出声。

“别叫那么大声。”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身影在月光里淡成半透明的影子，“记住，别■■■■■■■■■■■■■■■。”

手臂上的闪烁已经蔓延到肩膀，坂田银时的轮廓越来越模糊，却依旧睁着那双死鱼眼望着你。“还有，”他最后看你的眼神，是难得的认真，“我在■■■你。”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时，你看着手心里的月光，仿佛刚才那个总是半眯着，透着漫不经心的身影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草莓牛奶味，提醒你这不是一场梦。

不要？否则？他是想提醒你什么？

你枯坐在地上，脑海里不断在思考坂田银时最后想留给你的话。最后，你长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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