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飞机撞大楼(8)

“boss。”对夏油杰来说，如果九十九由基学姐是为他推开新世界大门、指引方向的领路人，而眼前这位端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凯勒姆则是重塑他世界观、赋予他全新道路的人生导师。

在夏油杰过往的经历中，五条悟无疑是他认知里力量的巅峰。

但与凯勒姆相比，悟那份睥睨天下的力量仍带着少年人的锋芒与青涩。

他的强大是沉淀的，是内敛的，像深不可测的海洋，不仅仅源于他掌控的庞大资源与深奥知识，更源于对方洞察世事的的强韧与稳定。

他仿佛永远知道方向，永远从容不迫，这样的笃定。

“夏油君，请坐。”凯勒姆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我仔细看了你提交的报告，很好，非常详实，逻辑清晰。现在就需要选一个试点，我看你推荐的是岛国东京，那似乎是你的家乡吧。”

夏油杰在舒适的皮质扶手椅上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上，“东京作为岛国咒术活动的核心，因‘天元结界’的存在，咒力异常沉积且难以自然逸散稀释。

“这种高浓度环境催生了大量强大咒灵，也使得生活在其中的普通人长期处于无形的压力之下。如果能将我们的装置首先部署在那里，理论上能最直观、最迅速地验证其净化效果和能源转化效率。”他条理清晰地阐述着客观理由。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同意，我将东京作为第一个外推的试点。”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没有说的是，当第一次亲眼目睹那些扭曲、充满恶意的一级咒灵被无形的力场捕获吸入装置核心，凝结成一颗颗蕴含着惊人纯净能量的深紫色结晶时，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会挺好吃的，像是葡萄味的糖果，再也不是擦过抹布的呕吐物的味道了。

一级咒灵，这个级别已经不低了，偌大一个咒术界，能被评为一级咒术师的存在不超过百，现在装置能够将一级咒灵的咒力固化凝结下来，已经足够用了。

随后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地点，就是被天元结界笼罩的岛国。

夏油杰一直都对天元的存在耿耿于怀，他从未忘记天内理子。

那个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和最后时刻的恐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虽然是那个术师杀手造的孽，但如果没有星浆体，没有需要五百年换一次身体的天元这份命运，无辜的理子也不会卷入这个必死的漩涡。

如果没有这些，她本应只是一个普通的、为学业和青春烦恼的女子高中生，在阳光下享受她本该完整的人生。

她就不会死在他和悟的面前。

很多人的脸在他的眼前闪回，从前他不愿意面对的但难以忘却的人都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些年轻的面孔，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甚至是对手，他们或坚定、或迷茫、或痛苦、或释然的表情，此刻都变得如此鲜活，如此沉重。

夏油杰以为他早已经忘掉这些刺，但现在才发现，他只是疼麻木了，不敢想起受伤的原因。

现在看到了治愈的可能，这些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就又浮现出来了。

这让他再次坚定了他的想法，只这个装置能成功研发，并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开来，从根本上净化环境、削弱咒灵滋生的土壤。

那么，咒术师们世代背负的宿命，那些无法避免的牺牲与离别，或许就能被彻底改写。

死亡，将不再是咒术师既定的结局。

想到这里，夏油杰再次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诚恳的说道：“能能加入您的团队，参与到如此具有开创性的项目中，Boss，这不仅是我的职业选择，更是我个人的幸运。”

莉莉看着精神格外振奋的夏油杰，仿佛看到一个一直在风中走钢丝的人终于平稳落地，此后都是一片坦途的结局，也笑了，“好，这份成果，是你和由基带领团队夜以继日奋斗得来的。你的专业判断和家乡情怀，我都充分理解并尊重。”

莉莉拿起一支钢笔，在报告的批复栏上流畅地签下名字，“我批准了。东京，就作为‘咒灵净化与能源转化’的第一个试点城市。放手去做。夏油君。”

莉莉的批复如此轻松，背后倚仗自然是国际格局。

自那场席卷全球的异能战争尘埃落定，战败的岛国政府早已被彻底重塑，台上活跃的全是唯美国马首是瞻的亲美政客。

对于凯勒姆集团这样的巨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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