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经年

我爱你，上不封顶。

七个字，是他固执的认定。

从今往后的漫漫日子里，他将视“爱你”为真理，穷尽一生，浪漫求索。

“不哭了，”他温柔哄着，“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什么礼物？”

“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嗯？”

“那场跨年烟火，我们该赴约了。”

梁时遇提前订好机票，两个人赶在今年的末尾，准时到达了机场。

本来时间安排得绰绰有余，结果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遇到流量管控，于是，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才起飞。

按照这个时间，他们再快，也赶不上看迪士尼的烟火。

怕他觉得自己会失望，邹喻拉着他的手，先行宽慰道：“烟火不重要，跟谁一起去看才重要。”

梁时遇目光温柔地掠过她的发顶，和她低语：“你不失落就行。”

她握了握他的手，语气轻巧：“有你在，怎么会失落。”

飞机随着四合的暮色，渐渐爬升至巡航高度，邹喻眨了眨眼，转头说：“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梁时遇听了，动作娴熟地，托着她的下颌往自己肩上一放，轻声哄着：“睡吧，到了叫你。”

她顺从着他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肩上的呼吸渐渐均匀，梁时遇垂眸，看着她的睡颜，莫名想起，最开始的那场初遇。

那天是京溪城的初雪，他和几位教授在京大北门的春园二楼用餐。

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经历，却因为她的出现，赋予了那天非比寻常的意义。

最开始，是隔着一扇半开的窗户，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梁时遇先是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下一秒，被本能驱使着，跑到窗边，循着声音的来路往下望。

视线里，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校门口。

落下的车窗像是魔法师，为他重现了一张思念许久的脸，那是一种，一眼一生的认定。

车窗外，是他从教路上、亲自挑选的第一个学生。

车窗内，是他久别重逢、惦念了一生的爱人。

那日细雪纷飞，黄昏浪漫到稀碎。

他在自己发涨的心跳声中，听到她问：“你觉得，梁时遇是个怎样的老师？”

他的学生站在暮色中，语气坚定，答她的话：

“灵魂挺拔。”

-

三万英尺的高空，邹喻也做了一个梦。

梦的也是他们久别重逢的那天，只不过，她的时间要推后。

那天，她衣衫单薄地从晚宴会场走出，各种压力堆在心头，又因为极差的方向感，找错了出口，被迫直面凛冽寒风。

直到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她面前。

车窗落下，她一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就好像，她心间筑起的那道铜墙铁壁，因他的到来，裂开了一道漏光的缝隙。

久别经年，他赶在良时赴约，为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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