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虽说是过年再见面，向晚澄中途还是拉着江稚鱼去找了赵清浔的。
当时他正在宠物医院上班。
江稚鱼想直接去打招呼。
向晚澄看医院挺忙的，赵清浔也忙，就把江稚鱼拽回去，走了。
向晚澄：“他太忙啦，不打扰他。”
江稚鱼：？
所以跑大老远过来就为了看一眼？
江稚鱼本来没什么的，他也想来看看赵清浔，但现在又控制不住地泛酸。
但是又努力地不表现出来，他才不是什么小气男人。
结果在向晚澄看来他心情要多不好有多不好，超级明显。
走着路呢，江稚鱼手突然被牵住了。
江稚鱼嘴角不自觉地弯，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干嘛？”干巴巴地问了一声。
向晚澄笑眯眯的：“我手冷。”
骗人。
明明就很暖和，向晚澄的手。
知道她是在哄自己。
但江稚鱼还是吃这一套。
“噢”一声，表示知道了“干嘛不多穿点？”他又问。
“没想到会这么冷。”
他又“噢”一声，然后把向晚澄牵着他的手塞自己口袋里了。
真腻歪。
麻烦死了，向晚澄。
“麻烦你了，清浔。”
“不麻烦。”赵清浔笑笑，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经历过什么事，他和平时一般无二。
江稚鱼受伤让他有些抱歉，毕竟原本是冲着他来的，是江稚鱼帮他挡住了。
其实从知道三叶草被害之后，好几次江稚鱼欲言又止他都看出来了，大概是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后来事情尘埃落定。
赵清浔却生不出来多欣喜的情绪。
放假回到家里，家具上落了灰，他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独自静坐在沙发上的赵清浔，不知道是因为光还是因为什么，神色像是有几分落寞。
就好像，他也不是那么习惯孤独了。
生活又回归到一潭死水。
只是这次有一点不同。
赵清浔的联系人很少很少，没有谁会给他频繁发消息。
他本身也是个喜欢发呆的人，现在偶尔会盯着向晚澄的聊天框。
赵清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等，在等向晚澄给他发消息。
他也有所期待。
在家里待了几天孟医生又联系他。
赵清浔还是去宠物医院工作了。
学校的事他没有和孟医生讲，只说自己认识了新的朋友。
向晚澄联系他不算频繁，赵清浔每次空下来都会看她有没有发来消息，回复她。
孟医生还打趣他是不是交到对象了，赵清浔笑笑，没有否认。
就这么一直忙到年前，他放假了。
赵清浔这才有要去向晚澄家的实感，虽然她说了江稚鱼也在，但家长也在，赵清浔想他应该带点礼物，问过江稚鱼，江稚鱼说带个人。
“我来接你呀。”向晚澄的声音一从手机里传出来，赵清浔就觉得心情愉悦不少。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向晚澄那边背景音好像还听到了江稚鱼的声音，但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准备好出门了吗？”向晚澄声音又传来，问他。
赵清浔：“嗯，正要出门。”
向晚澄：“太好了，我们到啦！”
赵清浔疑惑：“到哪？”
“快下来快下来！”向晚澄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兴奋和愉悦，又满怀期待。
赵清浔这回听清江稚鱼在说什么了，距离像是有点远，江稚鱼在叫：“你慢点！”
仔细听才发现向晚澄呼吸有些急，她在跑。
“好，我出门了。”没有挂电话。
向晚澄在电话那头笑，笑得张扬又肆意，好像还偏了下脑袋，嘲笑了一把江稚鱼体能不行了。
赵清浔也跟着笑，下楼梯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外面很冷，呼出来的气化作白雾。
冷空气窜入鼻腔，脑子跟着一块儿降温，更清醒了。
下到一楼就看见两个影子朝着他跑，向晚澄在前面，江稚鱼跟在后面。
向晚澄眼睛亮晶晶的，目标很明确，冲着他来的，快到跟前放慢了速度却没有刹车。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又围了一条橙色的围巾，一抹亮色出现在赵清浔的世界里。
一颗生命力旺盛又漂亮可爱的橙子。
向晚澄还戴着一个毛绒绒的帽子，那是妈妈送给她的礼物。
赵清浔又觉得她像一只小狗。
有点像……噜噜，只有噜噜这只小狗才会这样朝着他跑过来，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清浔！”
像是有预感到一样的默契，赵清浔张开双臂接住她。
向晚澄不带一丝犹豫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像是往一汪死潭水里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灵药一般。
“喂！”江稚鱼叫了一声，有些不满。
向晚澄把人抱住了还不够，贴着赵清浔往前拱，这下是真像只小狗狗了。
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赵清浔了，上一次不算，都还没碰面呢。
赵清浔被她顶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笑意未减，他叫一声“晚澄”。
江稚鱼超级不爽的，想把两个人分开。
向晚澄自己倒是先松开了，她又忽地伸手一只手摸上赵清浔的脸，一只手捏捏他胳膊。
“你穿少了，好冰。”
向晚澄说着又动作麻利地把自己围巾取了给赵清浔围上，又把帽子摘了戴他头上。
动作迅速地让两个男生都还呆呆的。
围巾和帽子都暖呼呼的，好像还伴随着向晚澄的体温。
江稚鱼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往赵清浔怀里塞，挺酷地说了一声“戴上。”
赵清浔瞬间多了几件装备，暖意随之而来。
温温热热的，寒意又被驱散，脑子又跟着迷糊起来。
三个人并排朝着小区外面走。
赵清浔想问江稚鱼伤好些没有，又想起来江稚鱼不想让向晚澄知道，就只是侧头看过去。
视线被向晚澄截胡了，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向晚澄冲他笑笑：“小鱼已经好了哦。”
赵清浔愣一下，也笑着回她：“那就好。”
江稚鱼哼一声，谁要向晚澄帮他说了，她是他的代理发言人吗？再说赵清浔什么都没还没问呢。
“你呢？”向晚澄收敛笑容，神色柔和“你还好吗？”
赵清浔：“……”
赵清浔：“还好，我没有受伤。”一如往常。
江稚鱼也看他，突然意识到让赵清浔敞开心扉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稚鱼摸摸自己脖子，被自己手冰一跳，又觉得就为这事叫一声太大惊小怪，憋回去了。
“这样啊……”向晚澄目视前方。
江稚鱼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貌似向晚澄也不是特别会安慰人吧。
“那清浔你要是之后突然觉得心里受伤了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你也可以抱着我哭。”向晚澄语气又轻飘飘的，感觉不像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江稚鱼：“？”起鸡皮疙瘩了，好恶心。
“我永远都是你的依靠。”向晚澄还在继续说，她自己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莫名其妙又特别自然。
江稚鱼：“？？”他突然觉得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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