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张灵官
万物卷里的夜长的可怕。
褚九陵对怜州渡粗暴激烈方式始终恨恨的,几乎被他凶狠贪婪的力气撞碎。
断断续续的央求似濒死前的求生,怜州渡终于有所收敛,温柔地亲吻他汗湿的鬓发。
褚九陵本就对这种欢愉没经验,兴致淡淡,被欺负狠了就气急败坏,最后只能半睁着眼看他,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整夜,疲惫爬满骨缝,再是钢筋铁骨的身子也撑不住,在仅有的一点爽感里慢慢昏沉。
深层的交融,也就那回事,他想。
醒来时天光大亮,流水哗哗向西,褚九陵抬手遮住耀眼日光,瞥头看见不远处燃烧殆尽的灯笼骨架,昨夜种种突然袭回脑海。
一下子坐起来。
还好,衣衫完整,身上被清洗干净,不至于像被糟蹋一番又被人无情丢在河边的可怜虫。
怜州渡坐在离褚九陵丈远位置,只能看见他背影,这妖孽把人摆弄一夜,一大早想起来打坐凝神了?
褚九陵哼笑一声,腰酸背痛爬起来走过去。
一锅鸡汤早就咕嘟咕嘟沸腾,里面还是三朵小蘑菇和几片竹笋。
怜州渡憋着满足的笑要扶褚九陵坐下。
褚九陵甩开手小心翼翼盘腿坐到对面,嘴硬道:“不至于被这点小伤弄的要扶。”
“哦,不够?我听出了抱怨。”
“放屁!”褚九陵急的面红耳赤,大抵是听怜州渡骂过。
衣服是整整齐齐穿好了,头发在草地上蹂躏的凌乱支棱,配上跳脚的捉急模样,害得怜州渡还想欺负他,笑道:“坐过来点。”
不过来,好,怜州渡坐过去,伸手摸顺他炸毛的头发,轻轻拽开领口下隐隐约约的红痕,终于笑出声。
“你倒聪明狡滑,在我恢复记忆前占点便宜,我说你怕就是怕,还是褚公子好欺负,对钟灵官你还敢昨晚那样?”
避不开沉重话题,怜州渡尽量挑轻松的话反问:“你不会以为你前世就不是昨晚光景?”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是不是只会熬鸡汤?”
“我还在学其他的,这是老猴摘的果子,先吃一点,能多活一百岁。”
褚九陵拿了两颗青果去河边清洗兼洗漱,河水明澈,倒映出他脖间点点让人浮想联翩的吻痕,撩水狠搓几把,欲盖弥彰。
怜州渡在背后高喊:“吃过东西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褚九陵坦然端过装着两条鸡腿的碗,突然哂笑。
“想到什么了?”
“想你抱着母鸡走在万物卷的暗道,想李灿在百禽山辛勤喂鸡,下回别做了,跟着师父修行多年,对这口腹之欲我还能忍,多天吃一顿维持不死就成。”
“我愿意给你做,何况熬鸡汤还挺有意思。”
吃饱喝足,褚九陵抹了嘴问:“带我去看谁?”
怜州渡领着他上了位于殿宇西南角的第三层楼阁。
屋里光线昏暗,充斥着久不住人的淡淡霉味,楼梯一尘不染,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这响声反而令此间屋子有种悠久的静谧感。褚九陵跟在怜州渡身后转过一个拐角,又上了五级阶梯,然后站在一间宽敞的房里。
间房和下面的大厅一样晦暗,从高窗透进来一束强光,浮起的烟尘在光束里明明灭灭。
褚九陵愣在原地,讶异地盯着阴影处的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死人,也可能只是看起来像死人。
他没有体温和气息,感受不到他的神识和灵气,跟幽暗的房间一样安静。
褚九陵走近几步,把“尸体”看得更清楚,此人身形高大,穿雕琢豹首的精甲,即便窗外的天光照不进来,胸口的护心镜依旧反射寒光,冷硬的铠甲下是柔软清透的鲛纱衣裾,看穿着,应该是临时有紧急任务才随意在便服上套了精甲。
他的脸苍白如纸,眼睛紧闭,双唇抿成一条缝,想是死了多时。
褚九陵在他鼻息下探了一把,转头向怜州渡寻求答案。
“他就是张枢,三百年前死在东海的斗部灵官张枢。”
褚九陵怔了一下,半蹲在床边握上张枢冰凉的手。
第一次听说张枢的名字是从新阳郡的朴素老道嘴里,那会他向老道打听天界灵官名姓,老道说有位张灵官与神龙打斗时不幸陨落,压在东海几百年至今都找不到灵骨。
“他是死还是活,为何会在这里?”
“降世第七年我跟着五雷老鬼第一次离开百禽山,轻世傲物闯下大祸没多久,你就派张枢来东海巡视异常。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还在为海啸心有余悸,面对张枢的质问很惶惑,听不懂也不知后果是什么?五雷老鬼说必须斩草除根,不能让天界知道我闯的大祸。我让神龙把他杀死在海底……”
他趴在破船边,看着张枢沉入深渊,神龙的利爪穿透张枢脊背,周身灵气开始溃散。
怜州渡的认知很贫瘠,但还是在张枢逐渐放大涣散的瞳仁上感受到恐惧,纵身跳进深海,拼命往下游,大喊神龙住手,终于攥住张枢手指,在幽深海底一掌拍开万物卷。
光芒迸射,万物卷的大门开启,怜州渡托着张枢躲了进去。
动作之快,死死攥住张枢的神龙来不及看清眼前发生的事,龙爪上插着一具假尸,耀武扬威潜回海底,此后许多年间,在天界神官看不见的地方,神龙还不停将那战绩拿出吹嘘。
怜州渡不确定张枢还能不能醒过来。
这具尸体在万物卷的阁楼一躺就是将近三百年,怜州渡用从五雷老鬼口中打听到能起死回生的龙息灌他,持之以恒的灌,终于把他几乎散尽的元神温养出来。
张枢还没醒,但早晚会醒,等他醒了,怜州渡一定要问他当时在深海追杀神龙时遇到过什么?他碎掉的五脏六腑是不是神龙所为,为什么神龙坚决不承认他的利爪能把一个灵官的脏腑和元神震碎。
褚九陵盯着张枢,却在问怜州渡:“你隐瞒天界,隐瞒所有人,你还承认杀了张枢,为什么?”
怜州渡望向高墙上唯一的光,侧面看去,他的鼻梁、唇、下巴和喉结呈一条漂亮的线条,在光芒下非常清晰干净:“最初救他是出于本能,后来渐渐长大,一年大过一年,许多不知道的东西开始知道,不了解的东西开始怀疑,我发现张枢死的很蹊跷,绝不是神龙所为。我逼问过头脑简单的神龙,他一口否定绝没有能让张枢魂飞魄散的本领。”
怜州渡转过身,逆着光芒,脸在阴影里,褚九陵眯起眼才能看清他灼热的目光直视这边。
“神龙不敢说谎,杀张枢的另有其人。”
“为何不上报天界?”
“张枢的死,要么是有人与他结仇,借我之手害他,要么就借张枢来害我。那时我才降生七年,只认识师父五雷,谁在背后害我?谁又能害一个只有七岁的少年?两种可能不管哪个我都不会把张枢交出去,三百年,连你都不知道。”
“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
“那时候我心高气傲,自认救活张枢之后就能弄清真相。那些年我始终仰视钟青阳,喜欢他、钦佩他,所以渐渐形成扭曲的性子,不敢叫他看轻,对他的蔑视很敏感,也许万灵坑也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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