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缇瑞早听闻过碳碳有一堆恶魔球同族好友。所谓好友,就是在碳碳故意戴着手工小帽巡游时会眼红地追半个魔王城,一个个都非常想接触那个传说中愿意给球做小帽子的新娘大人的独眼恶魔球们——想接触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这就忘了埃芮丝也做了不少小帽吗。”
“没有呀!它们简单合并成‘新娘大人和她的好伙伴们’了。”
真是不公平啊。缇瑞无奈但无法制止,就像自己的全称也只是“龙小姐的新娘”一样。如此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大家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
总而言之,那时闲来无事做手工玩的自己无意埋下了这么一颗种子,只是那时正被禁足中,这群小家伙想见她也凑不上来。
虽然已时隔十多天,但缇瑞决定近期就去满足它们的愿望——捕获恶魔球,此乃接触,然后——大家一起上课!
不止是恶魔球。她要把又闲又能抓的全都逮过来。为此,在见过魔王的当晚,她就执行力极强地在日记本上列出了无比恐怖的“狩猎名单”:
埃芮丝,碳碳——她的好伙伴们是逃不了的;
史莱姆——可能学不会什么,但好抓,还可以成绩垫底让别人提高自信;
晶粒小鬼伞——这家伙绝对需要上课,她可一直记着这位;
还有碳碳的同族好友们,她要抓一袋子回来——
是了,反正都要上课,教几个不是教呢。
碳碳过目了这份名单,提出建议:“为了不让它们反抗,还可以考虑威逼利诱噢。”
缇瑞思索:“也不能耽误它们本职太久,就让它们只选其中一两种课好了。”
这并非体贴,而是不考虑周全的话,她的要求可能会被驳回的。
没错,她可是认真的。
缇瑞揉揉眼睛,感觉有点眼干。她下意识伸手摸到杯子,一面又认真思考起来:“还有谁可以拉下……写上名单?”
碳碳眯起眼睛:“哼哼,让我想想……”
埃芮丝看两人那密谋的气氛简直像什么黑恶势力开小会,没敢吱声,只是在旁边不停地为倒水。
第一版狩猎名单就此出炉,缇瑞决定次日一早开干,在禁足允许范围内出去把同学们大逮特逮——
*
还没来得及实施,她先病倒了。
“……”
报应来得突然。
什么,不对!她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在学海里扑腾,这怎么会是坏事呢?
缇瑞躺倒在床上,抬手一摸额头,就能摸到一手冷汗。明明前一天毫不严重,明明也及时去诊疗室取了药——怎么突然恶化了?
但是说实话,身体不好了这么久,这也算不上什么突然。
她烧得迷糊,总感觉床边有人来来去去匆匆忙忙,其中大部分是两位医生的身影。让她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好的地方在于,她发现连帕梅都难得抽空过来了一次。
不过人家也只说了一句话:“讨厌上课到这种程度吗你。”
不是因为这件事上火的啊……
缇瑞无力驳回,只迷蒙地斜了她一眼。胆大包天,清醒的时候她绝对不这么干……不光明正大地这么干。
高烧来势汹汹,干得她眼睛涩痛,喉咙如含沙。碳碳一改往常的吵闹,沉默不语,听话得离谱,就是一整天挂在被子上不肯下来。这气氛下,连屋里的新成员扫帚都老实起来,在墙角支着一动不动,就像个普通扫把。
埃芮丝在切切实实干活,几乎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状态,精神紧张,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给她换个凉毛巾。缇瑞有空心想,没想到降温方式这么人类……还是说魔族的发烧处理方式她根本用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体温高的缘故,需要贴身的净化花都给热蔫了,本来一天换一个的频率变成了半天一个,后来又变成一天三个。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可又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自己发烧还是魔界空气才如此。
脖子上的龙鳞倒是一直凉凉的,完全不受体温影响……但作用微乎其微,她还是觉得闷热。
很困,又睡不着,容易迷糊过去,可又睡得不踏实。难受。
高烧从拉诺思走后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彼时的缇瑞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勉强下床吃了个早饭,随后发觉不适,便卧床,直到现在——这已经是发烧的第五天了。
几天下来完全没有退烧的迹象。
脑袋里像塞满了足量的棉花般阻塞,耳朵也是,她在偶尔清醒的间隙隐约听到不同人零散的只言片语。
比如二四对别人说什么“但人类方面的事我没有研究……”;狮列声音非常遥远非常隐约又非常小声地问“她怎么了?”;而两位医生更是能听见对话的常客,施纳贝尔对某人说“比想象中还严重”,阿蛛说……阿蛛说了什么来着?记忆模糊,她只记得一直嬉皮笑脸的蜘蛛居然也会幽幽叹了口气。
声音是他们的声音,但一种不真实感蒙在这些话上,让她觉得大家都怪怪的。
怪怪的,像之前的拉诺思一样怪。
他们在……担心吗?
如果这是真的,她就感觉有点麻烦了。
担心——失望——放弃。一旦进入这个熟悉的流程……头痛……她有点无法控制住乱想。
“缇瑞小姐……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见她睡醒了,埃芮丝凑到枕边小心地问她,手指不自觉地蹭着自己手背上的鳞片,一遍又一遍。
缇瑞恹恹的,完全没胃口。
碳碳小心翼翼地从被子上抬眼:“对啊,新娘大人您有什么想吃的?您昨晚突然啃我两口,吓我一跳啊……”
缇瑞:“……?”
真的假的,她完全没印象啊!
埃芮丝闻言一呆,回过神时眼里已蓄满泪水:“缇瑞大人真的烧迷糊了,怎么办才好……”
缇瑞闭上眼非常努力地回想,像在塞满棉花的柜子里扒开一坨又一坨去找一根埋在其中的细毛线。唔……昨晚她好像是做了个梦,情节模糊不清,画面就像映水面上,风一吹就发皱。
还好风也会停一阵,画面有几次隐约清晰起来。
……对了,她不是完全没印象。
梦里的自己也是卧病在床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周围的布景比起这里,更接近于她以前的房间,身为格诺锑斯子爵家的二小姐时的自己房间。
梦的拼接和交错让场景细节混乱不堪,大半夜的背景下,自己的房间更是黑乎乎的一片。
之后她感觉到有人来到床前。
来者用手拂过她的额头,指腹微热柔软,那是属于人类的皮肤的触感。不,其实没什么触感,只是她不用睁眼就能认出熟悉的人。
果然,一睁开眼,在床边坐下的是姐姐。
她就知道。
她非要撑着床坐起来,揪住来看望自己的人不放,开始嘟囔抱怨种种难受,诸如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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