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杀遗书
“你知道什么是心理学吗?”
“警方办案不仅要讲究证据,最重要的是你该如何分析凶手的杀人动机。这些,李队不应该会不知道吧。”
沈墨指着白板上的照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凶手吗?”
“你以为……”肖一南气得要冲上去,被一旁的李庆良拦住。
李庆良抬眼看他,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他长期遭到他妈妈的虐待,未成年心智不完全,再加上受人唆使。”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他在渴望得到关注。”沈墨指着他脸上扭曲的笑,“他的眼睛虽然看着镜头,但双眼无神,是自卑表现之一。再看他嘴角的笑的角度,很僵硬,合理怀疑是受到长期训练。衣服和鞋子都是大一码,而且不少的地方都有破洞,一看就是在家受不到重视。或许你们会怀疑穿大一码的鞋子,是为了让地上的鞋纹混淆视听,但衣服又该怎么解释,周围的摄像头不会拍不到他的身材吧。”
照片上是一个大概十六岁的男孩,因为放大导致图形模糊,但依旧能看出他的模样。头发修长,微微盖住了他的眼睛,穿着破洞的衣服,扬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手臂上全是淤青和抓痕,死死地握着一个溅满血的锤子。
照片里,他的笑容异常的清晰。
“是这样吗?”
“我说过多少次了,上扬!上扬!眼睛呢,弯起来一点!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很不开心吗!”
叶书阳机械般的又上扬了嘴角,此刚才的还要夸张,眼睛却是一片死水。
叶母气得拧着他的胳膊,撩起落下的头发,“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人,除了学习好一无是处!还有那件衣服和鞋子能不能给我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你那个死去的爸有什么好的。”
叶书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收起了笑容。墙上的奖状已经潮湿得发黑、破烂,旁边是他和妈妈的合照,只有他的笑容是僵硬的。
他拿起地上的垃圾袋,走出阴暗潮湿的废旧楼梯。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妈妈会不喜欢你吗?”
叶书阳转过头,一个男人站在角落,黑暗遮住了他的面孔。但这张脸他太熟悉了,几乎每一天都能看见,提着垃圾袋的手收紧。
“老师怎么在这?”
男人朝着他走过来,黑色运动鞋哒哒哒的声音响起,“因为书阳你还没有达到要求,只有做完一件大事,才能引起她真正的注意。”
“大事?”
“没错。书阳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成功之后,妈妈每天都会关心你、呵护你,只要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叶书阳愣住,微张着嘴巴,“是。”
男人笑了一声,“跟我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哒哒哒的声音后跟着微弱的哒哒哒声。
“呜呜呜……”一串呜咽声不断。
男生缩在角落里不断摇头,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腿上已经沾满了血液,地上还躺着一根黑色的鞭子。
“你知道他是谁吗?当时你也是这样哭的。”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惩罚他,距离你想要的就更近一步了。”
男人拿起地上的鞭子,放在他的手边。
叶书阳没有动,俯视着还在绝望地大哭的人,重复了一遍,“我想要的?”
“哈哈哈哈……”
蒋之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拉扯,“看看这是谁,不是我们班的三好学生吗!你妈妈呢,不会又不来了吧?”
他用力抓着叶书阳的头发,咧着嘴笑,“怎么不剪头发啊?要不要……我帮你。”说完,旁边的几个小弟按住人,他从书包里拿出了剪刀。
卡嚓卡嚓声音响起,黑色的头发一点一点掉在了地上。
“你们说他这样的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哭呢?”
蒋之捡起地上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叠得整齐的试卷,对着太阳看,“数学110分,真厉害。”他看着叶书阳,嘴角的笑再次上扬。
试卷瞬间被分裂成了碎片。
“是这样吗?”他喃喃道。
寂静的小巷子里传来了喊叫和鞭打的声音。
叶书阳紧紧地抓着鞭子,双眼充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蒋之和妈妈的声音。
“惩罚他,你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只有你,才能帮到你自己。”
“放轻松,想象一下你得到了所渴望的一切。”
叶书阳转头看着那个男人,眼睛依旧没有聚焦。他的身后是奄奄一息的男生,鲜血流了一地。
“够了吗?”
“不够,远远不够。”
“咚……咚……咚……”
叶书阳抬起了锤子,血液还在往下滴。
“这次呢?”
叶书阳站在黑暗之中,地上是一个头部被锤得凹陷的男生,是另一个欺负他的人。
他身后的地上印着一个人影,却看不到人,“你很快就得到了。”
“咚……咚……咚……”
“李队。”林听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发生命案了。”
李庆良放下杯子,“怎么回事?”
林听递过鉴定报告。
“死者陈志明,42岁,工程建设集团副总裁。昨晚10点左右在家中的书房服用过量安眠药,现场留有手写遗书。”林听站在办公桌对面,手指点了点报告上的照片,“初步判断是自杀。”
沈墨拿起照片,忽略了肖一南的眼神。
书房很整洁,死者坐在皮椅上,头歪向一侧,就像是睡着了。桌上摆着一个空酒杯和半瓶威士忌,旁边是一张对折的纸。
“笔迹鉴定呢?” 李庆良说。
“确认是他本人写的。”林听拉开椅子坐下。
沈墨没有说话,继续翻看照片。第四张照片是遗书的特写,字迹工整,措辞冷静:
【我厌倦了这种生活,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对不起。——3045.4.6】
他盯着最后那个句号,墨水有点晕开,像是笔尖停顿了好一会。
“你觉得有问题?”林听盯着他问。
沈墨放下照片,“通常自杀的人,不会把遗书写得这么规范,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笔会不自主的加重。”
李庆良看着他们几个,厉声道:“先去案发现场。”
沈墨跟了上去,坐上车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皮革味让他有些反胃。
“你怀疑是他杀?”李庆良看了一眼前面的人。
沈墨看着窗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开车的肖一南皱着眉头,“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遗书。”
“去到现场了,才能知道。”
书房还保持着原样,沈墨站在门口,目光扫过书柜、办公桌、窗户,没有打斗的痕迹。
李庆良戴上手套,“他妻子发现的?”
“对。”林听指了指走廊,“昨晚她参加同学聚会,回来时已经11点半,进门就看到书房亮着灯,推门进来时就发现人已经没了。”
沈墨走到书桌前,皮椅的扶手上有几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抓过。他蹲下,发现地毯边缘有一小块水渍,还没完全干透。
“你们取证时动过酒瓶吗?” 他把这个地方拍了下来。
“没有。当时杯子里还剩一点酒液,已经取样拿去送检了。” 旁边的警员说。
沈墨戴上手套,轻轻拿起酒杯,杯底有一圈极少的白色残留。他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
李庆良转过头,“安眠药是什么时候开的?”
“两周前。”林听翻看记录,“市中心医院精神科,开了20片唑吡坦。”
李庆良又问:“建议开药的人是谁?”
“周临,一个心理咨询师。”
沈墨的动作顿了一下。
“肖一南你和沈墨去找周临,林听和我在这。”他看着旁边的警员,“陈志明的妻子呢?”
“在后花园,同事在安抚情绪。”
周临的工作室在写字楼的中间层,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临江的风景。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衣服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沈先生,久仰。” 周临笑着说。
沈墨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掌有可忽略不计的手茧,“这次过来,我们是了解陈志明的情况。”
“抱歉,沈先生您也知道作为这个行业,我们不能随意透露患者的信息。”
肖一南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刑警队的,麻烦配合调查。”
沈墨观察他的表情,“陈志明死了,就在昨天晚上。”
“这怎么可能,他的情绪一直都很好。”周临示意他们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陈先生是我的来访者,过去几个月都会在每周三下午来做咨询。”
沈墨翻开档案,记录很详细,每次咨询的内容都用专业术语概括:工作压力、焦虑障碍、轻度抑郁。
最后一页写着:【来访者认知功能正常,自杀风险评估为低。】
“他提到过自杀倾向吗?”
“从来没有。”周临摇头,“最后一次咨询时,他还说打算带家人一起去度假。”
沈墨合上档案,“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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