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江舟泛羽
“另外,我允你去太医署,你需替我做一件事。”
听到他这样说,江稚鱼点点头示意自己听着。
萧钰松开指尖,轻轻牵起她的手,将他打算告诉她。
“可我要如何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江稚鱼听完还有些惊讶,萧钰竟然愿意让她知晓此事?这种宫廷阴谋暗地里的手段不应当是瞒着她吗?
“不着急,适当的时候我会提示你,如今你只需进太医署当个医生,好好学医,不叫他人起疑便可。”
“好,我明白了。”江稚鱼再次点头。
两人在烛火下朦朦胧胧看着对方。
或许是此刻缱绻,江稚鱼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不怕我完成不了?”
她说着,眼眸染上火焰,在瞳孔中跳动。
萧钰唇角轻轻一笑,抚过她的头发,视线缓缓看向额头。
那额间的一点朱红将这张娇俏清丽的脸衬得越发动人,仿若山野精怪多了一丝尘世的艳丽。
他的目光渐渐移到她眼中。
这是一双多么明亮清透的眼眸。
“我信你,我知此事交给你,你定会帮我。”
他的话说得太动人。
江稚鱼怔怔望着他:“你信我?我明明…为什么?”
她当真不明白,甚至涌出一丝愧疚。
因为她都是骗他的,什么心甘情愿,什么愿意留下统统都是假的,她对他的好对他的顺从都是假的,萧钰他竟全然信了吗?这样的虚情假意也当真了吗?
甚至将这样机密之事告知她交付她…
萧钰却只是淡淡笑着:“你想要的我都会给,我愿信你,只要…”
身后一拥,她跌入他怀里。
在颤动的胸腔上,听到他温柔而坚定地回应。
“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江稚鱼睫羽轻煽,不由捏紧他衣领。
烛火在眼前闪烁,火光乍现,越来越快。
…
江稚鱼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太医署了。
随着府吏经过大堂与她一一介绍,江稚鱼被带到讲堂,此时正是晨起时不少医学生正在习读药理书。
她走进讲堂,低着头的众人便闻声抬眼看来。
只见江稚鱼青衣男装,额间朱砂,模样清秀纤细,在一群男子中格外漂亮。
在众人目光中,她走到课桌。
一旁男子朝她颔首:“在下楼意。”
“余三。”她点头。
“你也是这届新来的医学生?”
“不是,我是东宫药童,特来学医。”
楼意恍然:“原来如此,那你便不同我们住在舍内?”
她道:“是,我每日还需回东宫,晨起时来太医署。”
“那岂不是来回奔波,余兄辛苦。”
“没有没有…”
二人正说着,前面人突然转过身,他细眉丹凤眼,微微一蹙冷意十足。
“吵什么?这是讲堂,你二人吵吵闹闹,旁人如何学?”
虽然两人讲话声音并不高,也没有真的打扰到别人,但江稚鱼还是赶忙道歉,她可不想一来就得罪人,而那人上下一打量一番,冷哼一声回过头去。
楼意借着书挡脸,低声与她道:“不必理会他,此人叫祝松,脾气大得很,一向自视甚高,觉得旁人皆不如他,对谁都这般,你莫放在心上。”
她哦了一声,看向那人背影。
祝松。
晨间温习后,便有太医博来授课。
这也算是江稚鱼第一次正儿八经学医,她坐得端正,听得认真,有时她还有种回到现代课堂的感觉。
“这位,坐得最端正的学生,你来讲讲看这《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阴阳者,天地之道也。’若遇一病患,症见发热、面红、口渴、便秘、脉洪大,你当如何用阴阳之理分析。”
讲堂上赵太医书本一指,众人看向江稚鱼。
她心中一跳,站起身躬身。
这医书她也有学过,倒也不怕突然被问。
于是她稍加思索答道:“回太医,该病患发热为阳,面红为阴。口渴为津伤属于阴不足而阳盛,便秘为腑气不通属于是阳结,脉洪大是为阳气亢盛之象。故此既为阳热过盛,应以《内经》中‘热者寒之,实者泄之’之法,用寒凉清热,泻下通腑,以亢阳盛,恢复阴阳平衡。”
赵太医抚过胡须,点点头:“不错,虽今日才入太医署,但讲堂认真,能言之有物,推导治则,引据经典,其余学生要像…”
赵太医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名字:“你叫什么?”
江稚鱼答:
“余三。”
“不错,其余学生要像余三学习。”
赵太医一番话引得学生投来好奇又或是赞许的目光。
“余三?这是哪来的学子?”
“刚才我听见好像是东宫的药童。”
“这余三医理基础不错啊,跟祝松有得一比。”
楼意更是直接在一旁鼓掌:“余兄厉害,佩服。”
她脸一红,在赵太医暗示下坐下,然后悄悄朝他摆摆手。
楼意却拍拍她背:“别客气,赵太医最喜欢你这样的学生,聪明认真。”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巧合学过也见过,所以才能说出一二。”
这些病症她跟着爷爷见过好几次,药书都背过几回了所以才能记得这么清楚,今日若是问其他病症她还不一定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正说着,前面的祝松突然侧过头,看江稚鱼的眼神不太和善。
楼意抬手,瞪了眼他,嘴型道:“看什么看?”
祝松才不理会,冷傲的样子像个趾高气扬的孔雀。
江稚鱼心想,这人怎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午后,他们前去针灸室学针灸把脉,恰好还有病症可以实践。
教针灸的又是另外一位太医博,他随手一点,竟刚好点到了江稚鱼,楼意,祝松这三人。
他们各自把脉然后汇给太医。
“三位病患病症皆是头晕目眩,两脉胀痛,情志抑郁,你三人把脉后却一个说弦细,一个说沉弦,一个说细弱,究竟为何?”李太医说。
这次祝松先一步答道:“脉象虽只细微差别,却可窥探病之深浅。弦细肝血不足,沉弦气郁较深,病位在里,细弱病程日久,已伤气血。”
李太医点点头:“不错。”
听到老师表示赞赏,祝松露出得意之色。
那一旁的楼意见了,看向江稚鱼,眼中似是对祝松的鄙夷。
李太医发觉他走神,眉头一皱:“楼意你来说说,其主病究竟是何?”
突然被叫到,楼意赶忙上前答道:“学生三人所诊,虽有细微之别,但其共脉皆为弦脉,弦脉为主病多在肝胆。两胁为肝经所过之处,胀痛乃是气不畅,情志抑郁为肝气不舒,头晕目眩乃肝气上扰清窍。这些皆与肝相关,与弦脉为主多肝胆之论相符,故此三人是为肝气郁结。”
江稚鱼瞧他一瞧,这楼意看似不着调,没想到也能说出一二。
李太医见他说得不错,便哼了一声,让他回去了。
最后只剩下江稚鱼一人,她穿着宽松青衣在这等医学生中格外娇小,但她的目光与外表全然不同,坚定且毫无畏惧。
李太医目露欣赏,也不因她新来的所以松一松,反倒是直接问最难的问题:“你说说,此病如何治?”
江稚鱼闻言,缓缓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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