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049
满听下午还有个小会议要参加,楚依依和陈尔把她送回了教育局。
陈尔转身靠在了一棵大树下,舔了舔嘴唇,面露疲色。
楚依依调侃道:“怎么?还准备在这站着等?”
陈尔道:“楚医生要求的饭也吃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啧!”楚依依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陈尔了然地笑了笑。
但没过几分钟,陈尔眼前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煎饼,他愣住了。
“呐……填饱肚子再等吧!”楚依依晃了晃手中的煎饼,“拿着呀!我胳膊抬着怪累的。”
陈尔先就着咬下去接过来,他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没走?”
楚依依没说话,一直等他吃完了,又从包里掏出一盒牛奶。
陈尔喝完,精准地将手里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又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
楚依依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从兜里摸出了消毒湿巾递给他。
医生就是麻烦——陈尔不情不愿地接过,胡乱擦了手,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没走?”
楚依依给了他一个真诚的笑,笑得陈尔毛骨悚然,然后她伸手戳向了陈尔之前受伤的后腰。
“嘶——”陈尔倒抽一口凉气,痛得弯下了腰。
“跟我回医院吧!”
“楚依依……”陈尔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是不是白衣天使了?你有没有医德?你下黑手啊你?”
“跟——我——回——医——院——”
楚依依面无表情地再次伸手,大有陈尔不应就再戳他后腰的意思。
“你……”
“我什么我?走不走?”
陈尔咬着牙站起了身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来日方长。
楚依依板着脸上前搀住了他的胳膊,“不想再被戳,就慢点儿,真以为自己铜胳膊铁腿儿?”
陈尔瞬间老实了,楚依依心道这人果然是吃硬不吃软。
车上,楚依依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毫无坐相的陈尔。
“你这样不行。对待小满老师这样的性子,你逼得越紧,她就越想远离。”
满听就像是牢牢扎在陈尔心上的一根刺,内里扎得死死地,外面已经被摧残的脆弱不堪。这种刺,得让伤口化脓烂掉,挖出来,才能拔干净。
好半天,陈尔才开了口。
“我们确实在一个户口本上,她上户口时的身份是我们家的老三,名字叫陈满。因为她妈妈姓满。”
“我那时候还不叫陈尔,我叫陈二,排行老二。后来,我姐死了,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一直以为,在一个户口本上,我们就永远都是一家人,她最需要的人是我,我最需要的人也是她……”
“可惜,她只留给我一个破旧的户口本,留给我一个名字。陈满——满是陈旧满是尘,并不是个好名字……”
陈尔长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楚依依戳他那一下下了黑手,痛过之后累极了。
楚依依将车停在路边,转过身趴在椅背上,光明正大看着陈尔的侧颜。
眉头微皱,满腹心事,只是没像之前住院那样不刮胡子不修边幅不在意细节,应该是为了见满听,好好收拾了收拾。
楚依依追星只看脸,三两个月就能换一个墙头。
因为自己那便宜侄子的关系,每一个墙头都能近距离接触,也算是“阅人无数”。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合自己胃口的素人——暂时不知道能新鲜几天。
不过,身为医护工作者,先把人治好再说旁的吧!
楚依依转过身,重新启动了车子。
陈尔眼皮微动,楚依依转过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警惕性自小就很高,这会儿才彻底放松下来,真正睡了过去。
-
下午的会议结束比较早,满听回到度西岭的时候,小妖怪们还没下课。
她将车停下,放低椅背靠上去,闭上了眼睛。
林围和陈尔能再次遇见是她从没想到的,这会儿小时候的画面杂乱无章地在脑子里打转,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没多久,车窗被敲响。
满听半睁着眼睛摁下车窗,面色茫然。
松月凉居高临下看着她,微微皱眉。
“累了?”
“不高兴?”
“不想下山开会?”
“不想的话,明天就不去了!”
满听慢慢清醒。
“你亲自去?”
“不去!”
“咱俩可以都不去!”
“……”
满听对自己能不能顺利毕业开始持怀疑态度。
松月凉这个校长也太不靠谱了些。
“没有很累。”
“也没有不高兴。”
“没有不想下山开会。”
“只是在想明天的会议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松月凉只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
当初那些上山求神的人类,不是吐苦水的就是贪求什么的。
像满听这样事事闷在心里还无欲无求的,他还没见过。
满听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对陈尔下手,但她张了张嘴,只认真应道:“好!”
有些问题一旦问出来,人和妖也许就有了界限。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跟松月凉有界限。
松月凉直接走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走吧,回去。”
“不上课了?”
天色还早,这算早退吧?
“不上了,我累了。”松月凉嘴上嫌弃着,“还得看着你写大字,早点写完早点休息。”
满听没再接话,面色微暖,启动了车子。
明明是怕自己累,又不肯直说。
教室里,六个小妖怪看着早退的妖神大人,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他们看着妖神大人学会了迟到和早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
刚回到拨云处,满听就收到了楚依依发来的消息,得知陈尔像是个被捏住七寸的蛇,老老实实留在了医院。
圆月为满:[伤的重吗?]
楚依依将手机拿给不情不愿躺在病床上的陈尔看,在他眼皮子底下回了消息。
[身上都是旧伤,跟新伤混在一起,挺重的。]
[需要修养挺长一段时间。]
陈尔绷着的脸瞬间松了些,楚医生说出来比自己去卖惨要好太多了。
圆月为满:[麻烦楚医生了,我二哥就拜托你了。]
陈尔的脸又绷了起来,这是不打算来医院探望了的意思?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蒙上了被子。
“陈哥!”
“陈哥!”
赵方和张新的声音传来。
赵方嚎道:“陈哥,你这旧伤还没好利索,又跑去跟谁动手了?”
他这千里迢迢从青城跟到香城,几乎成了个陪床的。
楚依依无奈,“小点儿声!这是病房!”
“楚医生也在?”张新要稳重很多,“又麻烦楚医生了,我们陈哥怎么了?”
“旧伤,看着他,让他老实点儿。”
楚依依拿起手机看时间,刚好收到了满听的消息。
圆月为满:[楚医生,麻烦你把我二哥的病房号发给我。明天下午会议结束我过去一趟。]
“我已经下班了,就先走了。”
楚依依随手回了病房号,径直回了更衣室。
“陈哥?”赵方压着声音,苦着一张脸,“真没跟谁动手?”
陈尔并不想搭理他。
张新道:“楚医生说是旧伤,那就肯定没动手。我晚上炖点儿排骨给陈哥补补吧!”
“我看行!不对——”赵方挠了挠头,“旧伤是后腰,得炖腰子吧?猪腰子羊腰子牛腰子一锅炖!”
张新一愣,“也是!”
陈尔的额头跳了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谢谢,我只想吃排骨……”
-
第二天会议结束后,黄主任直接绕到了满听身边,“你是度西岭小学的支教老师吧?”
满听的笔记还没整理完,抬头看过去然后站起来礼貌回答,“是的黄主任。是不是我这边需要签字的文件有什么不合适的?昨天提交的今天还没有给我回执。”
“青城那边有些新政策……”黄主任看了看手表,“我这还有个会议,你一会儿直接去我办公室,有人跟你对接。”
“好的。”
黄主任是独立的办公室,满听敲了敲门,没人应,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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