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梦鸠
夜里学御剑飞行，坏处是视野不清，孟啾怕砸到自己的灵田，几次挂到树上。
好处是挂到树上旁人也看不见，免于丢人现眼。
天蒙蒙亮时，孟啾终于能平稳地围着思圆山悬飞一周。
拂华仙尊躺在亭中眯了眯眼，这小丫头虽笨拙，却如此刻苦，也算难得品质。
他当年收的那个孩子与她大不相同，天资卓绝，握剑便会御剑，舞剑便会杀人，再复杂的招式，看一遍就会了。
可惜，可惜。
……
孟啾飞回自己的房子，却发现屠冉不在原地。
这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她倒出一粒辟谷丹，正准备塞进嘴里，忽然听见灵田里传来“扑棱扑棱”的动静。
眯眼一瞧。仙尊养的那只肥鹦鹉正撅着屁股，鬼鬼祟祟地啄她的月见草！
“喂！”孟啾箭步冲过去驱赶这恶禽，那鹦鹉慢悠悠地转过头，绿豆眼斜睨着她，突然朝她吐出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孟啾低头一看，正是她刚要吃的辟谷丹！鹦鹉得意地抖了抖羽毛，扬首挺胸：“有功，当赐！”
孟啾的脸瞬间绿了。这一个月，她吃的都是它的......
鹦鹉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串嚣张的“嘎嘎”声。
孟啾收起药瓶，这鸟反刍的东西她是再也不会吃了。
孟啾本打算邀罗绾一同去藏经阁借阅书籍，趁机询问菇母的下落。可罗绾说她手中有万机书，用不着去藏经阁，婉拒了她的邀约。
无奈，月考迫在眉睫，孟啾决定一个人去学习。
藏经阁中只看第一层便书量如海，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翻阅。
孟啾站在堪比天高的书架前，密密麻麻的书名令她头昏眼花。
“寻何典籍？我帮你。”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见是轩辕尘，孟啾眼中闪过讶色，道：“真巧。”
孟啾不好意思道：“内门考核在即，想找些参考用书……”
想到轩辕尘可能仍为外门弟子，她赧然一笑，“说起来，你现在……”
轩辕尘一边向书架深处走，一边道：“我已经拜入放鹤仙尊门下。”
孟啾跟在他身后：“恭喜恭喜。”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三个篆字《妖异录》，道：“先从这本看起吧，你天资既佳，修行无须拘泥俗套。”
轩辕尘将书递来，“倒不如多看些这样的书扩宽见闻，将来去洞天秘境历练时，可都是保命之本。”
两人闲聊两句，孟啾趁机向他打探：“你说的秘境，是像封印妖鬼菇母那样的秘境吗？也不知菇母死后，那秘境是否还在。”
“这样的小秘境会被保留下来继续用，但菇母的尸体不会留在秘境里。”
孟啾顺势而回：“那它死后尸体如何处理，那样的庞然大物，若腐臭成山……”
轩辕尘笑道：“不会任其腐臭，妖鬼的尸体大多被送入登煌山炼化，变废为宝。”
登煌山……
孟啾了然，捧着书再次道谢。
藏经阁内一片幽寂。高耸的书架投下长长的暗影，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仿佛时间在此凝滞。
轩辕尘听着孟啾离开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阁内轻轻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岁月的回音。
“孟啾！”他忽然唤道，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孟啾正想着事情，又被他下了一跳。
这人怎么总一惊一乍地，孟啾略带幽怨地回头，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他的眼神如微雨氤氲，雾蒙蒙的，男人本就俊美，一双桃花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添几分魅色。
孟啾心头微颤。
她从未在屠冉那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魔尊的眼里只有冷冽的掌控，或是戏谑的玩味，而此刻轩辕尘的目光，却让她莫名心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心脏。
孟啾愿称之为美男暴击。
“我总觉得与你很熟，就好像我们从前见过。”
轩辕尘低声对她道，嗓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温柔，又带着一丝困惑，似某种执着的探寻。
阁外隐约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衬得室内一片沉寂。
孟啾怔了怔，稍稍回神后，她随即失笑，声音刻意放轻，明明没做亏心事，却掩不住慌乱，道：“我们见过不止一次了，如今说熟不熟的，你这搭讪技巧未免太老套了。”
轩辕尘却摇头，固执地向前一步道：“不是，我自见你第一面便有如此感觉，只是你……”
他顿了一下，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我知道你身边的雪兔不是普通灵兽。”
孟啾瞳孔骤缩，脑中轰然作响。
他怎么会知道？
轩辕尘见她神色慌乱，步步紧逼：“他是妖。”
阁内忽然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孟啾压低声音斥道：“你不要乱说！”
魔尊怎么变成兔妖了，若被屠冉知道，怕不得当即扒了他的皮。
轩辕尘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锤：“我亲眼看见，是一名男子变成了你的雪兔。”
“你看错了！”
孟啾矢口否认，眼神微微慌乱。
轩辕尘追问，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急切：“你与那兔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孟啾后退半步，背脊抵上冰凉的书架。冷意透过衣衫渗入肌肤，让她稍稍清醒。
定神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轩辕沉默下来。阁内重归寂静。
他眼睫低垂，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是啊，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那些涉及私密的追问越界了，本就不该出口。
轩辕尘垂下眼睛，颇为受挫之色。
他们仅仅算萍水相交的朋友，那些涉及私密的问题，的确过界了。
“孟啾……”
轩辕尘唤她的名字，落在耳中像黑巫师吟诵符咒，令孟啾胆惧。
他的声音在幽暗的藏经阁内回荡，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
“我命人打听你的讯息，寻遍凡间，竟找不到一丝关于你的痕迹，无人知晓你的生辰，父母是谁，家居何处。”
微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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