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字帖纷争
天色微微亮,萧时月慢慢转醒,这些日子去萧彧珩那读书习惯了,每日这个时辰不用丫鬟叫她自己就会醒。
绒香拨开帷幔,见她已经醒了,只是人还恍恍惚惚地,笑着道:“小姐今日可以多睡会了,四少爷那边一早就来人传话,说今日他有事,不必去念书了。”
“太好了!”萧时月直挺挺地倒回去蒙上被子,闭着眼美滋滋吩咐道:“绒香,我要睡到中午再起,午膳叫我就行!”
绒香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帮她拉上帷幔退了出去。
明明平日早起去念书百般困难,被绒香连拖带拽地从床上弄到妆台前都能坐着睡着,偏偏今日不必起床了反而睡不回去了。萧时月瞪着眼睛无比清醒地看着床顶上的帷幔,在心里又骂了几遍萧彧珩。
睡不着继续躺着也是没趣儿,萧时月光脚下了床把窗户打开,阳光暖洋洋地晒进来,当真是个好天气。
她突然想起来,今日谢府的书塾也休学,几个哥哥应该都在家。萧彧珩偏偏今日有事,难道是去找吴启了?
她懒得再琢磨,开门喊了绒香来给自己梳洗,让绒枝去传早膳,今日总算不必急急忙忙赶着去三房,她要好好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小厨房今晨备的是鲍菇鸡丝粥配葱油酥饼,一小碟清淡爽口的笋丝,方盒四样的各式小咸菜,甜口的有芙蓉牛乳糕和玫瑰露冰粥。美美地吃上这么一顿萧时月顿觉身心舒畅,早起却睡不着的火气终于下去了好些。
绒香收拾了碗筷,看着歪在椅子上揉着肚子的萧时月问道:“今日既然无事,小姐打算做些什么?前些日子小姐跟着四少爷读书,奴婢瞧着实在辛苦,不如好好放松一下。”
萧时月叹了口气道:“萧彧珩哪有那么好心,他早就留好了作业,就等他有事脱不开身的时候来恶心我们呢。”
绒香欣慰道:“虽然四少爷是严厉了些,不过奴婢看他是真上心了,四少爷还是想小姐学好的。”
萧时月就听不得人在她面前夸萧彧珩,“他那哪里是想我学好!不过是得了祖母的圣旨,终于能有机会压我一头来折磨我!”
绒香想了想道:“是嘛,可奴婢瞧着四少爷不是这种无聊之人,再说了,小姐现在比之前可规矩多了呢,每天早起早睡,就连好不容易休息的日子都早早地起来准备课业...”
萧时月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说,快收拾一下吧,我赶紧写完赶紧歇着!”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够足却有薄云遮挡并不太晒,萧时月让丫鬟们把长桌搬到了阴凉的廊下,铺了宣纸架好笔墨,准备趁着天气好把诗都抄完。虽然她料定不写萧彧珩也不会拿她怎样,但这人嘴实在毒,还是赶紧写完别让他再揪到错处嘲笑得好。
绒香在旁给她磨墨,萧时月摊开萧彧珩给她写的字帖,上面是一行行笔锋凌厉的行书。
给她字帖的时候,他说:“馆阁体虽然端正,但也只是易于文书案卷识别,若是想练字未免有些死板,我给你写的是行书,你看看喜不喜欢。”
想到此处,萧时月心下微动。她从前认识的萧彧珩独断专横,只会揣度别人的心思,绝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既然觉得她的字丑,闺阁女子也少有用馆阁体,自然会直接要她照自己的字去练,想不到他竟还会问她喜不喜欢。
“唉呀,小姐怎么跑神了,墨汁子都滴到纸上了。”
绒香的声音响起,萧时月才发现手里悬空的毛笔笔尖都渗墨弄污了手底下白花花的宣纸。绒香拿了新的纸张为她铺好,笑她道:
“奴婢刚刚还在心里感慨小姐知道用功了呢,结果这还没写几个字就开始发呆了,小姐在想什么呢?”
萧时月摇摇头,撒了个小谎道:“没什么,就是在琢磨这字要怎么写才好看呢。”
绒香凑过来看了看,“奴婢虽不识字,但觉得这字帖上的字真好看,有不同常人的力道呢。”
“是嘛?”萧时月歪歪头打量着,心道这萧彧珩人看着阴郁闭塞,字倒是看着十分锋芒外露,有道是字如其人,他竟是反着的。
不过仔细揣摩起来,倒也确实好看,萧时月竟然越看越喜欢,相比起来行书果然是更好看些。
她正跃跃欲试地提笔临摹,院外传来一阵喧闹。萧乾带着萧夏冬秋两人一道来了她的院子,有说有笑地十分开心。
刚一脚迈入门槛,萧夏秋就大声朝里喊道:“五妹!今日我们不必去谢府上课,快和我们一块出去玩了!”
见萧时月就在廊下习字,萧夏秋猴子似的跳着飞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毛笔来逗她道:
“七哥你快看,五妹妹竟然一大早在自己院子里写字呢!稀罕不稀罕?”
萧夏冬这些日子起早贪黑地泡在谢府里读书,许久没见自己这个妹妹,只觉得她确实又比上次见又沉静了许多,不免奇怪道:
“早就听说你现在被祖母拘着和九弟一起念书,本以为你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想不到你竟来真的?”
萧时月撇撇嘴,“七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合着只有九弟读书才是正事,我就只能当个太子伴读了?我现在也很好学的好不好!”
萧夏冬扭头同后来的萧乾道:“三哥,你听听,我就说这丫头如今变化大了,你还不信。”
萧时月看向两人身后缓步走来的萧乾,和萧夏冬秋两兄弟比起来,萧乾看上去稳重也老成许多,面容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棱角,如果萧时月看萧夏秋是玩伴,萧夏冬是可以打趣玩笑的哥哥,萧乾就完全是兄长和长辈了。
萧时月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三哥”,萧乾却皱眉直接质问她道:
“听说你和时彦现在在跟着萧彧珩上课?”
萧时月点点头,萧乾却突然怒道:“简直胡闹!萧彧珩那斯能教你们什么东西!”
萧夏秋没想到他三哥会突然生气,他也是有些怕萧乾的,三哥是二房的庶长子,从小就带着他们做事,但萧夏秋还是下意识维护萧时月道:“三哥,你别说她了,这不都是祖母的主意嘛。”
萧时月拿眼睛一个劲地瞥萧夏冬,意思是他也赶紧说两句,萧夏冬接收到她的意思憋着笑点点头道:“三哥,祖母可能觉得我们几个白日里都不在家,萧彧珩闲在院子里能带他们看看书也好。”
萧乾却没这么容易罢休,反而转头去斥他们兄弟二人,“当日谢府诗会你们就被他压了一头,咱们萧家的风头竟都让萧彧珩那贱货给抢去了!吴先生到底为什么会收他做学生,你们查明白了吗?不仅查不明白,还放任他在府里越来越猖狂,连正经的嫡少爷嫡小姐都让他管起来了!成何体统!”
萧时月默默听着,三哥竟然还让他们去查了这件事!她一直以为萧乾不过是看不上萧彧珩的出身,单纯讨厌他罢了,现在看来,三哥竟然是这个府里第一个警觉起来忌惮萧彧珩的人,不仅暗自佩服他的高瞻远瞩。
萧夏秋却是个缺心眼的,偷偷嘀咕了句:“三哥你作诗不也没作过他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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