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柳暗花明？

沈榭扭着胳膊意图挣开宗政盈珠，结果被对方狠狠踹了一脚，痛的整张脸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盈珠。”皇帝见状提醒她事情还未有定论，不要私自动手。

宗政盈珠一把甩开沈榭，嫌恶的想要掏出帕子擦手，却发现帕子方才就已经给燕明非了。

于是她回到燕明非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擦了擦手。

燕明非无奈的任由其摆弄，最后想的是，这衣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沈榭，你若真是问心无愧，何必等到一切结束，现在就还你清白不好么，除非你做贼心虚，是么？”

宗政盈珠看着被沈澹护在身后的男人，平日里就仗着荣国公为非作歹，如今他大哥更是放纵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宗政盈珠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前打他们兄弟俩一顿。

偏偏沈澹依旧云淡风轻，雷打不动的样子：

“郡主说得有理，可毕竟这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难道郡主想要娘娘不悦么？”

将问题抛回去，燕明非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清吏司郎中的厉害，他上前一步挡住沈澹的质问，将这紧张的气氛打散：

“沈大人哪里的话，我们自然都是为了讨皇后娘娘欢心，可毕竟有小人作祟，不抓出来，怎么好安心贺寿呢。”

燕明非看向沈澹的目光里带着疏离与警告，而沈澹却直接略过了他，走到了皇后面前,而后道：

“那不如就让皇后娘娘来定夺吧。”

燕明非和宗政盈珠同时转过身看向他，宗政盈珠又带着期盼与慌张的目光转向看台之上的皇后。

纪容珩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不曾开口。

“止澜。”皇后说话了，却是对着裴清寂说的。

“臣在。”始终不语的裴清寂被迫站了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后眼含笑意，轻声道：

“不如，你来给个决断吧，听闻你一心想要去刑部，陛下也多次与本宫说起，恰有此时机，你不妨一试。”

裴清寂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宗政盈珠，而后垂眸拱手应承下来。

宗政盈珠听见皇后的意思，心中的担忧多少放下一点，可转眼见到沈澹的背影，又不免担心起来此事会不会牵扯到裴清寂。

燕明非将宗政盈珠的心思看了个全面，却也奇怪裴清寂为什么会与皇后如此相熟。

左右思量不得其解，他扭头看过去，心中多少有些不开心。

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于是闭口不言，等着裴清寂说话。

“还请娘娘派人去将那钉子拿过来。”裴清寂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光顾着争吵了，全然忘了还有这回事。

沈榭有心阻拦，被沈澹按住。

“锦绣，你去。”

皇后对着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道。

锦绣奉命离开，场上陷入沉默。

“听说郡主也赢了比赛，那下一场便是要与我们遇上了。”

沈澹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看向了对着裴清寂发呆的宗政盈珠。

沈榭也听出长兄话里的意思，莽撞的上前来，以为自己找到了宗政盈珠的把柄。

“盈珠，你若是想赢，同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呢。”

沈榭一副与宗政盈珠熟稔的模样，将自己的话视作肺腑之言递到宗政盈珠面前。

宗政盈珠抬眼，眸中尽是嫌弃：

“沈榭，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沈榭却不以为然：

“盈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我也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我知比不得你与燕昭白，可又何必冷言冷语呢。”

燕明非听不下去了，想要上前，被宗政盈珠拦住，而后就听见脆响，啪的一声，沈榭的脸上就多了个红印子。

“听见了么，够响吧，能把你打清醒了么？”

纪允修与皇后对视一眼，没有掺和的意思。

而燕明非则是跟着演戏，故意气沈榭，他拉过宗政盈珠的手捧在掌心里，抚着柔声道：

“打疼了吧，你早说啊，我替你打就是了。”

“燕昭白！”

沈榭素来对他就看不上，更厌恶他整日围绕在宗政盈珠身边，如今两人这般亲密的说话，沈榭碍着在场的人还有帝后，不敢狂妄。

燕明非见此变本加厉，将宗政盈珠的手就这么牵着不放然后挑衅道：

“沈榭，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宗政盈珠险些没笑出声来，就连纪容珩都抬起手握拳，遮掩了一下扬起的嘴角。

“娘娘。”

锦绣去的快回来得也快，东西被呈到裴清寂面前，打眼一瞧，就被裴清寂认了出来：

“陛下，娘娘，这不是钉子，而是针。”

“针？”皇后面上露出疑惑，毕竟平日里医者所用几乎都是细针，而刺绣的针又没有这么长。

裴清寂见状为众人解释道：

“这是粗针，又称巨针，系由《内经》中“九针”之大针演化而来，因其针体特粗而名之。”

裴清寂将那针用帕子捻起来，展示给众人看又道：

“粗针治疗的针感强，针刺时间短，进针不易弯曲，很少有滞针、折针现象。因此，粗针疗法适用于需要强刺激或放血的病症。”【1】

说着，裴清寂将针放回锦绣的托盘之中，提示众人道：

“例如，中风。”

这下，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沈榭的身上。

“朕倒是不曾预想，派去为荣国公医治的太医，竟然粗心至此，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纪允修的脸都快黑成煤炭了，沈澹还想要再为沈榭辩驳，却被纪容珩抢先一步，拦住了话头：

“父皇，这件事务必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如今这针是用在了马上，孰知来日不会用在人身上！”

他直接将事情奔着严重的方向去说，宗政盈珠见状拉着燕明非一同跪了下来亦道：

“还请陛下严查！”

裴清寂见状，开口道：

“陛下，娘娘，且不论李家公子落水一事与沈二公子是否有关，只论赛场之上加害他人，便也是难逃其咎的。”

纪允修闻言转头去，用眼神问询了皇后的意见，而后一挥手道：

“来人，将沈榭带下去严加看管，待千秋节后再行审问！”说完他又看向沈澹：

“沈爱卿公事繁多，也该歇一歇，在事情明了之前，就先回家休养生息吧！”

沈澹回头看了一眼被带下去的弟弟，知晓如今与正在气头上的皇帝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不再开口，沉默着退了下去。

“那李堂白……”纪容珩的视线从纪容湛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了李堂白身上。

“李家不会教儿子，那朕就替他教，拖下去，三十大板，丢回去让他跟他老子好好学学做人。”

纪允修坐回到皇后身边，接过皇后递来的茶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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