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章烨磊的订婚宴在一周后,起初江余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就在前一晚,付政年却突然跟她说让她明天陪着他一块儿去。
他们两家是世交,这等场合,家中长辈必然会出席。
江余下意识抬头,轻声问:“我跟你去,合适吗?”
付政年笑了声,手指在她鼻尖上一刮,“有什么不合适的。”
听到这话,江余心中却是一沉,付政年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温柔,她也从那幽深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几分眷恋。
章烨磊之前提醒她的话还字字在心,联想起近日付政年的所作所为,有些事似乎也早有预感。
她勾起唇角,微笑道:“那我打电话叫白恬给我准备一套衣服。”
付政年摁住她去拿手机的手,“不用,给你准备的有。”
江余垂眼看着她手腕上的手,不得不说,他的这双手也是长得极好看的,指节分明,劲挺,手背上青筋凸显,看起来十分有力量。
这双手曾于深渊中拯救过她,也将她带入过一次又一次的情潮浪海,可如今触碰到她的肌肤,却没有一点温度。
她的心中逐渐涌起一丝惆怅,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好。”
付政年揉了下她的头,说了句“睡觉吧”就揽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这才伸手去关灯。
眼前被黑暗笼罩,江余没有丝毫睡意,反倒觉得脑中一片清明。
她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简娆跟她说他们身边的女人没有超过半年的,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纠缠了整整一年。
马上又要入冬了。
也不知道这个冬天,会不会比去年还冷。
听呼吸声,付政年明显也一直没睡着。
“付政年。”
江余出声唤他。
“嗯?”
“你那天下车,是因为看我长的漂亮吗?”
付政年在黑暗中低笑了声,“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肤浅?”
其实江余也知道,他这样的人,什么国色天香,倾城之姿没有见过,只不过她实在想不到,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另眼相待的品质。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付政年仔细想了下,一开始好像是被她身上独有的宁静所吸引,后来她一再的拒绝,又反倒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可到最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就看对眼了。”他这样说。
“如果再来一次,你那天还会下车吗?”
付政年摸黑寻到她的唇,在上面落下一个绵长的吻,“当然,我可舍不得我们余余被雨淋。”
江余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后面就没再出声了,只在黑夜中默默流下一行清泪。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那晚一定不会再踏进康乔。
*
第二天,他们中午收拾好才出门,江余也丝毫不关心他会把她带去哪里,问都没问一句。
车辆在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江余下后静站在门口,心里估算着这样一套房值多少钱。
可处于这个位置的房子,哪有那么轻易估算的出来。
付政年停好车后走至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同她说:“老宅平时只有爷爷奶奶在,他们想见见你,就叫我带你过来。”
江余平静的点头,说好。
付政年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笑问:“你就不怪我自作主张?”
江余原本还把情绪藏的很好,可听到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差点没绷住,心间泛起阵阵酸涩。
这段时间以来,他事事都尊重她的看法和意见,可这件事,他却提都没有提一句。
因为付家老两口的一句想见她,他就直接把她带来了这。
但他明明都知道,他就这样贸然带她回来,她会觉得忐忑和不安。
你为何就不愿意提前知会我一声呢?
你说的话,我又怎么会拒绝?
院中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在打扫落叶,瞧见他们走进来,她立即放下扫帚走过来,“政年回来了。”
听这称呼,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付政年笑着应了声,“回来了林姨,奶奶呢?”
“和老爷子在客厅呢。”
看到付政年身旁的江余,她又道,“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小姐。”
江余笑说:“我叫江余。”
“江小姐好,听说你们要过来,他们一早就等着了,快进去吧。”林姨说。
“行,那您先忙着。”说完付政年转头和江余解释,“我妈死后我就一直跟着爷爷,林姨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跟长辈一样。”
“那你应该没少给她添麻烦吧?”她开玩笑说。
付政年笑道:“确实惹了不少麻烦,每次闯了祸,都要叫林姨给我打掩护。”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里走,一进客厅,两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从江余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遍。
江余却是在看向他们身后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和许多象征着荣誉的锦旗。
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何为家族底蕴,这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的高度,先前那些妄念在此刻看起来也极为无知。
他们之间,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收回目光,跟着付政年一起唤了声爷爷奶奶。
沉华棠立即站起来牵她的手坐下,笑着夸赞道:“余余是吧,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江余陪笑道:“谢谢奶奶,我一开始不知道是来这儿,也没有给你们准备礼物,还请你们见谅。”
当然就算是她准备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
“说什么呢,你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沉华棠说。
她穿着一身修身旗袍,头发全都低盘在脑后,身上气质独特,就算已年逾七十,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喝点茶吧。”
沉华棠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江余倒了一杯,壶盖却在她放下的时候突然侧翻,滚烫的茶水溅了些在她的手背上。
“奶奶,你没事吧。”江余焦急出声。
一旁的付政年见了也是立即起身,抽了几张纸走过去给她擦拭手背上的茶水,嘴里还在说,“您也是,都不知道小心些,您直接叫我就是了。”
沉华棠说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此刻,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的付鸿习出声了,他叫了声林姨,等她进来后又吩咐她去找药膏来给沉华棠擦上。
随即又对她说:“下次小心些,受伤了孩子们又要心疼。”
明明是关心的话,但是语气平淡无波。
江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那双眼睛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温度。
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枕边人的态度。
江余心中一揪,万般情绪全都堵在心间,郁结难抒。
林姨很快拿来药膏给沉华棠擦上,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江余说给她准备了礼物,拉着她一块往外走。
付政年原本也想跟着的,结果被沉华棠制止了,“你跟着来做什么,就在这儿陪你爷爷聊会儿天吧。”
付政年无奈只好停住脚步,给了江余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瞧着付政年这样,等她们出去后付鸿习没忍住开口,“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如今看来也没特别到哪去。”
付政年勾了勾唇,轻笑一声。
是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就是舍不得啊。
付鸿习见不得他这幅模样,撑着拐杖起身,“天冷了,最近老是犯困,我去眯一会儿,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这话听着,明显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沉华棠带着江余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绣品和衣服。
江余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这门手艺的价值。
“奶奶,这些都是您做的吗?”江余问。
沉华棠笑说:“是啊,平时闲着无聊,就绣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您真厉害。”
“老了,眼睛不好了,现在的针脚都没有年轻时候做的好。”沉华棠走到挂衣服的地方,从上面取下来一套白色的旗袍,“时间有些紧,赶的急了些,你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给你改改。”
旗袍上面绣着成片的红梅,边上还有蕾丝点缀,做的有收腰设计,一看就知做工有多精良。
“奶奶,这太贵重了。”江余没有去接,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奖杯上。
她不敢想象这样一件衣服要多少钱。
沉华棠走过来把衣服放她手里,笑着在她手背上拍了下,“哪有什么贵重的,一件衣服而已,快去换上吧。”
她都这样说了,再推辞反倒显得她不懂规矩,江余点点头,拿着衣服走进了一旁的隔间,没多久就换好了。
她出来的时候沉华棠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惊艳,她的皮肤本来就白,长相更是婉约中带了一丝清冷,这件旗袍穿在她身上,可谓是合适极了。
“合身吗?”沉华棠问。
“很合身。”
沉华棠拉着她仔细打量一圈,满意的点点头,“真好看。”
她又让江余坐到镜子面前,“我给你盘个头,就更好看了。”
江余哪敢让她给自己盘头,赶忙起身,“奶奶,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沉华棠又把她摁回去坐好,“我膝下就玥玥一个孙女,她平时忙,也没什么时间陪我,如今看到你也投缘,你就别跟我见外了。”
听到这话,江余只好乖乖坐下,说:“那就麻烦奶奶了。”
沉华棠用一根木簪把她的头发全都盘在脑后,又用卷发棒把特意留出来的碎发卷了一下,这才大功告成。
江余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笑了笑,“您的手真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好看过。”
“你这嘴啊,真会哄人开心。”沉华棠笑说,“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孙女,做梦都得笑醒。”
“我说的是实话。”
沉华棠仔细看了看江余,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找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把里面的珍珠耳坠拿出来,“刚刚就觉得差了点什么,戴上这个就好了。”
这套衣服就已经价值不菲了,江余哪敢再要她的耳坠,一直推脱。
“余余,奶奶能给你的东西不多,这点东西,你就别推辞了。”
能怎么办呢,听到沉华棠这般语气,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奶奶来,最后她也只能说一句好。
收拾妥当,沉华棠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余,轻声道:“去吧,政年在等你。”
江余笑着点点头,“多谢奶奶,您自己照顾好身体。”
“嗯,去吧。”
看到江余拉开门走出去,沉华棠叹了口气,“多好一孩子啊。”
再回到客厅,沙发上就只剩下付政年一个人。
看到江余走进去,他的眼神明显一亮,等她走进了,他才说:“真漂亮。”
江余微笑道:“奶奶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付政年认可地点头,还不忘补充,“你本来就长得好看。”
想起他之前的话,江余也没忍住揶揄道:“那看来付总也是一个肤浅的人啊。”
付政年笑了笑,没跟她计较,起身去衣帽架上取下她的包和自己的外套,“走吧,时间不早了。”
*
上车后,因为怕弄乱头发,江余坐的直挺挺的,完全不敢往后仰。
付政年看了觉得好笑,“你不累吗?”
“那能怎么办,靠上去头发会乱的。”江余有些苦恼。
付政年耸了下肩,用眼神示意她靠过来。
江余也没跟他客气,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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