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飞机撞大楼（10）

别的时候不说，单就今天而言，五条悟还真的有正事。

在五条悟的心里，咒术界的高层都是一些明哲保身的蠢货，世袭二代的蠢货，自大傲慢的蠢货，简直就像腐烂的橘子的批发大甩卖。

面对着咒术师像耗材一样前赴后继的死亡，咒术界就像狗屎一样毫不作为。

但要是触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这些棺材里的老古董动作比谁都要快。

就像是他们觉得有威胁的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一个杀字了事，这回也是。

轮到这个“保护伞”的公司，据说他们掌握着能吸收咒力的技术。

回想起烂橘子们说的话，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保护伞”公司，能够制作出一种吸收咒力的装置，于是忧心忡忡的说这对于整个咒术界的生存来说，是莫大的危机。

五条悟当时差点没在会议上笑出声。多么美妙的构想，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是釜底抽薪，直接动摇了高层赖以统治的基石。

或者说，咒术界高层还能维持住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吗？

因此，他们派出了同属于“御三家”的五条悟来判断这传言的真假，毕竟在他们看来，五条悟虽然有的时候叛逆了一点，但肯定不会背叛他的阶级。

要是他心有反意的话，凭借他的实力，早就能把高层清洗一空，把上面那群人全杀掉了，既然他选择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咒术高专的老师，愿意接取上层下发的任务，就说明五条悟不管嘴上是怎么说的，心里是拥护现在的体质的。

他还在“框架”内活动，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最大的忠诚证明

咒术界高层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脑后生反骨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准备背叛自己的阶级。

此刻，五条悟站在摩天大厦冰冷的天台边缘，猎猎夜风掀起他银白的发丝。

他抬手，轻轻摘下了眼罩。

那双被誉为“苍天之瞳”的眼睛彻底睁开，倒映着整个城市的光怪陆离，以及无形的咒力流动。

“啧……”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逸出唇边。

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干净。

在六眼的视角下下，这座汇聚了数百万人口，无数欲望、焦虑、绝望都市，本该是滋生强大诅咒的温床。

然而此刻，庞大的负面情绪如同被无形的巨口鲸吞，丝丝缕缕，稀薄而分散，最终汇聚成难以察觉的涓流，持续不断地被吸入旁边的凯勒姆大厦。

这座大厦，就是整座城市的净化核心。

更令人惊异的是，在这样一座理论上咒力强力汲取的建筑内部及周边，竟然感受不到任何一级以上咒灵盘踞的恶意气息。

按照常理，如此规模的咒力虹吸点，早该孕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特级咒胎，将整片区域化为绝望的巢穴。

然而，透过明亮的玻璃幕墙，五条悟看到的是一派寻常都市写字楼夜晚的景象，甚至透出一种岁月静好来。

超乎人预料的干净啊。

五条悟将眼罩又戴了回去，真是不可思议，这竟然是真的。

这不是高层臆想的威胁，也不是什么可笑的谣言。

这是实实在在的、足以掀翻整个咒术界桌子的“新规则”。

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如同电流般窜过五条悟的脊背。

“悟，果然是你啊。突然到访，怎么没和老朋友提前联系一下呢？害我差点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撞大楼了。”夏油杰不知道在这里观察了多久，这时候突然出声。

阴影里，夏油杰缓缓踱步而出。

他不再是记忆里那身校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杰？”五条悟挑眉，语气是久别重逢的熟稔，上下扫视着对方这身行头，“哇哦，大变活人啊。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吗？竟然真的被你搞成了，顺便一提，”他嘴角咧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你这身装扮，啧啧，一点都不酷了。”

夏油杰扯了扯束缚在脖子上的领带，露出了一种装货的微笑：“啊，成年人嘛，总要讲究点体面，融入环境。太过出格，容易吓到合作伙伴。”

随后话锋一转，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倒是你，悟，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公司楼顶吹风，有何贵干？总不会是来欣赏夜景的吧？”

五条悟心中发笑，说什么不要出格，自己不就在干这世界上最出格的事情吗。但是他的心情却因为这意料之外的重逢而变得异常畅快，一种久违的，并肩而行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几乎让他想放声大笑。

没什么比在做想要做的事情的道路上遇见志同道合的朋友更令人喜悦的事情了。

于是五条悟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又和夏油杰勾肩搭背起来，动作熟稔得仿佛中间那错位的十年从未存在过。

“哈！还能干嘛？咒术界那些烂透了的老橘子们，派我来探查那个传说中能吸收咒力的装置是不是真的存在，顺便嘛……”

他拖长了调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讥诮，“看看能不能夺取或者摧毁掉所有可能影响他们地位的东西。

“现在亲眼见到了，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大为震撼！ 干得漂亮！”

夏油杰身体在五条悟勾上来的瞬间有刹那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

这熟悉的的动作，仿佛瞬间将他们拉回了高专时期那些没心没肺打打闹闹的日子。

他侧头看着五条悟眼中毫不掩饰的赞叹哥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心中紧绷的弦也悄然松了几分。

他轻笑出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我想悟你一定不会那么听话，真的按高层的吩咐行事吧？”

五条悟立刻佯装被侮辱地瞪大了他那双漂亮的六眼，夸张地叫嚷起来：

“啊？我要是听那些烂橘子的话，不就也成了烂橘子了吗！我现在可是咒术高专的教师呢，那些老东西未免太看低我的气量了！他们派我来，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夏油杰也笑了，如果在他行走的道路上，在他的大义之上，能有同伴给予见证，那怎么能说不是一桩美事呢。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万一五条悟变异了，今天还得和他打一架。现在看来，虽然五条悟有些成长，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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