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乘客？

“给我发那么多消息，说吧，你想干嘛？”徐正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刚沐浴过的发梢还带着湿气，她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余鹿，觉得有一丝好笑。

余鹿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徐正新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腕。

皮肤光洁，没有任何车票的印记。

这个确认让她心头一紧。

新姐不是乘客...那么，那个诡异摆件的出现，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故意将它放在了新姐身边，有人想害她！

“新姐，”余鹿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好奇，“我今天在你办公室，看到桌上有个挺特别的摆件……”

“那个？”徐正新挑了挑眉，语气随意，“一个朋友随手送的。怎么，你喜欢？”她抬了抬下巴，“喜欢就拿走。”

朋友？

余鹿的心往下沉了沉，她试探着询问：“你们……关系很好？”

徐正新脸上掠过一丝疲惫。“还行吧，说是朋友，其实更像是对手。就今天见的那个客户就是他，为了啃下他们公司的合作，费了我好大力，结果那家伙滑溜得很，半点便宜没让我占到。”

能被新姐称为“朋友”的人屈指可数，余鹿看着徐正新眉眼间的倦色，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把那个摆件的危险性和盘托而出。

“啧，”徐正新放下手，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余鹿脸上的欲言又止，“你这副表情，一看就是心里憋着话。”

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空位。

余鹿没有坐下，反而绕到沙发后，手指轻轻搭上徐正新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按捏起来。“新姐，你明天……还要去见他吗？”

“嗯，后续细节还得敲定。怎么？”徐正新舒服地眯了眯眼，随即又敏锐地睁开，“不对，你很奇怪啊小鱼。突然对我的日程这么关心？”

余鹿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急转。她知道自己必须跟去，那个能拿出污染物的人太危险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点傻笑：“那个……那个摆件真的很特别嘛，我想问问他是从哪里淘来的，也想弄一个。”

“就为这个？”徐正新失笑，微微侧头，“你喜欢什么样式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定做，或者直接让他再送一个不就得了？”

“呃……”余鹿被噎住，按捏的手也顿了顿。

徐正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下余鹿搁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别绕弯子了小鱼。你是我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支支吾吾必有古怪。说，到底想干嘛？”

余鹿深吸一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她停下动作，转到徐正新面前，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上少有的严肃。“新姐，我担心你。”

她直视着徐正新的眼睛，“最近我……总做一些很不安的梦，心里慌得很。那个摆件，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徐正新看着她认真的小脸，沉默了几秒，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笨蛋，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余鹿立刻抓住机会，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坚持。

徐正新挥了挥手。“行行行，去去去。真拿你没办法。”

……

第二天上午，余鹿跟着徐正新踏入了极维集团总部大楼。

她们被引至一间视野开阔，装潢奢华的休息室等候。

“说起来，”徐正新端着咖啡，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忽然开口，“你小时候可能还见过他一面，不过估计早没印象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余鹿刚想问“他”是谁，休息室的门就被礼貌地敲响，随即推开。

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气质斯文又带着几分精明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先是朝徐正新露出一个熟稔又带着点交锋意味的笑容：“正新，久等了。”

目光随即落到余鹿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探寻，“这位是……”

余鹿正要自我介绍，却见对方脸上的疑惑迅速被一种恍然大悟取代，他盯着余鹿的脸，眼神亮了起来：“余…鹿？”

他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月牙，“真是你啊！你姐姐可没少跟我提起你。我们以前见过一次的，记得吗？在徐家老宅的花园里，那会儿你还小。”

徐家老宅？

他朝余鹿伸出手，风度翩翩，“重新认识一下，林曲山。和你姐算是……嗯，青梅竹马？虽然我家后来搬走了。说起来那次搬家……”

“打住，”徐正新瞬间打断他，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林总，少在这儿攀关系套近乎扮深情。谈正事。”

她直接切入主题，“我妹对你上次送我那摆件很感兴趣，非缠着我要问问你哪儿弄来的，想搞个同款。”

林曲山被打断也不恼，笑容更深了些：“我就是问候一下妹妹嘛，反正合作还没谈拢，早知道妹妹喜欢，我就……”

他话没说完，瞥见徐正新瞬间沉下去、隐隐冒着黑气的脸，立刻识趣地收敛了调笑，正色道：“其实那东西来历有点怪。是一个……看着挺落魄的人硬塞给我的，非说跟我有缘，送给我能招财保平安。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多少有点信这些。我看他坚持，就给了他点钱，当是买下了，后来顺手就放公司了。”

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余鹿却很好奇，“林先生，你得到那个摆件后，有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紧紧盯着林曲山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

问题一问出，休息室里的空气却陡然凝固了。

徐正新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林曲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两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看向余鹿。那眼神里交织着一种余鹿完全读不懂的情绪。

奇怪。

余鹿心头猛地一沉。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徐正新率先移开目光，看向林曲山，眼神复杂地交流了一瞬，随即才转向余鹿，用一种刻意轻松的语气掩饰道：“没，就是觉得稀奇，我们小鱼什么时候变得跟个神神叨叨的风水大师似的了？”

余鹿压下心中的疑虑，坚持把话说完，目光紧紧锁住林曲山：“因为那个摆件，让我感觉非常、非常不舒服。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她强调了“不舒服”，希望对方能明白她的暗示。

林曲山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得像是带着一种压抑的寒意：

“有。”

他承认了。

“我看见了一个朋友的身影。”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份量，“但是她很早就去世了。”

“但是，”他继续说“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我太累了，压力太大出现的幻觉，我根本没把它和那个该死的摆件联系起来。”

他猛地看向徐正新，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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