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剑神弟子
功法有精妙之分,但内力就是内力,眼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多岁,他方才那招渡厄掌至少用了□□成功力,若是没有四十年的内功绝不可能接下这一招,内力不足的勉力接下之后也会被掌力重伤。
这女子和他对掌半点不落下风不说,还能与他继续过招,使出方才那一招惊才绝艳的剑法,她为何会有这么深厚雄浑的内力。
“你究竟是谁?”
“用得什么功夫?”
世上难道有武功能在内功一途上也事半功倍?怒金刚满脑的疑惑,他已十几年未入中原,没在西域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中原武林一个年轻女子都这么厉害,他就算拿到那本秘籍,当真能称武林至尊吗?
舒灵越收剑入鞘,神情冷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绿筠派舒灵越。我所用之功法你没听过,乃是我师父自创的《无欲观妙法》。”
在场没人听过这门功夫,但是这门功力的厉害之处,已无一人敢质疑。今日之后,这功夫只怕要扬名江湖。
怒金刚才入中原没多久,也听过舒灵越的名字:“原来是你?”
莫非真有什么太子陵宝藏和武功秘籍不可?他瞬间否定这想法,眼前女子的剑法翩若惊鸿炉火纯青,还有那门心法,这功夫绝非一两年能练成的。
怒金刚脸上灰败,不知是知晓今日要杀掉这女子找溪岚夫人拿到秘籍势必不可能、还是觉得中原人才济济就算拿到那秘籍也不见得能问鼎至尊,他忽然抬头:“你的剑法与霍奕的云中剑法哪个更高明?”
舒灵越一脸离奇:“我不曾与剑神前辈交过手,如何知道与云中剑谁更高明?”
怒金刚道:“云中剑神的徒弟就在此地。你已是江湖上少见的高手,谁能更胜一筹,莫非你自己不想知道吗?”
方才靠在门边的薛如磋,在怒金刚停下金刚密语功后,已经起身。他觑了一眼怒金刚收手后便抱剑而立许不隐:他认识怒金刚?难怪蒙着脸。
怒金刚却望着与许不隐对峙而立的那个半边脸长了黑印的男子:“苏子毅,就是云中剑神的徒弟。”
竟有此事?薛如磋从不知道剑神还有其他的徒弟。
许不隐紧绷着肩膀,一言不发。
怒金刚接着道:“他来寻山僧,说愿意寻来望五津手中的秘籍,助山僧成为武林至尊。不过山僧明白,所谓相助,不过是为了找人打败他的恩师霍奕。”
苏子毅知道怒金刚也不是傻子,这番心思他亦不曾掩饰,便也默认了。
溪岚夫人等人翻出大厅也没走太远,她身旁围着一帮明明怕得双腿颤抖也咬牙拿出菜刀擀面杖花锄来保护主家的仆从杂役们。
金撷芳对这两人不满得很,听了此话在门口道:“我只知道沈昭是云中剑神的徒弟,你算什么东西。”这个西域黑脸恶贼还敢声称是剑神的徒弟,那岂不是她未来姐夫沈昭的师兄弟。
“明明我才是师父的徒弟,他分明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苏子毅猛地回头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配上他的脸吓得金撷芳瑟缩了下。
“可天下人都说那个没爹没娘的杂种才是师父的徒弟,就因为他容貌俊美,他就是江湖名流;我长相丑陋,我甚至不配做师父的徒弟,哈哈哈哈。”
众人还在消化此事,许不隐仿佛入了定,半点神情也无有。
没爹没娘的杂种这话未免太难听了些,薛如蹉忍不住道:“沈昭的身份天下人皆知,乃是当年天山剑法大会上,剑神亲自承认。就连他那把“宵练”,也是剑神所赠。”
舒灵越也皱眉:“你是不是剑神的徒弟且不论,沈昭若不是他的徒弟,剑神为何认下了他?”
苏观毅冷笑:“我才是行过拜师礼,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师父唯一的徒弟!”
“那沈昭本只是个孤儿,在慈幼堂长大,我师父偶然遇见了他被大孩子欺负、跟狗抢食,心中可怜,他便教了他一招半式自保。第二年,师父带我去附近办事,借住在慈幼堂后院。白日里师父教我武功,他竟然腆着脸也来偷学。师父惜他是个练武奇才,时常去好心指点他几招心法和武功。”
许不隐身上的僵硬未消。原来褪去那些光环,再有人提起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回想起幼年那些被欺负的那些过往,对学会厉害的武功、打败欺负他的人的执念,还是会如此难受。
他有记忆以来就在堂里,那时的日子不好过,孩子们之间的恶意很直接,他天生语迟长到四岁还不会说话,被他们叫小哑巴大傻子。他明明年纪最小,却总吃不饱饭,玩不上玩具,夜里还要给所有人倒痰盂。堂里的保姆嬷嬷有时偷懒,会让他们自己洗衣服,冬夜他还要起身替那些大孩子洗衣服刷鞋。
那日管事不在,大孩子们把他的包子抢走抛来抛去喂给野狗,他已经饿了一天不愿意再饿肚子,一心要抢回来,被狗咬两口也要抢回来。
“哈哈哈你们快看!小哑巴跟狗抢吃的!”
大孩子们的嘲笑还在耳边,却忽得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很高大的人,浑身沐浴着落日熔金光。那人拦下了他伸向野狗的手,赶走了大孩子们,带他去街上买了几个肉包子和烧麦,还教了他几招武功。一切都像梦一般,大好人摸摸他的头,让他好好练习保护好自己,甚至承诺日后学成送他一份大礼。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夜夜苦练大好人教他的功夫,招式早已烂熟于心,不仅如此,他还时常感觉自己的体内充盈着一股温温热热的力量,关窍大通。他勤加苦练不是为了什么大礼,而是希望再见到大好人时不让他失望,亲口对他说一句“谢谢”,让他知道自己如今说话流畅,也能保护自己。虽然那么多大孩子一齐上还是会吃亏,但是个个突破能让他们忌惮不少。
他等啊等,春去秋来,大好人终于又来了,不过这次他是来办正事的,急匆匆的早出晚归。某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跑去了大好人的院子。他爬在院墙之上,发现大好人还抽空在教一个比他大五六岁的少年功夫,那人叫他“师父”。
师父,他心里默默记下,原来除了管事们嬷嬷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大好人大善人,教武功的人应该叫“师父”。他知道不问自取便为偷,可是他被那功夫迷住了,躲在一旁,一招一式、如饥似渴的偷学师父的武功,满以为无人知晓。
他越长大越显聪明,堂中总有不第的穷秀才为了名声和饭食,愿意来教书,那些大字和文章他总是能第一个学会。师父教得很快,他逼着自己飞快地学。师父教了他的徒弟几日武功,他就偷师了几日。某天晚上他们突然不见了,他难过了好一阵子,师父不来寻他,难道果真忘了他。
没想到过了一些时日,师父又专程前来,让他把学到的武功全都演示一遍,他吓了一跳,原来他偷偷学武功的事,师父都知道。
他乖乖把那天学的一招半式和偷学的武功全部使了出来。师父的眼里有认可:“你很聪明,是个练武奇才。最适合练这部《太乙玄天功》”原来这功夫叫这个名字。师父折了树枝又详细教了他几招剑法,嘱咐他好好练,声称下次要回来考教,让他不要懈怠。他用力地点头,他已经念过书,懂一些道理了,心里也想叫他师父,但是有点脸红,没有叫出口。他已经知晓师父的名字,便只小声嗫嚅:“谢谢霍先生。”
师父一两年间断断续续教会了他剑法和内功,渐渐地,他已经不是堂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也不再受欺负。不是因为他书念得好,而是因为他已经会武功,他的拳头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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