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3神舍：皮包肉
今安更确定“以眼当镜”。
陶慈吉代替今安行动，她撩开长大衣，把坐地的粉毛揪起来，笑得尖刻，说：“你的眼睛是镜子，你早知道。”
“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粉毛梗着脖子，欠欠地说。
陶慈吉报复般地踹了一脚粉毛，按住粉毛的肩膀怼墙上，说：“来个人，把朱砂洒他眼睛里。”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粉毛闭着眼乱嚷嚷着。
两个人再上，把粉毛的双眼扒开。
“我来。”法医拿着剩下的朱砂碎末，对着粉毛的双眼一吹。
呼——朱砂乱飞，粉毛湿润的睫毛和玻璃状的眼球，裹上了朱砂的红。被一蛰，眼圈都红了一圈，泪水直流。
“够了。”陶慈吉制止要吹第二下的法医。
“我要瞎了！”粉毛大喊，甩开陶慈吉，坐靠在墙角擦着泪。
“瞎眼睛也能当镜子。”
“但他不能用我的眼当镜子了。”
不知何时，众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女人，张姐姐。
张姐姐还是那么媚弱，杏腮桃颊，娇柔红唇，眼内空无一物，可却有招人喜欢和怜爱的女人气。
她是一种女人的代表，她的存在就是衬出所有男人的粗俗。
张姐姐的美和她令人的气态，抬高了她身份。
与对鸡少女不同，学员们都把张姐姐当人看待。
即使那些面痴张姐姐和鸡少女的人，也只会把鸡少女当张姐姐，而不会把张姐姐当鸡少女对待。
还有几个特别怜香惜玉的男人，心里都有点后悔，因为张姐姐穿得单薄，无袖紫罩衫，高跟白凉鞋，他们都担忧她会受冻。
【张姐姐——冬日的灿烂。】
今安见到了张姐姐，她无感。
她想明栖一定也无感。
陶慈吉厌男重女，且她看大多数情侣，都是美女配河童。
现在的正常情况下，陶慈吉和那几个男人一样，看张姐姐的美色喜欢，便对混子似的粉毛瞧不上，多管了闲事，对粉毛嘴下不留情道：“你配不上她。”
“我的爱配得上她的爱。”粉毛像战败了的小老虎般反驳。
他别着通红的脸，憋着酸疼的眼冒出来的泪，不敢靠近张姐姐，不想让张姐姐看到他无能凄惨的模样。
陶慈吉幽幽一眯眼，突然想到她与张姐姐的第一面，她被吓住了。她猜粉毛没被吓住，才俘获了张姐姐的芳心。
她不由重新看待粉毛，揶揄得夸奖道：“你的勇敢，也配得上她的偷袭。”
“哈哈。不吓不相识嘛。”粉毛笑了笑，用袖子擦干净脸，重新恢复活力。
推开挡道的人，他含着激动的泪，神情甜蜜地喊着张姐姐，蹦蹦跳跳地往张姐姐怀里钻。
“嗯。”张姐姐一见粉毛，眼中多了些光点。
众人都不忍心打搅小两口团聚，而明栖不一样，他和今安没在一块，看眼前这对碍眼。
他的仇视心作祟，他做了大恶人，笑得分外渗人，说：“慢着，不该是你侬我侬的时间，给我们皮。”
“给你们，但我要他。”张姐姐看向粉毛说。发觉粉毛眼中有担忧，她低声只对粉毛说：“我不会有事的。”
“他是你的了。”陶慈吉大方地一挥手。
粉毛没来及插话，他就如个物品，被这么献给了张姐姐。
他也用不着插话，他很乐意。
“容我遮挡一下。”
张姐姐缠着粉毛的胳膊，入了粉毛的房间。
门掩着，留了一条淡白色的缝隙，张姐姐在墙和门的斜角褪下衣服。粉毛站在门缝边。
她没了衣服，摘花的优美动作举起手，细细尖尖的长指甲从额头一扯，优雅地扯下来一张完整的人皮。
人皮与皮斗篷的材质一模一样，因为崭新，还散发着张姐姐所带有的香气。
在门外的人，看不到张姐姐的身体，但大致看清楚了她的动作。
想要那张皮，又畏惧着那张皮。
【出现了，大吸力抽人体器官机！】
【嘎腰子的人要拥有这么一件，估计要笑疯了。】
“它竟真是你的皮。”粉毛朝张姐姐走了两步，心疼地将一张新皮双手搂住。
他不舍得给，可他不能不给。
他认为都是他害得张姐姐揭皮，难过自责极了，手往上举，想要用手指把眼睛戳瞎。
张姐姐如一弱柳，按住粉毛自戳双目的手，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脖子，轻声呢喃道：“你这双宝贵的双眼，多看看我的不好吗？”
“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粉毛愧疚不安地哼气。
张姐姐淡淡笑出了声，放开了粉毛，一边套轻薄如夏荷衣服，一边说：“若是与我结为夫妻，是我的荣幸；那由你作为媒介，将我放于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皮奉献给你的伙伴，也是我的使命。”
“快点！”明栖站在门外，抽着一根烟，打断小两口的甜甜蜜蜜，还非常可恨的补充：“我要两张皮！”
“不早说啊。”张姐姐抱怨了句，把穿好的衣服再解下，揭了第二张皮。
粉毛递给她衣服，吃了点醋说：“你好听他的话。”
“我更听你的话。”张姐姐飞了个媚眼给粉毛。
粉毛好打发，双脸红通通的，吸着由心内散出来的甜味，美了一会儿。
他看张姐姐无伤无痛，不再那么担忧她，纳闷地问：“你有多少张皮？”
“我是千层皮，没有骨头没有肉，都是皮。如那则短话所说，我爱照镜子，皮太好了，我把骨头吐了，让满身都是皮。”张姐姐翘着白腿，踩上高跟鞋说。
“哦。”粉毛完全褪去伤感失落，他弯下腰，帮张姐姐把高跟鞋的鞋攀儿挂起。
古灵精怪的脑子一转，歪点子一出，他笑得傻兮兮的，问：“张姐姐，准确点，你还有一千张皮吗？”
“还有九百四十张。”
“我想要两个你。”粉毛羞涩地低头，却忍不住又一下又一下地翻着眼皮看她。
张姐姐包容地笑了笑，答了句好。
她把九百四十张皮分成了两份，一份是四百七四张，裹成了两个中空无骨的张小姐，其中一个着她原本的衣服，另一个穿粉毛的睡衣。
“你这女人，果然没有心。”粉毛左拥右抱，痴痴傻傻地笑，轻声说：“太好了。”
【？？？】
【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愿一层一层剥开你的心。】
粉毛和两位张姐姐出了门，把两张皮丢给了这群人。
但所有人眼直了，都不看什么皮，光看了两个张姐姐。
今安胸有点闷，从行为上，她能理解粉毛，从情感上，她对照着爱人和明栖，无法理解粉毛。
她问：“你怎么能接受有两个爱人？”
粉毛得意地笑，眉飞色舞道：“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她们是一个人。看人不能光看数量，还要看重量。”
【这一刻，安安仿佛学到了什么。】
今安并没有学到什么，她只知道她无法接受有两个爱人。
她心神不宁，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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