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住院
“知知!知知!”池月牙连连叫她。
雒知仰面躺在CT机狭窄的传送带上,脚边还有干涸的血迹。
做个CT的时间,她竟然睡着了,她觉得自己像漂浮在棺材里,一闭眼,脚底虚空的失重感就再次席卷而来,顾驭背上隐隐露出的那一截骨头,一遍遍出现在她眼前。
“没事,我就是累了。”雒知坐起身来。
“知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晕过去了!”
池月牙搀扶着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接着又陪她去照了X光,检查了神经系统。
医生看过雒知的报告后,说她很幸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除了软组织挫伤外,既没有骨折,也没有损伤内脏,堪称奇迹。
可雒知不觉得自己幸运,如果她的幸运是用顾驭的不幸来交换,这算什么幸运。
包扎好脚上的伤口后,池月牙带雒知去了特护病房。
刚出电梯,走廊尽头就传来推车的滚轮声,紧接着,一间病房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这里随时都在上演生离死别。
她们继续往前走,顾驭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门外站着三个人。
雒知问了其中一个稍年轻的人,或许是她觉得这人看起来会好说话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预感会被拦下。
“我可以见见他吗?”雒知轻声问。
那人站如松,十指并拢抵住裤缝,面无表情地回答她:“顾长官不见任何人。”
“你……”池月牙瞪大一双眼睛。
“月牙,没事。”雒知拉了拉她的衣袖,对她摇摇头,她知道这一定是顾驭的意思。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出。
纪强先看到了雒知,他没说话,叮嘱着门外的同事。
沈风后一步出来关上了门,他愁眉不展地对雒知说:“雒小姐,今天的事都怪我失职……”说完,又对纪强说他真的很自责。
“不是你的问题。”雒知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受。
纪强回过头就给了沈风一拳,学着顾驭的语气,让他少废话。随后,又招了招手,带雒知和池月牙走到走廊另一侧才开口。
“放心吧,死不了。你们掉下去的时候,二层户外的遮阳篷形成了缓冲,加上雨后泥土湿软,他命大,不会有事的。”
雒知沉吟不语,她总感觉不真实,她甚至会惧怕自己承载不了他的爱意,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这段时间,你不要回家了,你也要留院观察,现在没事,不代表完全没事。”纪强又把任务派给池月牙,“你就负责看着她。”
池月牙自然是全意全意地完成任务,立马应道:“没问题。”
“那个人是谁?”雒知突然问起,她要知道杀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她。
“他叫芙满。”纪强压低了声音,“他是芙雪遥的舅舅,但是……”
“但是什么?”雒知问。
“芙满是芙家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纪强在暗示雒知,芙满是为了给芙雪遥的妈报仇,“据他供述,他不仅想杀你,也想杀了杨荃,但杨荃已死,所以他的目标就是你。”
“那芙雪遥呢?”池月牙几乎要克制不住情绪,“她肯定是同谋!为什么还不审她?”
“怎么不审,局里上下震怒,周局亲自去审的,芙满咬死了是芙雪遥一手策划的,芙雪遥坚称自己没有参与。”纪强面露无奈,“这样一来,就会让人认为是芙满在栽赃,但芙雪遥也洗脱不了嫌疑,我们已经限制她离开病房了。”
此时,芙雪遥就在这间医院的另一层楼,她得知顾驭重伤,而雒知却完好无损的消息后,嘴里不断说着,真难杀。
楼下住着芙雪遥,楼上住着顾驭,这情形真的很诡异。
但雒知就这样在医院住下了,她每天都很早入睡。
却从未梦到过顾驭,只从纪强口中得知他的情况,而纪强说得最多的只有一句话。
“没事,正常康复中。”
住了十余天后。
某天早晨,她撑着床沿缓缓坐起,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但她又仔细闻了闻,和往常不同,此刻的气味中融入了一缕香灰焚尽后的余味。
它淡得如同错觉。
雒知猛然侧身,动作太急,险些掉下床。
“别急。”顾驭安静地坐在病床旁,手臂随她的动作颤了颤,见她又坐稳了,便收回了手。
刺眼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透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抵她的床沿。
那一瞬间,雒知眉心一皱,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在委屈什么呢,她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或许因为他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病号服,他的脸显得更苍白了,但也更冷冽了。
可即便他坐在轮椅上,他的背脊也打得笔直,丝毫看不出病气。
雒知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顾驭还是悠然地看着她,她却哭丧着一张脸。
“哭什么?”顾驭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但手一动就会拉扯到背上的伤口。
“你不要动!”雒知从床上下来,她不敢触碰他,只能伏在他腿边,手轻轻搭在他腿上,没有使力,“你怎么出来了?你偷偷跑出来的?”
顾驭想笑,他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他要去哪儿,谁拦得住他,用得着偷偷吗。
顾驭又低头扫了一眼,目光骤然凝住,沉声说:“把鞋穿上,你是一句话都不听我的,是不是?”
雒知这次不和他对着干,站起来穿上了鞋,又蹲下伸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问:“我能不能看你的背?”
“不要蹲着,坐床上去。”顾驭忍不住伸手拉她,“先给我看看你的脚。”
雒知没理他,她别过头,趴在他腿上,又没有完全压下去,她就想这样待一会儿。
“我腿又没折,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他们非要给我整这么个东西,多事。”顾驭眉头紧蹙,他不习惯看到雒知这样谨小慎微。
一直以来,雒知总是淡淡的,像隔着一层雾,他曾经多希望她能表现得再在意他一点,但这会儿他有点难受,他宁愿她永远冷静自持,也不要像此刻这样……
雒知还是一动不动。
顾驭用手抚着她的头,又说:“真的没事,你坐我腿上都可以。”
“谁要坐你腿上。”雒知这才站起来,坐回床上。
她平复好心绪,屈起一条腿,把脚跟搁在他的大腿上,露出纤细的脚踝。
顾驭的手背贴着她的脚,她的脚心微凉,他低下头,手指托起她的脚跟,指腹擦过已经结痂的伤口,她觉得痒,轻轻缩了一下,但没躲开。
“还疼吗?”顾驭问。
“不。”她在顾驭的膝盖上无意识地蹭了蹭脚,实在有点痒。
顾驭还握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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