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高潮迭起

宴会厅内的气氛正烘托到顶点——宾客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谈笑，当有人提议“来些香槟，大家举杯庆祝”，简清原本还懒散靠在一旁桌子上的身子，瞬间绷得笔直，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在心里疯狂呐喊：“来了来了！终于要开始了！”她是真的好奇，张浩那个疯子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把这场戏闹到最大。

就在这时，姜娜端着托盘，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和上一次读档时那个带着几分激动、故作乖巧的服务生少女不同，这次的她明显躬着身子，肩膀紧紧瑟缩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上的表情满是小心和惶恐，头低得快贴到胸口，让人看不清具体神色。

她手上捧着的酒水托盘，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宾客们陆续从她的托盘中接过酒杯，轮到靳晚时，简清清楚地看见姜娜的身子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想阻止什么，可那冲动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而姜娜抬头递酒杯的瞬间，刚好和站在对面的简清对上视线。

姜娜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低头，下巴都快和锁骨贴在一起，连呼吸都放轻了。就这不到一秒的对视，简清却看得真切——姜娜嘴角有淡淡的青紫，脸颊上还留着几道泛红的指痕，就算用头发遮了大半，也藏不住那明显的伤痕。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张浩的“杰作”。

简清心里掠过一丝“可怜”，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姜娜贪心答应陈怡，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可没那么多同情心。

这一次，简清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阻挠顾念初从陈怡手中接过酒杯，反而自己也从托盘里随意挑了一杯。酒杯里的香槟冒着细密的小气泡，往上翻腾着，她轻轻喝了一小口，只觉得甜得发腻——果然是为了迎合女生口味的果味香槟。

酒水划过喉咙，简清的目光又落回姜娜身上，眼底满是笃定：这次她和顾念初的酒杯肯定没问题。有问题的酒杯，应该在……她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绕场一圈，最后精准锁定在靳晚手中的酒杯上——刚才靳晚接酒杯时，姜娜下意识的慌乱，太明显了。

很快，姜娜托盘里的酒水就被分完了，可她却没有离开，依旧佝偻着身子，静默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待某个信号，又像是在承受巨大的恐惧。

突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着门口望去——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执法记录仪，神色严肃。在场的宾客们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更多的是被打扰的不快，纷纷交头接耳：“怎么回事？好好的宴会怎么会有警察来？”

姜娜像是没看到这幅混乱的场景，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握着空托盘的手在剧烈颤抖，那颤抖的频率，让人都担心她下一秒会把托盘摔在地上。

顾念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担忧地看向身旁的简清。简清却还有闲心朝她挤了挤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别慌，看戏！”

陈怡和靳晚的脸色则彻底变了——警察的突然闯入，完全在她们的计划之外。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连对视都不敢，生怕一个眼神交流就暴露了彼此的关系，只能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手指却死死攥着裙摆，掌心全是冷汗。

“大家安静一下！”人群中，一个警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透过嘈杂的环境传过来，“我们接到报警，报警人名叫姜娜，请麻烦姜娜女士站出来配合调查！”

警察的话一落，宴会厅里顿时炸开了锅，宾客们更是窃窃私语：“姜娜是谁啊？没听过这个名字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难道有人在宴会上做了违法的事？”

靳晩和陈怡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姜娜的方向望去，特别是陈怡，脸色惨白，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全靠扶住身边的桌子才勉强撑住——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娜居然会报警！

就在这时，姜娜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另一只手因为抖得太厉害，“嗙”的一声，银质托盘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巨响。这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嘈杂的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声巨响也彻底击溃了陈怡的心理防线——她手中本来就有些拿不稳的酒杯，“啪”地一声砸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酒液溅了一地。周围的宾客吓得纷纷后退几步，看向陈怡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靳晚脸上那副大方从容的表情，也一寸寸龟裂开来。她紧紧咬着下唇，像是在拼命压抑心底的恐慌，突然端起手中的酒杯，扬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咽喉，才勉强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可眼底的慌乱，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靳晚仰头一饮而尽的动作，被简清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在心里跟系统嘀咕：【果然被我猜中了！张浩这疯子，居然真的把药换去靳晚杯子里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姜娜依旧站在原地，脊背绷得笔直，却透着一股“听从发落、心如死灰”的颓丧。很快，几个警察在她面前站定，为首的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穿着服务生制服，却浑身透着怯懦，和这场高端宴会上的精致氛围格格不入。

警察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些：“你就是姜娜？”

姜娜没立刻应声，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像是攒足了勇气，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对面的警察看清她的脸时，还是愣了一下——按理说，能被选来这种高端宴会当服务生的，大多是长相标志、形象干净的年轻人，可眼前这女生，不仅嘴角带着明显的淤青，脸颊上还留着几道泛红的伤痕，一双眼睛里更是写满了惊恐，像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这副模样，让警察对她的“报警原因”瞬间充满了好奇。

“是……是我。”姜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说完又飞快地低下头，仿佛连和人对视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我就是姜娜。”

一旁的靳晚，正强撑着站在人群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一股热意从四肢百骸涌上来，体温不断升高，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之前紧绷的神经，在这股突如其来的不适下，几乎要崩断，她甚至觉得下一秒就能直接栽倒在地。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棕色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颊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开始花脱。靳晚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刚才喝下去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香槟，而是加了料的酒！

她猛地转头看向陈怡，眼神里满是质问和恐慌，可陈怡早就被警察和姜娜的对峙吓得魂不守舍，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靳晚又想找姜娜，却看见姜娜正低着头，跟警察小声说着什么，那副“受害者”的模样，让她心里的恐慌更甚——难道姜娜报警，就是为了指证自己？

靳晚只觉得浑身的热意越来越浓，意识都开始有些发飘——她太清楚现在的处境了，再呆下去，说不定会当众失态，到时候别说维持形象，能不能保住星途都是问题。

可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娜和警察身上，警察就站在她的不远处，自己要是现在突然离开，未免太过刻意，只会引人生疑。她只能死死攥着裙摆，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勉强维持着清醒，眼神却慌乱地在人群中打转，想找机会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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