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张嬷嬷异常

萧曜径直冲到吴玉瑶面前，小小的手指头直直戳向她，声音又大又冲，带着孩子气的蛮横：“你！你滚出宫去！我不要你在这里！我要母妃！我只要我母妃！”吼完这句，巨大的委屈淹上来，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同时猛地一挥手，狠狠扫过旁边的梳妆台。

“哗啦！”一声脆响。梳妆台上的物件遭了殃——妆匣被掀翻在地，铜镜哐当砸下去，玉梳、簪子、胭脂罐子，小银盒……全都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摔了一地狼藉。

吴玉瑶愣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脸上，耳根也火烧似的烫。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股强烈的委屈堵在胸口走？她心里发苦：谁又想进这宫墙里头？可这话如何说的出口。

如月和萧曜的乳母张嬷嬷紧接着追了进来，张嬷嬷扑上去抱住哭闹的小主子：“哎唷我的老天爷，小祖宗啊！可不敢这样！仔细伤着了！”

如月也赶紧上前，软着声音哄劝：“殿下，殿下您消消气……”

小小的身体在两人怀里死命扭动挣扎，踢蹬着小腿。哭声，劝解声，拉扯声在狭窄的内室里混成一团，几个小太监在边上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玉瑶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哭闹挣扎的小人被乳母和宫人几乎是半架半抱地弄了出去。喧闹声渐渐远离，直到那扇门被轻轻关上，留下满地的碎片。

过了一会儿，才有胆小的宫人进来，蹑手蹑脚的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大气都不敢出。

张嬷嬷扶着门框进来，对着吴玉瑶行了个礼：“娘娘您多担待些，殿下他年纪小，不懂事，不是故意冲撞您。”她说完，正要行礼告退，千雪出声拦了下来。

“嬷嬷，”千雪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寻常，“殿下这几日，除了呆在自己房里伤心，可还做过些什么？都见了哪些人？”

张嬷嬷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身，脸上霎时褪了血色，眼神开始乱瞟。“这……娘娘，殿下他……他就只是伤心，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谁也没见啊……”

千雪紧紧盯着她不安搓动的手指和躲闪的目光，心里有了七分数。看来大皇子今天这场大闹，绝不是孩子单纯发脾气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人说了什么。

“哦？”千雪的声音放低了点，带着点疑惑，却也藏着刀锋，“怎么？殿下的日常起居，谁见了谁，这点事，如今也不能跟咱们娘娘说了？”

张嬷嬷被她最后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更红了，喉头滚动着，嘴唇哆嗦着，只重复道：“真的……真的没，没见人……就是伤心……”

千雪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知道再问下去，这老嬷嬷要么装糊涂到底，要么胡编乱造，反而不好。现在逼急了没好处，她微微颔首，声音恢复如常：“行了，知道了，嬷嬷下去吧，好生伺候殿下。”语气听起来就像刚才只是闲话家常。

张嬷嬷如蒙大赦，慌忙行了个礼，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下了。

千雪掩上门，转过身。目光投向站在吴玉瑶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掌事宫女如月。

“如月姐姐，”千雪走到如月面前，“麻烦你，挑两个机灵又嘴严的，给奴婢盯一盯这张嬷嬷。看看她平日里都去哪儿，和什么人来往，尤其是出她当值的院子之后。”

如月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椅中的吴玉瑶。这位新主子刚来就碰上这阵仗，还摔了一地东西，眼下千雪这吩咐……

吴玉瑶的视线也从混乱的地面抬起，落在千雪脸上，虽然心绪烦乱，被那孩子指着鼻子骂的难堪和委屈还未散去，但她也明白千雪的用意，千雪是为她着想，在摸清这潭水的深浅。

更何况，她现在确实需要依仗眼前这两个得力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点新主子的生涩，但对千雪是信任的。

“听千雪的吧。”她对如月点点头，语气很稳，“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是了。”

得了主子的准话，如月心里也有了底，她立刻躬身应下：“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说罢，不再犹豫，利落的退了出去，着手布置。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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