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共度新年
第28章共度新年
【我有家室,跟你们玩这个不合适】
楚扶暄急得在厨房徘徊,不确定饺子熟透没有,先迟疑地试吃了一下。
风急火燎的时候以为可以一口一个,没想到品牌用料良心,牛肉馅非常扎实。
楚扶暄警惕地咬着,感觉没异味,再捞出来一半,往碗里倒上醋,略微蘸点辣椒酱。
胃隐隐有点难受,这会儿不宜进食太快,他低着头细嚼慢咽。
楚扶暄本来食量不大,又稍微有点挑食,吃相总是很文气,小时候长辈总把他的胃口拿来和猫比。
今天他起床吃过苏打饼干,随后伏案忙碌,一直到窗外幽静漆黑,期间脑力消耗极大,身体如同透支,现在破天荒地放开了些。
但一口气吃到顶住,充其量就二十只出头,楚扶暄很快撂下筷子。
他揉揉肚子,观望锅里剩下一大半。
全部倒掉略微浪费,而且按照习俗,大年夜不能扔垃圾,可是这个时间点他能与谁分享?
楚扶暄踌躇着,翻看工作软件的在线情况。
大家的头像灰了一大片,简介不约而同地写:[阖家团圆,急事电联。]
继而楚扶暄打开项目大群,看到零星几个人在孤军奋战,偶尔冒泡更新进度,昨天有人还发过奶茶拼单。
就是不知道他们今天在不在园区里,楚扶暄琢磨着,横竖自己要过去一趟,正好可以捎上投喂。
既然打算带去公司,他再度打开燃气灶,把冰箱里残留的也煮掉,总共三十多只一并装进保温盒。
二十分钟后,楚扶暄步伐轻快,来到“保密区域”的提示牌旁边,在门禁感应器上刷完工牌,随后抬手推开了大门。
望见整个九楼没有开灯,他停留在门口,不自禁喉结滚动,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如此僵持了片刻,楚扶暄盯着漆黑的过道,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把保温盒捧在了怀里。
然后他打开最近的那盏灯,不情不愿地往前面走。
楚扶暄前阵子加班熬得非常狠,可无论有多晚,走的时候总归留有一些光线。
他没有见过黑成这样的办公区域,虽然身为唯物主义,但当下幽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一时间竟不敢东张西望。
有人没有关掉电脑,突然会响起风扇运转的动静,楚扶暄绷着一颗心,没走几步就打起了退堂鼓。
“真的就我一
个人?”他喃喃。
更要命的是放假期间常走的东门被关闭他这次在南门下的车就近选择了自己很少乘坐的一处电梯。
他往常习惯了往东边走人流少又方便一出来就是祁应竹的办公室这下换了轨迹不太熟悉周围的排布。
开放式的工位在外观上千篇一律整体是对称结构平时瞧见也很难分清。
当下员工们纷纷散光了把东西收进抽屉只留下空荡的桌子区分起来更是稀里糊涂。
前几天楚扶暄都是白天往这里走摸索一下没什么问题此时此刻视野模糊整个人又微微忐忑哪里直行哪里转弯似乎每个分叉口都需要打一个问号。
如此绕了会儿楚扶暄走到哪儿电灯亮到哪儿然而这边实在太空旷他内心越来越不安索性打算往回走。
平时穿梭过的地方仿佛迷宫他硬着头皮左右打量总觉得自己似乎刚刚才来过又怀疑是混淆了曾经的记忆。
这样的心理活动反复过五六次楚扶暄停在消防通道处没能最开始的找到电梯口。
怎么办拍个照找人求助?
楚扶暄靠着墙壁无奈想象力太好脑海里瞬间冒出许多灵异故事。
比如手机定格了肉眼不可见的事物发出去却被询问为什么是空白照?
再比如找人远程询问路线
靠楚扶暄晃了晃脑袋企图把这些即兴创作统统忘掉。
他紧紧捏着手机思索着要说谁最了解这里那绝对是祁应竹。
顾不上那么多他查询相关联系人悲痛地通知:[你的伴侣不幸迷路若不想往后重金求妻请速速发来鸿拟写字楼的结构图。]
打完这行字没来得及发出去楚扶暄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几乎要躲进墙缝。
是自己听错了么这里怎么会有脚步声?!!
·
大年三十祁应竹的邮箱没消停过。
多的是同僚与合作商发来新年祝福他不太喜欢应付人情往来把账号临时交给秘书托管代他打发那些花里胡哨的客套话。
中午去公馆内部的会所吃饭物业管家也来祝贺新年询问他家是否需要装饰布置。
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祁应竹冷淡地摇摇头表示自己这里用不上。
除了这些应酬式的
交际,他鲜少收到其他消息。
本科同学逢年过节会来聊上几句,双方点到即止,互相交换行业近况。
他大学读管理学院,双学位修了计算机,同学多是投身金融,像他一样进互联网的很少。
近几年行业极速发展和扩张,同学羡慕他赶上风口,感叹之余再提到自己订了婚期,重心渐渐往家庭转移,也做不到祁应竹这般专注事业。
同学说:[你不管多忙,记得端午抽空来喝喜酒,我虽然不是最有钱的男人,但可以是最幸福的那位/玫瑰]
同学:[别问我为什么三十没到就定下来了哈,都是缘分,班上还没几个人成家,抢捧花环节非常激烈,我到时候多给你们买几束。]
祁应竹:[好的,我就不抢了。]
同学疑问:[谦让什么,无情道大功修成?]
祁应竹轻描淡写,升华了主题:[没让着大家,主要是我有家室,跟你们玩这个不合适。]
发完这句,同学顿时道心破碎,毕业后没有变成最有钱的那位,怎么幸福也比人家晚了一步?
他立即问祁应竹怎么悄无声息地私定了终生,继而打听另一半的情况,让人到时候拖家带口共同出席婚礼。
祁应竹没有配合回答,敷衍着说五六月工作正忙,他俩不一定抽得出空闲。
带楚扶暄见朋友,人家会同意么?且不说有没有必要,祁应竹想了下场景,感到有些棘手。
让对方连名带姓、公开露脸融入自己的人际圈,绑定得有点太深了,哪一天两边分开,他这里解释起来费劲。
更一步地索求代表着更深层的代价,祁应竹心知肚明其中的权衡。
要和别人纠缠不清,自己必定被剥皮抽筋,分界线划得很明晰,他头脑冷静,知道不能跨过去。
祁应竹看着同学再三劝说,潦草地打发了几句,态度略微有些抵触。
同学会错意,批评他金屋藏娇,隔着聊天框,祁应竹对此冷笑一声。
他没闲聊太久,国外的工作室不过春节,照常拉群开会以及扯头花,他一下午连续旁听两场甩锅大赛。
散场已临近傍晚,会所餐厅歇业,外卖店铺也一律打烊,祁应竹懒得做饭,记起办公室里还有几桶泡面。
他在生活上毫无仪式感,不认同过节一定要吃顿大餐,掐着点享用满汉全席就能得到幸福么?幸福感来得未免太轻飘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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