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她醒来时发现未接来电,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拨回去,三秒内被接起,识别声线,是夏广礼。
“你还好吗?”
徐珊珊:“我没事。”
深海般的靛蓝色晚云,她侧身下床,穿上拖鞋,“我很好,别担心。”
夏广礼:“抱歉,是我失职,没管束好队员,让他冒犯你。”跪坐在一旁宋晓宇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夏广礼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亲自跟你解释。”
“其实我没什么,”她回答,“他失控了吗?”
夏广礼:“不,他疯了。”
通话模式调成外放,光脑放在膝盖前方,宋晓宇的双手被束在身后,脖子系上项圈,关在笼子里,头凑上前,身体动弹不得。
对面没发声,她起身整理物品,主要是随身衣物。
等了许久迟迟没反应,她“喂”了好几声,才粗粗听见一声喘息,靴子踢到男人小腿上,冷水从头上浇下,身体一阵哆嗦,宋晓宇终于清醒些,睁开眼,看见队长的嘴型。
“向导小姐。”
男人声音沙哑粗粝,她恰好发现,两本书间夹着的白色羽毛,早上老鹰翼展全开的英姿和那天在负三楼,乖巧依偎在她怀里的身影重合,她想起来了。
他的状态听起来不太妙,徐珊珊:“你还好吗?”
“我……”
黑鸢颈毛脱落,还有它自行撕扯,露出一片粉色表皮,同他一样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无论私下多难受,都无法搬到当事人面前。
冒犯了对方,却还关心自己,而不是恐惧,或是厌恶。做了这样的事,他竟还想维持体面。
没有因攻击或惩罚而动摇,甚至没吭一声,但此时,却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太错了,舌面抬不起,他压下哭腔。
“我很好,对不起,恐怕吓到你了。”
“没关系,”手指沿着羽轴摸到尖部,两侧羽枝间无数根羽小枝交叉,羽片呈现流畅的圆弧形。
她并没有受到伤害,甚至没被吓到,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还以为,两人关系不错,尽管只见过两次,可交谈时很愉快,因为她违背约定吗?
宋晓宇只是想效仿洛朗他们,想偷偷跟她打个招呼,但从窗外旁观两人接触,越发亲密,发现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
夏广礼:“因为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职责。”
“珊珊,无需对他仁慈,”夏广礼的声音从光脑另一头传来,在房间里回响,“你可以给予他惩罚,这是他应得的。”
场面冷下来,她想起白天的那只游隼,曾经在她□□,温顺亲人,自从救出她后,就没再动手,全力飞回塔,因此她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它作为空中猎手的强大。
“夏队,可以留我们两个人谈一下吗?”
非常疏离、生硬的称呼,夏广礼:“……好。”
脚步声响起,他走远了。徐珊珊从冰箱里抽出冷藏的食物,准备扔进垃圾桶,又有些舍不得,放上桌,“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宋晓宇?”
没想到她还记住自己,男人有些激动,伸脖子牵扯伤口有些痛意,“对,是我,你还记得我?”
“当然”,它的右脚上挂着脚环,很显眼,“抱歉我没有加你的联系方式,因为,”她环顾四周,试图找个好理由,“我不小心把本子弄丢了。”
“可以再记一次你的通讯号吗?”
一个带着颤音的“好。”
她又口述重复了一遍,“我记得上次,我摸过你的精神体,”对方正面应答,“对。”
“你这次失控,是因为精神海出问题了吗?”
“不,我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的。”
“为什么?”
“我无法忍受,你和其他人……”只有单独面对她,才愿意掏出真心话,但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回忆那个场景,头顶像有重物在坠机,一下又一下。
听了他的解释,她大概明白了,白塔把他们催化成了一个恋爱脑,也许是基因缺陷,或者说“进化”带来的缺点。在死亡面前,谁都会恐惧,而这些人形兵器需要精神寄托。
她知道自己的评价,会对他造成深远影响,出于尊重和善意,她会原谅适度冒犯,但也不由得纠正对方,“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工作。”
“是,”男人低下头,最终将眼泪咽下去,他想和对方成为,两只翱翔于天际的黑鸢夫妇,一双配合默契的夺命杀手,她也说自己喜欢鸟,不是吗?
但世上的鸟类千万种,怎么在其中脱颖而出?她的眼里有许多人的身影,而他不在其中。
夕阳落下后,室内就有些暗,室内灯光自动开启,看见窗外,一群小鸟,向成群的轰炸机一样,排成队列飞过,速度极快,眨眼就不见踪影。
徐珊珊:“那天,你脸上好像受伤了。”
“和别人打架,”他感到身上没那么痛了,就好像镇定剂生效,“他也受了伤。”
“好,”她没什么兴趣听哨兵对决,照例安慰,“以后小心一点。”
见对方如此宽容,宋晓宇忍不住问道:“向导小姐,他是谁?为什么标记他?”
问题一连串,她简单回复:“植物系的哨兵,对,我标记了他。
没等对方继续追问,她把话题截住,“意外,两人不熟。”
徐珊珊:“惩罚重吗?”
宋晓宇:“我做了错事,依法处置,”他对安排没有异议,唯一担心的,“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欢迎你预约。”她笑着说,“我可以给你开后门,毕竟我们是朋友,不过仅限一次。”
女人的话无疑给他带来极大的幸福,“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不要放弃我。”最后几个字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紧接着一双手落下来。
夏广礼俯身捡起光脑,扣到自己手腕上,改成通话模式,于是声音不再外泄,“珊珊,他现在该去隔离室了。”
夏广礼:“你一会儿有什么事吗?”
听起来要来找她,“我待会要吃饭,然后搬去随队向导的训练营。”
“那我送你去,怎么样?”
“好的,夏队。”
不满于如此生疏的称呼,仅仅是一夜,怎么突然变成了夏队,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叫我的名字。”
“好。”
“我来接你。”
“好,大概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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