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苏淼决定搬家只用了十秒钟。随后联系搬运公司,从开始到结束,全程她自己包办。
她的行李少得可怜,坐上搬家卡车时更加坚定信念——她孤身一人,来去自由,没人能束缚她。
岑姝听闻消息是苏淼搬家三天后,震惊于她的雷厉风行,后知后觉感到冷意连连。她才认识真正的苏淼,她先前做的那些越界的糊涂事,险些让她失去好友。
同时也惶惑,她和苏淼算得上是密友吗?她至今不知道她的新居在哪里。
她担心之前的愿望落空,苏淼和路慎东恐要两败俱伤。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苏淼会这样决绝。
她请了小长假,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了什么。岑姝几天后见到她,她脸色如常地同她打招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种客气让她难受,她邀她一起吃饭。
苏淼没有拒绝,她当然不会拒绝,她仍当她是好友。
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会好好珍惜。
“你一定觉得我古怪。”
岑姝摇头,“我的确这样想,但又觉得合理,好矛盾。苏淼你能和我说说吗?”
无论是什么,她想知道更多。判断不出苏淼是否会开口,她不确定。
“我不该拒绝路慎东对吗?”苏淼笑了笑,“而且你认为我小题大做。”
岑姝的确这么认为,不过是追求,喜欢就同意,不喜欢就拒绝。弄这么大的阵仗,她匪夷所思。
“医学上PTSD的专业解释是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之后遗症。”苏淼神色平静,眼眸清亮,看起来健康又美丽。
如果不是听她亲口说,岑姝绝不会把她和PTSD人群联系起来。她的脑袋又开始疼,车祸后遗症。
都是后遗症,她有,苏淼当然也可能有。
“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你想说的话……家庭?男人?”
她才想起自己从没听苏淼说起过家人,从来没有。苏淼也不谈论爱情,异性都被她排除在外。
什么程度的心伤,岑姝不敢想象。
“我不问了,苏淼,我们重归于好,我向你道歉。”
苏淼笑起来,“我们本来就是好的,不是吗?我没有怪你,更不用道歉。看你搬出去我也心动而已,路慎东的那台空调,只不过加速我的计划——我早想完全独立。”
岑姝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苏淼说的她都相信。
“好,等你愿意,我去你新住处观赏,你务必要邀请我。”
“一室一厅地方小的可怜,租金却要两千。观赏两字一点配不上,我觉得被宰了,唉,就当是我匆匆忙忙下决定的代价。”
岑姝松气,她熟悉的苏淼回来了。
她想以后只要苏淼不提,她也不再说起路慎东,就让一切过去。
“什么时候回汇阳?”
“下周就去,应该很快能收尾。”
岑姝点点头,“你已经能独当一面,张所长很看重你,所有人都很看重你,你要好好加油。”
这句加油有些突兀,苏淼知道岑姝在担心她,“我比你想的坚强。”
岑姝用力点头。
“说完你说说我吧,苏淼我有烦恼。”想着这段时间碰到的事情,岑姝脑袋发痛。
“你说,我听。”轮到苏淼做聆听者,今天是姐妹茶话会。
“有这么一个人,你明明讨厌他,却又会时常想起他。明明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下意识会关注他,这是怎么回事。”
苏淼警铃大响,这个人绝不会是岑姝的小男友林希平,如果不是他,那岑姝现在已陷入危险境地。
“爱在哪里,关注就在哪里。”
苏淼一语中的,岑姝缓了口气,她当然也清楚,只是不愿承认。
“我对不起希平,精神上我在想别的男人。”
“是谁?能说吗?”
岑姝犹豫,张口:“莱特光学总监,陈方聿。”
两人碰到过好几回,岑姝以前不知道平州市这么小,转个身都能碰到,她被‘视网膜效应’严重影响。
“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总要对我生气,我又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是什么样的人?”
“高高在上,寡言又自我,世界要毁灭都不会关心的那类人。”
“可他关注你。”旁观者清,苏淼已有猜测,“车祸后你失忆过一段时间。”
岑姝也想过这个可能,但这不合逻辑。
“所有重要的人我都没忘记,爸爸妈妈,甚至我捡的小狗,只有不重要的被我忘记。我确认过,他不是我任何一个阶段的同学,补习班都算上。”
苏淼看着她,想到答案。
爱之深恨之切,是车祸后遗症。岑姝一定认识陈方聿,陈方聿一定对她十分重要。
“如果好奇,不妨直接问当事人。李逵李鬼,总要问清楚。”
岑姝十分同意。
檀宗恺亲自打电话给路慎东,话说得直接,莱特的新产线如果可以,在黎城也开一条。场地,启动资金他来负责,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入股莱特。
全世界都有檀宗恺的产业,路慎东不觉得他有多看重他手里这点产业。两人许久未见,隔着电话就像隔靴搔痒,怎么谈都说不到实处。
路慎东决定去趟黎城。
黎城是他母亲的故乡,老一辈的家族关系都在这。路慎东回去一趟,四处联络拜访也要花去不少时间。
檀宗恺这个电话正打在他焦灼时刻,又不得不去。
他心里想着苏淼,放心不下,联络到岑姝,对方态度也含含糊糊。心知如今局面暂时无以转圜,只能加紧先把黎城的事处理了再说。
檀宗恺在私人会所设宴,随行只有几个心腹。檀家一脉长相气质都出众,檀宗恺更是其中佼佼者。一年多不见,他丝毫未变。三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与路慎东相差无几。加之有几分血缘关系,连长相都有些相似。
“这里的菜不错,你很久没回黎城,恐怕忘了黎城菜是什么味道。”
“檀总定的地方自然不会差,今日我有口福。”
“这是私宴何必这么见外,你知道我也从没把你当晚辈。”
“舅舅说笑。”
宴会开始,谁也没提莱特新产线的事,只就着政治形势,经济动向,各自的境况随意聊着。檀宗恺不爱喝酒,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劝酒。今日路慎东来,却破天荒开了一瓶。替他倒上一杯,对饮起来。
路慎东了然,檀宗恺此番等他来,并不单单是想和他谈生意。他当然知道人走到越往上的地位,看着风光,实际也少不了孤独。
檀家如今风波不断,他最亲近的堂弟因为与前妻离婚而酗酒,如今酒精中毒术后恢复缓慢,产业也交付大部分要他帮忙处理。
而他自己家也并非风平浪静。听闻他岳父病重,但女儿女婿夫妻感情却不能一体,女方十年如一日,依旧惹出许多事端来。以至于檀家股价大幅度跳水,董事会怨声载道。
路慎东清楚檀宗恺并不在乎身家缩水有几亿,他只是厌恶被人钳制。要搞倒檀家的人多如牛毛,他恨这人是枕边人。
檀家与苏家联姻的时候,路慎东不过二十岁出头。人在国外读书,连婚宴也错过参加。当年的风波闹得黎城满城风雨,路慎东如今想来,心觉檀家仿似中魔咒,于子女婚姻一事上多有阴伤。
以此为鉴,他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同等境地。
饭局临近尾声,路慎东知道时机已到,先发制人是他的作风。
檀宗恺听完的他的方案,笑了笑,并没驳他。他早猜到路慎东不会松口,那不是他的做派,他最欣赏他这点。
事情痛痛快快拒绝,又缓缓悠悠地给出对方能接受的退路。这种变通与圆滑并不是虚伪与阿谀奉承,已经没有比这更巧妙的处理方式。
这是普通人一辈子悟不出的道理,路慎东却深谙此道,他怎能不成功。
他决定在黎城设产线,按市价买檀宗恺手中的地造工厂。整体项目交由檀宗恺向政府联系引进,彩头他路慎东分文不沾,全给檀宗恺做嫁衣。
檀宗恺衷心佩服路慎东。
合作敲定散场,路慎东想起还有私事。
“什么事?”难得路慎东有事要问,檀宗恺起了兴趣。
“有个朋友喜欢黎城的糕点,我少在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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