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贝尔摩德登场
“真的是小澪……”萩原研二盯着监控画面里一个月前的影像，屏幕上那个正和伊达航交谈的女生，让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一旁陪他看监控的松田阵平，见他仍是一副自我怀疑的样子，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主动开口：“你见到的小澪，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吗？”
“说过什么？”萩原研二低头重复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爆炸案发生时，公寓后门是谁在看守？”
刚听到萩原研二已经苏醒，匆匆赶到监控室的伊达航正好听见这句话，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是我们组的内田刚。”
“带我去找他！”萩原研二紧紧攥住伊达航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
“跟我来。”
伊达航在收到松田阵平的眼神后，没再多问，转身领着两人往内田刚的办公位走去。
内田刚抬头就见三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围着自己，尤其是萩原研二那双沉沉的眼睛，让他莫名有些发慌，结结巴巴地开口：“怎、怎么了吗？”
“一个月前的爆炸案，安全通道那边是你在执勤？”萩原研二率先发问，目光紧紧锁着他。
内田刚点了点头，肯定道：“啊，是我。”
萩原研二接着说道：“那你当时有看到什么人吗？”
内田刚摇头道：“没有。”
“那你有没有被人打晕过？”萩原研二追问道。
内田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没有啊，我一直守在后门，半步都没离开过。”
萩原研二没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就在内田刚忍不住想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松田阵平忽然开口打破沉默：“研二，先回去再说。”
往回走的路上，伊达航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伸手拍着萩原研二的后背，爽朗地大笑：“研二你放心，小澪她一点事都没有，我当时可是亲眼确认过的！”
“等她回来，你自己确认不就行了？”松田阵平也跟着帮腔，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说着忽然凑近萩原研二，视线在他脸上仔细扫了一圈，语气带了些探究：“和你的臆想相比，我更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在那场爆炸中存活下来，并且毫发无伤的。”
萩原研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光洁，连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我也不清楚。”他眼底浮起一层迷茫，“如果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相信，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更不能确定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松田阵平想起医生叮嘱过的“避免过度刺激”，语气缓和了些，“反正只要抓到那个炸弹犯就可以了。”
萩原研二回过神来，“还没抓到吗？”
“两个同伙里，一个在逃跑时被车撞了，已经确认死亡。”伊达航接过话头，眉头微微蹙起，“另一个还在逃，到现在没找到踪迹。”
虽然没有明说，但三人都心知肚明。一个月都没能锁定踪迹，那后面只会更难。对方恐怕早就销声匿迹，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偏偏最有可能抓到他的那家伙被外派出去了。”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就一阵气恼，炸弹所用的材料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材料，找不到任何特殊生产标记；调取了案发前后三公里内所有监控，画面里要么是模糊的侧影，要么是被刻意遮挡的面孔，连半张清晰的正脸都抓不到。
同样加了一个月班的伊达航叹气道：“等小澪回来后，问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
【去接她回来。】
琴酒看到这条信息后，慢条斯理地将水晶杯搁在吧台上，冰块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伏特加，走了。”
伏特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挺直脊背：“是，大哥。”
当保时捷平稳驶进车流后，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琴酒正侧头望着窗外，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落在远处跳动的警灯上：“往警察多的地方去。”
“啊？”伏特加的声音里透着茫然，迎上身旁琴酒转冷的视线后，立刻噤声应道，“是。”
警戒线外，保时捷稳稳停在阴影里。琴酒推门下了车，伏特加刚要跟着下车，就被他抬手制止。
“通知雪莉回来。”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今晚，我要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
“是！”伏特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目送琴酒走向警戒线后，他立刻拨通电话，联络美国分部的成员，安排最快的私人飞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雪莉在今晚就出现在日本的办法。
到底出什么事了，需要用到雪莉？
好不容易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伏特加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他刚想松口气，车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琴酒回来了。
他抱着个人，怀里的人被黑色风衣裹得严实，连面容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琴酒打开后车门，毫不留情地将人扔进后座，沉闷的碰撞声在车厢里响起。
没去管对方，琴酒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下，语气冷硬道：“开车，去M0基地。”
听到这个地址，伏特加飞快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座的身影后，立刻踩下油门：“是，大哥。”
*
很疼，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着疼痛。你蜷缩着身子，明明感觉自己在哭泣，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人类能忍受的疼痛了。是不是，你其实已经死了？死在那个被遗忘的小巷，连灵魂都被碾成了渣。
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糟糕了吧，所以连死后都要被这样的痛苦反复凌迟。
黑暗无边无际，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你慢慢抱紧自己，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逐渐腐烂的气息。就在意识快要被疼痛碾碎、彻底撑不下去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暖流突然从心口处涌出。
它像初春解冻的溪流，带着温柔的安抚，一点点漫过全身的每一寸神经，轻轻抚平那些尖锐的伤痛。
舒服得让你忍不住想叹气。你放任自己的意识，像沉入深海般，缓缓坠向更深处。
[快想起来]
[快点■■■■■■■]
耳边有好多小孩子的声音，细细碎碎、叽叽喳喳，还带着急慌慌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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