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苦肉计
“我们跟他,也是有仇的。”
“什么?!”姜黄不说还好,一说,君蛟耳后细鳞直接炸鳞了。
五千万蛟珠!买来的竟是两坨烫手山芋!君蛟盯着地上匣刺尚有余温的尸身,眼睛都要盯出血来,一股从未有过的、被愚弄的暴怒直冲天灵盖。
商海沉浮多少载,竟会阴沟翻船栽得如此彻底,这已经不是寻常的折本,是被人当成天下第一冤大头耍了!
捏死一个区区匣刺,泄愤的边角料都算不上!
“小瞎子,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说法,否则,你猜猜老娘现在是更想剜了你的这双废掉的招子,还是活剐了你的心赶吃?”
姜黄眼前蒙着药绸,却能清晰闻到君蛟口中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没想到富贵如斯的一条蛟了,竟还是茹毛饮血的凶畜,授课老师教得一点没错。
她强迫自己吞咽了口口水,润着火烧火燎的嗓子不再干涸,她知道,只有一次好好作答的机会,就算她不能好好活着,也得给小黑蛋挣条生路才是:“我猜您……您现在更想撕了王知之伪善的脸皮。”
“哼?”君蛟冷笑,“黄毛小儿,胸口没有二两肉坠着,也配揣度老娘的心思?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脸皮够厚,有嚼劲。”
“我自然不配当您肚子里的蛔虫,”姜黄涎着脸,为了小黑蛋算了豁了出去,心口在烧但脸上格外真诚的笑道,“但您若此刻了结了我,”她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王知之立时便会知道您识破了他的局!到时候他带着龙官直捣蛟巢……”
她是在赌,赌君蛟与王知之的仇怨足够深、足够致命!深到让这条暴戾的蛟有所顾忌!
她脖颈上马上出现五指,力道大得吓人,有戏!赌对了!
姜黄心头狂跳,面上却竭力维持挣扎的喘息,还要添上字字如刀,直戳要害:“那时……您损失的,何止是,是这五千万蛟珠?怕是……要赔上更多吧。”不能再多说了,再说,她这虚张声势的底牌就要露馅。
“放肆!”
一句“更多”,如同火星溅入滚油,瞬间引爆了君蛟的心情!凌厉的耳光,狠狠抽在姜黄脸上!
“啪——!”
姜黄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破布般被巨力掼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胸口火辣辣地剧痛,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哇”地呕出一口鲜血。手脚软得像被抽了骨头,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咔咔!!”小黑蛋目睹姜黄受创,瞬间暴怒!蛋身猛地撞向君蛟,山岳金纹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
“滋啦——!”令人牙酸的灼响!君蛟掌掴了姜黄的那只手掌,竟被生生烙出一道焦黑!覆盖其上精心养护的人皮瞬间焦糊卷曲,焦死的鳞片哗啦啦地往下掉落!
“老娘的手——!”君蛟举起手愣了一瞬,发出凄厉的尖啸,细眉倒竖,杀意凝在其间,“都不想活了是吧?好!老娘成全你们,送你们一起上路!”粗壮的蛟尾显现,带着刺耳的鳞片摩擦空气锐响,,朝着小黑蛋狠狠扫去!
这一尾砸下去,恐怕是精钢也要化为齑粉!
撕啦——布帛撕裂声,君蛟的蛟尾在小黑蛋村许之地,生生停住了。
金线崩断,珍珠迸溅!百名雪原城绣娘熬上数月心血才能得一身的缠枝金龙袍裙,裂了一大块,君蛟恶狠狠地回头,看着自己千金难求的华服竟毁于一只染血的手,那手上还死死抓着大块狰狞的残布不肯松手。
“别动它,求您了!”手的主人姜黄正咳着血沫仰着头,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拼进全力哀求,“杀我剐我都行……放过,放过它吧,它,我们,我们都想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意气用事毫无意义。她只想小黑蛋活着!哪怕自己再也看不见它破壳而出的那一刻。
君蛟的呼吸粗重,然而看着姜黄低低俯下头,贴在地上,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呵……早说嘛。”她俯身,金色的蛟瞳深处,杀意如渊,声音却甜腻得让人发寒,“小瞎子来说说看,你这条小命,还有这颗蛋的命……打算拿什么来换?”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巨擎之商,可不能再做亏本的买卖。
“王知之能借我的眼睛‘看’,却听不见声音,对么?”姜黄又呛到血,强忍着胸口的翻涌,不敢跟君蛟计较,“我们可以演……演一出戏给他看,演您想让他看到的,到时,我自愿充当诱饵,诱他入您的陷阱里。”
灰山之境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她也是这般,化作王知之的模样,甘为诱饵……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箭头调转,她心头竟掠过一丝难言的涩痛。
也有可能是她现在心口内伤的痛吧。
君蛟笑得花枝乱颤,像是刚才狠绝的另有其人:“如此甚好!届时他若不来,”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尖利的牙齿,“你这两颗眼珠子,留着也是无用,正好剜下来,给老娘做一对新耳坠子,瞎眼珠子抛个光,想必也流光异彩,煞是好看。”
姜黄抖了抖,摸了摸覆在自己眼前的药绸,也好,左右都想要她的命,现在做这些,倒是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只是……龙五,龙九……若他们泉下有知,会不会……对教出这样坑蒙拐骗的她失望透顶?
“他会来的。”姜黄笃定,毕竟王知之还等着用她的血,去复活龙十八呢。
“小瞎子,”君蛟随手制住小黑蛋像丢垃圾一样抛向姜黄,根本不管她是否接得住,看着姜黄狼狈地奋力支起身体,手肘重重磕在地上才险险护住蛋,君蛟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除了求我,你最好也诚心诚意地……求求老天爷,希望他垂怜你们这两条贱命,值得老娘开出的活命价!”
鱼线绷紧,钓钩入肉,君蛟终于被她的苦肉计钓上来了。
姜黄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小黑蛋,压在喉头的那口腥甜血气,终于缓缓松了下去。
上位者总有个致命的破绽,他们无论男女,都太习惯俯瞰眼前事物,太沉迷于掌控的快感,总以为将弱者逼入绝境,看对方卑微乞怜,便是大局在握。
殊不知——绝境之火,往往能淬炼最锋利的反击之刃。
王知之想要姜黄的血,君蛟想要她的命和最大化利用价值……他们都以为自己握着生杀予夺的权柄,却忘了,被逼到悬崖边的孱弱猎物,绝命前咬起人来,是最狠,也最……出其不意的。
接下来的日子,姜黄被囚在君蛟洞府后山布满禁制的水牢里。
水只及膝,却是从深海引来的,冰冷刺骨。四周暗淡无光,只有特定的时辰,才能有一束残阳从透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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