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剑破天机

问剑台上，白桦一袭白衣如雪，负手而立。晨光透过云层洒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映出一双如古井般沉静的眼眸。

他右手轻按剑柄，指尖在剑鞘上规律地轻叩着，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大师兄看起来好平静啊。”逍遥宗席位上，谢三水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衣襟上还沾着几处可疑的焦黑痕迹。

李莫尘紧随其后，袖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脸上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神色：“这叫'叩剑问心'，师兄每次……”

“你们两个！”宁雪皱眉转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怎么比二师姐来得还晚？”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正慢条斯理整理衣袖的林月茹，“连……”

话说到一半，宁雪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林月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凤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却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呃……”宁雪的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谢三水挠了挠头，讪笑道：“那个…三师兄新研制的'聚气丹'的新配方出了点小意外……”

“明明很成功！”李莫尘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只是炸了三个丹炉而已！你看这成色……”

“比试开始！”

执事长老的声音及时响起，打断了这场危险的对话。

问剑台上，白桦一袭白衣如雪的身影骤然动了。他右手依然轻按剑柄，但整个人的气势已然不同——就像一柄缓缓出鞘的利剑，锋芒渐露。

对面，邹小刀慢悠悠地踱着步，三枚古铜钱在指间翻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看似随意地扫视四周，实则早已在登台前就布下了天机引子——三枚特制的铜钱分别嵌在擂台三个角落的阵眼处，衣袖中暗藏的符纸随着他的走动悄然飘落，就连指间翻飞的铜钱都在不经意间将朱砂粉弹到了关键位置。

“逍遥宗白桦，请指教。”白桦微微颔首，声音不疾不徐。

“玉霖宗邹小刀，请。”邹小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他手腕一翻，三枚铜钱高高抛起，在阳光下划出三道金线。

他便先发制人，指间三枚铜钱突然飞出，在空中划出三道金色轨迹。

“坎为水！”

擂台地面突然泛起波纹，白桦脚下青砖竟变得如同水面般柔软。就在他身形微滞的刹那，第二枚铜钱已至：

“震为雷！”

刺目的电光从铜钱中迸发，直劈白桦面门。白桦剑鞘横挡，雷光在精钢剑鞘上炸开，细碎的电弧在他袖口跳跃。

邹小刀嘴角微扬，第三枚铜钱悄然而至：

“离为火！”

铜钱化作一条火蛇，从白桦视线死角袭来。白桦身形急转，火蛇擦着衣袖掠过，留下一道焦痕。布料燃烧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三才阵·困！”

邹小刀双手结印，八道金光从擂台边缘升起，交织成牢笼将白桦困在其中。金光中隐约可见八卦符文流转，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灵力波动。

白桦闭目凝神，突然剑指苍穹：

“破！”

一道凝练的剑光冲天而起，精准刺中牢笼最薄弱处。八卦牢笼应声而碎，金光如雨洒落。邹小刀脸色微变，急忙变换手诀：

“风火家人卦！”

狂风骤起，裹挟着烈焰席卷整个擂台。热浪逼得前排观战弟子纷纷后退，有人甚至撑起了防护结界。

白桦不慌不忙，剑尖轻点地面：

“地天泰！”

厚重剑气如大地隆起，将风火尽数镇压。两股灵力相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擂台四周的结界都泛起涟漪。

邹小刀额头见汗，突然咬破指尖，在铜钱上画出一道血符：

“兑为泽！”

擂台地面瞬间软化，青砖化作泥沼。白桦身形下陷，转眼间淤泥已没过膝盖。邹小刀趁机再变手诀：

“艮为山！”

泥沼中突然突起尖锐石笋，直刺白桦要害。

白桦刚避开一道攻击，侧身闪躲时，衣袖却又无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就连呼吸间都感觉有细小的金粉试图钻入鼻腔。

“这就是完整的天机术吗……”白桦心中暗忖。虽然之前和师弟师妹们反复推演过应对之法，但真正面对时才发现比想象中更加棘手。他的衣袖已经被割裂数处，右臂也添了道浅浅的血痕。

台下，宁雪紧张地攥紧了药囊：“二师姐，大师兄他……”

林月茹却神色自若：“别急，相信大师兄。”

果然，白桦突然改变了策略。他不再试图闪躲，而是以剑为笔，在擂台上划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每道剑痕都泛着淡淡的青光，渐渐连成一个完整的阵法。

“这是...逍遥宗的'剑阵问天'？”观战席上，玄真真人微微颔首。

"以阵破阵，有意思。"岳青松抚掌赞叹。

邹小刀站在阵眼位置，脸色有些凝重：“白师兄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他袖中飞出十二道枚金色铜钱，在空中组成一个旋转的罗盘。

“天机变·乱神！”

整个擂台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白桦刚布下的剑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可怕的是，所有观战者都产生了诡异的错觉——明明两人就站在台上，却感觉他们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

白桦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尝试用剑气破局，却发现自己的剑光在飞出三尺后就会莫名其妙地偏转方向。有几次明明看准了邹小刀的要害，剑锋却总是差之毫厘。

“大师兄被压制了……”谢三水握紧了拳头。

宁雪已经取出了银针，随时准备上场救治。

就在这危急时刻，白桦突然想起复赛前林月茹说过的一句话：“天机术看似变幻莫测，实则就像打水漂的石子，每次转折都有迹可循。”

当时他不甚理解，此刻却如醍醐灌顶。

白桦突然闭上了眼睛。他的剑势随之一变，不再追求凌厉的攻势，而是化作绵绵细雨，将整个擂台笼罩其中。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截断邹小刀可能的退路，就像在下一盘精妙的棋局。

“这是……问心剑？”台下有长老惊呼。

“不，是改良过的。”玄真真人眼中精光闪烁，“他把天机术的预判融入了剑法。”

邹小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发现自己每次变招，白桦的剑都会提前等在那里。更可怕的是，那些精心布置的天机陷阱一个个被剑气触发，却都差之毫厘没能奏效。

“天机变·逆命！”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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