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卫恕问紫英:“你的簪子可曾找到了?”
紫英低着头,期期艾艾,“还不曾,许是……许是拭雪藏得紧……”
回应她的是拭雪的一声讥笑,“就你那些俗不可耐的首饰,白送我都不要,还诬陷我偷呢,真是四方棒槌,蠢笨到家了。”
紫英闻言,胸内气血翻涌,还欲再战,却被刘嬷嬷一个冷厉的眼神吓得缩回原地。
卫恕不言,只垂眼看拭雪,浓鸷的眉眼此刻稍显凉薄。
少女仰着玉一般的小脸,嫣红的唇倔强地抿着,一双星眸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满是希冀地注视着卫恕。
他有些慌乱地调开视线,扫了一眼哭得双眼红肿的紫英,得,这下脸上真是没一块好地方了。
垂下眼,似乎真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卫恕才慢悠悠开口:“品行不端的婢子,侯府是断断不能留用的,打一顿,发卖了吧。”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听见了,都有些面面相觑,这……说的是紫英,还是紫英与拭雪?
紫英这边早已哭嚎着磕头喊饶命,很快有仆妇上来将她拖了下去。拭雪倒还跪在那儿,因为那两个要叉她的仆妇还在踟蹰。
“至于拭雪,她是母亲看中的人,与孩儿无关,便交由母亲处置吧。”卫恕见差不多了,又才重开金口。
那俩仆妇舒了口气,又稍稍退至一旁。
拭雪的心因卫恕方才的话凉了半截,一想到自己精心伺候了他十年,却只换来一句打顿再发卖,突然就替自己不值了。她很清楚,卫夫人是绝不会对她下这般重手,但卫恕的话就如一碗冰水,直从耳道灌入心肺,浇得她整个身子拔凉拔凉的,结果他话风一转,又说她的事与他不关,这下,拭雪才长舒一口气,心头却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人前人后,卫恕终于明确表达了他对这个跟了自己十年的女使的态度,那便是不在意了,甚至是厌恶,这一番事不关己,不过是看在母亲卫夫人的面子上。这是不是表示,她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
可她的十年,就被卫恕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否定了,说一点也不会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卫夫人将两人神色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忽然就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看中的姑娘到底还是没能入这儿子的眼,她也只能暗骂一句儿子眼盲心瞎。
“既如此,拭雪虽是苦主,却有伤人之责,就杖责十棍,以儆效尤吧!”卫夫人眼珠子一转,朗声道。
话一说完,拭雪骤然变色,卫恕也“霍”地站起来,满脸不可思议:“母亲!”
卫夫人撇了儿子一眼,“怎么,舍不得了?你早说呀。”
卫恕瞪着自己的老母亲,不知是不是气的,冷白的脸孔漫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却没再开口。
拭雪一整个欲哭无泪,干脆扣她半年月银算了,打屁股不仅痛,还丢脸!
领命的仆妇可不管她的颜面,拎小鸡似的将她拎起来,丢到了长长的板凳,才趴好,福月也被丢出来了。三个女孩,一个也不能落下!
青杏站在一旁,急得快哭了,却听掬露轻声道:“放心吧,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夫人不会真打伤她的。”
青杏这才松了口气。
拭雪往袖子里摸了把,发现帕子不在,估计是方才打架时弄丢了,便朝青杏道:“借你帕子我用用。”
青杏闻言,小跑过去,掏出四四方方的手帕盖在了拭雪的臀尖上。
拭雪哭笑不得,棍子还没落下来,白眼已翻上天,她对青杏道:“塞我嘴里!”
青杏茅塞顿开,连忙照做。
一切准备就绪,拭雪双手抓着凳子腿,脸颊埋得低低的,恨不能扁成一条直线,与板凳完美契合,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脸上的羞愤了。
“夫人,紫英偷盗,拭雪气不过,手下得重一些,也是人之常人,这责罚,要不就免了吧?”徐妈妈还是憋不住,开口求了情。
她开了口,就等于卫恕开了口,卫夫人瞥了眼卫恕,见他的视线倒是一直在拭雪身上徘徊,只是神色仍旧淡淡的,便问道:“阿恕,你觉得呢?”
卫恕转头与卫夫人对视,四目相对,暗潮涌动。
良久,卫恕道:“此事虽是紫英挑起,拭雪大可禀明母亲,由母亲做主对紫英进行惩处,她却私自将人打成这副模样,这次若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日后必定人人效仿,今日拌几句嘴掴一掌,明日争个差事踢一脚,甚至将人重伤致残,也不是不可能,母亲掌管内宅几十年,不会不懂得这杀一儆百的道理吧?”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连拭雪都心服口服了,看来这一顿打,是非挨不可了。
“只是……”卫恕话风一转,“若外人做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作为苦主仅仅是因为自保就挨了罚,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诟病,说母亲糊涂,行事不分青红皂白,长期以往,人心浮动,内宅只怕更不得安宁。”
卫夫人哼一声:“外人怎么说,与我何干?”
卫恕冷笑:“母亲既不在意,孩儿也不话可说。”
“我是不在意,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拭雪到底是苦主。”卫夫人笑笑,转头问他,“那你说,应当怎么处置她?”
卫恕面色一松,蹙眉看向扒在板凳上的少女,想了想,道:“就罚她去刷三日恭桶吧。”
什么?刷恭桶?!
拭雪终于把脸抬了起来,只是表情古怪。
卫夫人觉得也不是不行,臭是臭了点,总好过受皮肉之苦,虽然她也不会真的下重手就是了。
于是拭雪被青杏从板凳上拉起来,向卫夫人谢恩去了。
“既是惩罚,便不能假手于人。”卫夫人撇了眼拭雪,拉长脸道。
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啊!
拭雪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屈膝应是。
话已讲得十分明了,卫恕不欲久留,便以乏累为由离开。
卫夫人也进了屋子,倒是刘嬷嬷留了下来。
两个女孩挨完十棍,已痛得晕厥过去。拭雪在一旁看着,只觉两股颤颤,心想那四瓣白白嫩嫩又软软弹弹的屁股肯定是裂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幸好幸好,卫恕还算有点良心。
刷恭桶而已,她庄拭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小小恭桶,不在话下。
撸起袖子说干就干,不料刘嬷嬷道:“今日的已被刷洗干净了,明日再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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