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渔女第一

骤然听见女儿出事的消息，窦大娘一时慌了神，匆忙便要往村里跑，着急间便被乡间不够平整的土路所绊，差点摔一跤。

幸好跟在一旁的褚寻烟眼疾手快，一把将窦大娘扶住。

褚寻烟轻轻抓住窦大娘的手：“大娘，莫慌。”

她此时瞧着是少年模样，虽然年纪小，语气里却带着份处变不惊的冷静与安定人心的力量，无形中也让窦大娘稍微镇定一二。

刚刚隔着大老远冲着二人呼喊的，是村里的邻居。

此时二人走近那位妇人，窦大娘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却不甚清楚，只道：“窦大娘，我刚出门时瞧见莫五郎雇了辆车，将你家大姑娘带了回来，下车时，你家大姑娘衣服上好多血，此刻莫五郎正在到处寻你呢。”

窦大娘谢过妇人报信，与褚寻烟一同往回村的方向赶。

褚寻烟拉住窦大娘，将她背上的竹篓取下，挂在自己胸前，一个人背着她俩一起从沙滩上捡回的这两筐海货。

二人步履匆匆，走了好一会儿，褚寻烟看见有一个青年人正在远处边走边东张西望，似是在搜寻着什么，她连忙拉住窦大娘，问道：“窦大娘，您看那位是不是莫五郎？”

窦大娘眼神不好，隔得有些远，她看不出来。

褚寻烟冲那边招手，两人的身影终于被那青年瞧见。

那青年显然松了一口气，飞速地奔跑过来。

离得近了，窦大娘认出人来，向褚寻烟介绍，那位青年是她家的邻居，莫家的莫五郎。

此时莫五郎也已经跑至二人面前。

窦大娘见到莫五郎脸上有淤青和血迹，诧异道：“五郎，你脸怎么了？早上我托你帮我给灵娘带吃食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面露担忧：“灵娘受伤，你也受伤，五郎，你快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要多亏窦大娘您早上让我去了娄家一趟，否则还不知出什么岔子呢。灵娘姐姐是我送回来的，我娘刚刚已经去村东头请方郎中了，幸亏方郎中今日没进城出诊，现下有我娘和方郎中看顾着，灵娘姐姐一时不会有事，您别焦心。”莫五郎飞速地看了褚寻烟一眼，又道，“灵娘姐姐在家中等您，出了什么事，您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见窦大娘的步履有些蹒跚，莫五郎半蹲于窦大娘面前：“窦大娘，我脚程快，我背您回去。”

两家人很是相熟，窦大娘此时心慌意乱，手脚确实有些不听使唤，便没有客套，爬上莫五郎的背。

只是，她突然想起一旁的褚寻烟：“戚小郎君……”

褚寻烟善解人意，接过话茬，拍了拍胸前的竹篓道：“窦大娘放心，这两筐海错我会帮您送回屋里的，您便先随这位郎君去吧。”

窦大娘：“那便劳烦戚小郎君了。”

那莫五郎看着很瘦，却十分有劲，很轻松便将窦大娘背上，脚步稳健地朝着窦家院落的方向而去。

褚寻烟则在后面故意慢慢地走着。

也不知道窦大娘的女儿究竟出了何事，她到底是外人，恐怕窦家人不愿让她知晓。

都说凡间人家常有重男轻女之说，这位窦大娘的表现却是很紧张自己的女儿。

她们母女的感情应当非常好。

自己如今是男子身份，属于外男，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窦大娘母女比较好。

思及此，褚寻烟将竹篓放到窦家院落中央的木桌旁，便打算悄悄离开。

只是这时，她听到院外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褚寻烟停住向外走的步伐。

这声响一般人听不见，只是因为她五感灵敏，这才发现。

褚寻烟平日里都是用神识视物。

凡间的这些房屋建筑的外部基本上都不会有防神识窥探的材料，是以她的神识可以轻易穿透墙壁、木门等，看到屋内院外的所有情形。

然而非礼勿视的道理她还是懂得，为了不看见这些凡人的隐私，自从褚寻烟进了云尽村，她便刻意收敛神识，不让神识穿透墙壁等遮挡物。

此时发现异动，褚寻烟迅速将神识探到院外，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位腰间挎着刀、穿着衙役服饰的年轻捕快。

那人站在院门外许久，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褚寻烟感到奇怪，便直接推开木门。

那捕快刚好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如此这般，便与开门而来的褚寻烟四目相对。

这人属实是一个彪形大汉。

但褚寻烟身姿颀长，比寻常女子要高一些，再加上她打妖怪打习惯了，妖怪化形很多都很彪悍，是以她站在此人面前倒也不怵。

不知他是否来者不善，褚寻烟不动声色，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你站在门前所为何事？”

“这位郎君，我姓焦，是珍圭城县衙新上任的捕快，”这捕快瞧着一副赳赳武夫的模样，开口却先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然后才说明来意，“请问娄俊的妻子窦氏，娘家可是在这里？”

褚寻烟不确定这捕快要打听的窦家是不是窦大娘家，她也担心随意回答会给窦大娘添麻烦，是以只是微笑，沉默不语。

但她好像明白过来，这为捕快是因为才上任，所以刚刚不好意思敲门，在做心理建设吗？

屋内有人听见声响，迎了出来，是莫五郎：“这位捕爷驾临云尽村，不知有何贵干？”

焦捕快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莫五郎道：“这里便是窦家。”

焦捕快：“娄家发生了命案，娄俊如今已死，我奉命来寻娄俊的妻子窦氏问话。”

“什么？娄俊死了！”莫五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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