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空心人偶，琥珀囚光
“只是应付一下钱小姐而已。”
殷顾淮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事，说完便直接拎着酒走开，眼神余光没有继续看苏清棠，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索性直接下楼叫她的丫鬟和小厮上去带她回去：“那个谁，你们家小姐在楼上喝醉了，带她回去，明日还要上值。”
听到这近乎无情的话，旖愿打了个饱嗝，难怪自家小姐每次回去都要骂一骂，这搁自己也要骂，这是牛还是马？牛马都还要歇歇呢！
翌日一早，万里晴空，苏清棠再次是被众人操控着收拾最后送到了巡城司门口，看着巡城司那巨大的匾额，大大地叹了口气。
万万没有想到，在现代做牛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这古代也不遑多让。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苏清棠正踏步准备进去，就听见身后有人问道：“请问我可以讨口水喝吗？”
苏清棠看了眼四周，握紧身上的挎包带子：“可以呀，和我一起进来吧。”
刚进门苏清棠就招呼来人去巡城司的会客厅喝茶，里面顾安等人正在聊天，看见苏清棠以及身后女人的一刻便起身站好：“小苏大人，这是……”
“路过，来讨口水喝的，”苏清棠接过话茬，倒了杯茶水递给女子：“喏，喝吧。”
女子接过茶杯就朝嘴巴里面倒，发出奇怪的声音，听见这个空洞的声音，顾安从人群中站出来：“不知道姑娘来应月城是来探亲还是……”
“我来找我的未婚夫，”女子很快就把冒着热气的茶水喝完，说得一脸笑容，“我们自小有婚约在，现在年纪到了，我是过来履行的。”
“那有什么凭证吗？是谁家的呀？”苏清棠顺势询问道。
女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黄色的琥珀：“这个是我们两家的信物，他叫齐如恒，君子如恒。”
听到这个名字顾安差点站不稳：“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应月城中有很多人，你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女子有些烦恼：“其实，我也不知道了，我就只知道他们全家搬来应月城。”
“你们这个是官府吗？我可以让你们帮忙找找吗？”
苏清棠道：“敢问姑娘芳名啊？”
“秦沁源，沁人心脾，桃源之境，”女子笑靥如花地介绍着自己，说完又向众人鞠躬道谢。
“谢谢各位了，我不会住在应月城的酒楼，就在应月城外的王家庄内，如果有消息的话能麻烦你们去通知我吗？”
“哦，可以啊，”顾安看着琥珀没有抬头道，“这个琥珀男方那边也有吗？”
“嗯，他的那个正好和我的是子母琥珀，其中镂空的部分和我的吻合，”秦沁源笑着解释。
“那方便我们临摹一下吗？”顾安询问。
“可以啊。”
其他人急忙把笔墨端上来，顾安看着秦沁源的模样微微发愣，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秦沁源接过琥珀后便离开了，苏清棠看着她远去身影走到顾安身边，又用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力度拍了拍顾安：“顾安，怎么了？”
顾安看了眼画好的琥珀图样后，拉过苏清棠到大树下：“小苏大人，这个女的你哪里遇见的？”
“门口啊，我刚到门口她就在我身后了，而且，你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
自从殷顾淮送给自己的传音海螺破了之后，自己身体好像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刚刚看见秦沁源的时候，直接觉得秦沁源不是人，好像也不是妖。
“怪怪的？小苏大人最近胆子不小啊？”顾安想起苏清棠最初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发出感慨：“你都不怕她弄死你啊？”
苏清棠拿出一个更为精致的海螺，当初那个在河底自己被拍晕后可能是同源的缘故，把莫图唤醒了，而后接纳莫图的意见让莫提带着自己拉上锁链飞出，借助传音海螺的护主能力为莫图解脱而破碎。
所以，莫图又补了一个给自己，也就是这个让苏清棠忘记龙珠一事，转而十分关心莫提小友。
“有它，我不怕！”苏清棠拍拍胸脯。
顾安点头表示了解之后语气低沉下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空心人偶，幕后的人还不知道在哪？”
顾安忧心忡忡地说着，“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殿下的亲姐夫的名字就叫齐如恒。”
什么？
苏清棠震惊地看着顾安：“真的假的？齐如恒？殿下没有查过吗？”
顾安无奈地叹气：“一个圣恩荣宠的公主，找个男人怎么了？而且还算不上是驸马，没有上皇家玉牒的那种。”
“养面首啊？”苏清棠想起这个称呼便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顾全刚好赶来：“哟，小苏大人志向远大啊。”
刚要继续调侃，就看见立在门口的黑色身影喊道：“殿下。”
所有人见状齐齐行礼，殷顾淮点头路过，朝顾安和苏清棠使了一个眼色后进入墨轩阁。
“怎么了？”
顾安和苏清棠互相看了之后，顾安拿出那个琥珀的图样把刚刚秦沁源的事情都和殷顾淮说了：“殿下，需不需要我们去查下？”
殷顾淮收好图样后说：“等等吧，我先和我皇姐说一声，还有，确认是空心人偶吗？”
“嗯，她喝茶的时候茶水是烫的，而且咽下去的声音很空洞，”顾安回忆道。
苏清棠补充道：“还有一点，她的手脚很粗糙，可是面皮很光滑。”
“而且我怀疑她就是冲我们来的，巡城司外面明明有茶摊的，当然，她要是没钱当我没说。”
【关键是我没看见气息，菩提爷爷说过，只要是活的都会有气息存在，强弱而已，可是刚刚我看了眼四周，全部都有，就她没有。】
殷顾淮听完后：“嗯，这件事情先推后，我们这段时间不在巡城司积压了一堆事情，你们去帮帮忙。”
然后就走出房间，看样子是要离开。
“殿下应该是进宫找宝姝公主了，”顾安猜测。
苏清棠点头后跟着顾安来到众人平常办公的地方，看着堆积的案子：“唉，我现在是知道为什么你们巡城司缺人了？这些案子没有人事先审核一下吗？”
顾安已经坐好，打开最上面的一份案卷道：“审核什么？应月城有人有妖，有的是明明是人作怪，却被诬告成妖物作祟，然后有的是妖和妖或者和人发生矛盾，秉承着谁有劲谁人多的原则，两败俱伤的也大有人在，谁敢保证审核的没有私心？”
苏清棠也翻开案子看，“那你们就没有吗？每个人标准不都不一样。”
顾安从案卷里面抬起头来：“所以，我们评注完之后还要给太子殿下看，然后，看到钦天监门口的一个木箱子吗？”
苏清棠回忆了一下，钦天监威武的大门前面好像是有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类似邮箱的东西：“嗯，丑丑的那个。”
“对喽，那个就是类似投诉箱子的存在，你要是对案件处理结果不符合，就写信进去那玩意直达咱们陛下的龙案。”
“不过你也不要觉得是自己冤枉就可以麻烦咱陛下，首先君君臣臣，你以下犯上就是一种错，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那么就是死路一条。”顾安解释道，手中的笔快速地批阅着案子。
“哦哦，”苏清棠懵懵懂懂地点头，随手再次翻开一个最新的案子，看上面的笔迹是今天刚刚送上来的。
苏清棠直接翻开，看着上面的相关案子后走到顾安身边：“哎哎哎，顾安，我们去查这个案子吧？”
顾安看着苏清棠摊开的案卷，上面写着“王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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