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心思
一路上风驰电掣,马上这两人“拉拉扯扯”,像小孩子打架一般谁也不服谁。
到了城门外,林衔月收手勒紧缰绳,谢昭野下马就开始揉方才被狠掐的大腿,没到多久的陆简和杜毅迎了上来。
二更天,街上无人,几人从侧门进了府,将杜毅安置在后院角落,一脸担忧的绿瑶听见动静立刻赶了过来,为杜毅包扎伤口。
谢昭野一进屋,像是等不及般脱去黑色斗篷,穿着那身淡粉色裙子,嘶嘶哈哈地揉着裙摆下的大腿。
“都青了!比洞房那日还重!”他朝林衔月嚷嚷。
“洞房?”陆简看到他这身打扮,像极了那日搬家时的郡主,又听见他说洞房,眼神一震,试探性看向林衔月,“世子殿下……那日……”
林衔月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落枕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瞪了谢昭野一眼,“说来话长,嫁来的人是他。”
“啊?”陆简上下盯着揉腿嘟囔的谢昭野,似乎一时难以消化,难怪那天觉得郡主的身量有些奇怪,但世子为何替嫁,那郡主又在哪里?
这时,绿瑶包好伤口,起身道:“所幸只是表面伤,杜校尉并无大碍。”
“多谢姑娘。”杜毅点点头,又倚着墙笑了一声,“我早说了,这种伤放在战场上根本不算什么。”
他上身肌肉结实,疤痕纵横,多年来随叶将军征战沙场,留下的都是实打实的痕迹。
他向绿瑶道谢完,转而仰头打量四周,似是感叹道:“这宅子……我记得是林大将军的旧宅,如今物归原主了?”
林衔月收敛了神色,郑重道:“杜校尉放心,此处已清理干净,不会有外人知晓,只是……今日校尉约见我……”
她试探性的没说完,杜毅神情一肃,穿好衣服,突然站起身要跪下。
“杜校尉!”林衔月心中一惊,快步上前邀他起来。
谢昭野眉头一皱,也去扶他,忍不住道:“杜校尉忘了他是谁吗?他可是无间司首座,他杀人如麻,连叶将军也是死于他手!”
“自然知道,”杜毅皱了皱眉,向林衔月拱手道,“叶将军视我如手足,我本想为他报仇,可失败后你非但未取我性命,还放过了他妻女,真正的仇人我心中自然有数,今日多谢林首座相救,我也想知道,林首座是不是在暗中筹划什么?”
此番话说完,角落里抱臂靠墙的陆简也不由得站直了身。
见目光汇集,林衔月轻叹一声,但眼中像是藏了一团深埋的火,现在的她,浑身丝毫没有作为无间司首座那般邪性与傲气。
她看向窗外,眼神好像透过窗户,正看着林家旧宅昔日的样子,也想起父亲陪她玩耍,兄长对她的宠溺。
她缓缓开口,坚定道:“我想要为林家正名,若是真的有人栽赃我父亲,叫他蒙冤而死,定叫他血债血偿。”
“你……”杜毅神色一震,似乎是陷入旧时记忆,低声道,“林大将军……当年我还还是军中小卒,也曾见他于军中训阵,他为人清正,威望极高,说他谋反,我实在不信,只是……”
他顿住,摇头一叹。
十年过去,这案子早成禁忌,谁还敢再提?
林衔月静静听着,眼神没有动,面上也无变化,唯有心口处像是被什么极轻地撩了一下。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人当面提起“林大将军”这四个字,更不记得有谁还肯替父亲说一句公道话。
林衔月沉默片刻,忽而撩起衣摆,双膝跪地,郑重行礼,“多谢杜校尉肯替我父说话,叶将军确实死于我手,等事成之后,我的命,自交予杜校尉定夺。”
她跪得笔直,影子在烛光下拉得修长。
杜毅愣了一瞬,随后快步上前将她扶起,他先是叹了一声,继而坚定道,“林首座放过我两次,杜某不是知恩不报之人,此事关系重大,想来定牵涉上头那位,若首座有何需要,杜某定在所不辞!”
谢昭野不禁问道:“杜校尉为何如此信任他?就不怕他只是演戏吗?”
杜毅笑了一声,侧目看谢昭野:“世子殿下也并非传言中的纨绔,我征战多年,人心黑白都由心定夺,若我看走眼,也是我自己命数不善罢了。”
谢昭野沉默下去,没再反驳,反倒心里泛起点羞愧来,他方才那番话说得重了些,回想这几日林渡云所言所行尚说的过去,一切还是要等他找到宫女再说。
林衔月见如此,心中涌起澎湃,向杜毅拱手道:“在下确有一事,不知杜校尉可否知道叶将军所说的先皇宫女?我已派人查探,但月河镇没有任何线索。”
“此事……”杜毅沉下眉眼,“我确实略有耳闻,但我早已不在他军中,月河镇属锦州管辖,叶将军有个亲信如今在锦州府通判司任主簿,当年也与林大将军有所结交,林首座若不便,我可派人去问。”
林衔月犹豫道:“我只怕我一出京城便遭人起疑,也怕对方并不信我,若校尉肯相助,此事就拜托了!”
绿瑶转身为杜毅安排被褥,三人从后院缓步出来,林衔月只淡淡看了陆简一眼,陆简右膝一沉,又要跪。
“你若是再跪,我便——”
“首座!”陆简无暇顾及林衔月的警告,噗通一声跪地,语气急切,“我只是想说,您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无论您做什么,我一定赴汤蹈火!”
陆简之前在土地庙已经说过这种话了,但方才,她知道了首座内心的想法,但又担心自己不够取得信任,还要再说一遍才能安心。
“我知道。”林衔月叹了口气,看着陆简执拗的身影,劝道,“回去吧,明日徐琰若问起今夜的事,你一概说不知,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敢随意动你,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做。”
“是。”陆简听到最后一句,像是放下了心,声音有底气了不少。
林衔月转身走向前厅,衣袂一摆,没再回头。陆简就这么一直跪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脉脉又倔强。
谢昭野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忽地蹲下身来,凑到陆简面前,笑意不明地问:“陆司卫为何一直看着林首座?”
“我……”陆简神色一乱,飞快别开视线,低头站起身,朝谢昭野拱手,“今日多谢世子殿下相助,才未酿成大错。”
谢昭野摆摆手,眼神却没移开:“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啊?”陆简一愣,旋即一本正经道:“若世子殿下有命,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哎,那倒不用。”
谢昭野笑了下,似乎是顺口逗她,但他回头看了一眼林衔月远去的背影,话锋一转,小声问陆简:“你们首座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啊?”
陆简低头想了想,眉眼也放松了些:“世子也知道,他人都说我们首座冷酷无情,其实……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他都会一个人待很久,一句话也不说。”
她说得克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却字字在心。
“还有裕王,其实首座很关心王爷和世子殿下,多次让我留意,这次案发地有您府上的花瓣,也是她叫我不要与其他人说。”
“真的?”谢昭野歪头疑惑,“他有这么好?”
“真的。”陆简立刻说,“他和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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