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百鬼夜市，一个包含万物的地方，在这里何事都不足为奇，魂晶权利在这里不过毫毛，如果你够大胆请前往。”
回到家后，季卿卿连吃饭的心情都消失殆尽，扯了个谎让坐在玄烬旁边的霜降进里屋来，把门给轻轻掩上，才敢把信封交到她手上。
霜降在看到纸上的内容后，激动地叫出了声，季卿卿听到后立马用手捂住她的嘴，“嘘，不要让旁人听见。”
“对！对！这种好事可不能让有心之人听见，被抢了可就不好了。”霜降双手合拢，把手中的信纸移到自己的胸脯上，试图感受到其中的温暖。
片刻，霜降才平复些许，小声问：“那我们现在就去辞工吗？”
“不。”季卿卿摇头，“刀疤男凶是凶了些，但是他这里包吃包住，还给我们俩了一个小单间，你留在这比跟我去那里安全多了。”
“那你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我也要去帮你，哪怕打杂也可以。”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谁说你留在这里没有帮我了？”季卿卿按住她的肩，“你看这个小单间是我们两个拼死拼活从刀疤男那里争取过来的，就这样还给他倒不是亏了？”
霜降性子虽软，在大事上却分得清轻重。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守好这个屋子。可是玄烬那边，我们要不要赶他走？”
“不能赶！”季卿卿斩钉截铁，“他留着有大用。等会儿我们出去，你就照我教你的说…”
“这样能行吗？”
“依我看可行，这里可是地府，在人间是个富贵人家可行不通。”说完，季卿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把信封给重新叠好塞到口袋中，推开了里屋的门，霜降也紧随其后。
玄烬依旧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凳上，面前的蛋炒饭几乎没动。他垂着眼睑，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季卿卿深吸一口气后开口：“玄烬公子，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玄烬听后，静静地开口：“你觉得我要去哪里？”
话音刚落，霜降就帮季卿卿打配合：“卿卿姐，人家恢复正常了，自然是要回自己的府上，我们不可久留公子，要是耽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季卿卿假模假样地憋了几滴眼泪出来，叹息了几声：“那确实，那我们就不再久留你了。”
说完，就拉着霜降回了屋里。
霜降一走进屋内就躲到门后面，见门都快合上了，屋外的玄烬还没吱声，小声地开口询问季卿卿：“他会不会不吃这一套呀，怎么还没动静。”
季卿卿拍了拍霜降的手，接着按照节奏要把门关上。
玄烬就抛了一句话过来：“谁说我要走了？”
季卿卿的手顿了一下，当即停止了关门的动作，假意疑惑：“公子此言何意？”
玄烬站起身来，身上那套尺码过小的衣裳紧紧地扒在他的肌肉上，把他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
“我说，我如果想留在你身边，需要什么条件？”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公子要是想留下一同讨生活就得陪霜降在这务工，因为我等会就要前往新工地务工了，你可愿意？”
“新工地？”玄烬微微歪了下头，动作带着一种与他高大身材不符的、近乎天真的探究感，却更让人头皮发麻，“你老板让你去哪？几时动身？做什么工？”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季卿卿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剧本里没这段啊！这祖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眼神慌乱地瞟向霜降求助，霜降比她更慌，缩着脖子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辙。
“这自然是老板的安排，我哪能细问？工钱要紧，自然是越快动身越好。”季卿卿硬着头皮编，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所以，霜降就拜托公子了，砍柴的活儿看着粗重，其实对你来说不过吹灰之力。”
“我不能与你一同前去？”
季卿卿目瞪口呆，手指下意识地抠紧了几分。
开什么地府玩笑，让他与自己一同前往，还怎么去搞她的赚钱大计？
这玄烬是故意跟她作对吗？
更何况这厮的底细他是一点也不知情，于是果断拒绝。
“这如何使得。”季卿卿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试图讲道理，“我身负老板重托岂能因私废公。”
霜降适时地低下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日子艰难的模样。
玄烬的目光在季卿卿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霜降，最后落回自己面前那碗冷掉的蛋炒饭。他嘴角似乎又牵起那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带着点洞悉一切的嘲讽。
“行。”他说得言简意赅。
季卿卿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非但没松口气，反而像被无形的钩子吊了起来。
这祖宗答应得也太爽快了，爽快得让她觉得前头全是坑。
她强压下翻涌的疑虑，脸上拾起仅存的笑容：“公子深明大义，霜降，还不快谢谢公子！”
霜降立刻心领神会，对着玄烬盈盈一拜，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多谢公子。”
玄烬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有回答。
季卿卿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玄烬公子，您先歇着，霜降会安排好您的住处，我得去收拾一下，明早还得赶工。”
玄烬终于抬起了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没什么情绪，却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季卿卿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退回了里屋，反手“咔哒”一声轻响，插上了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额头上竟沁出了一层薄汗。
“吓死我了卿卿姐。”霜降从厨房探出头，拍着胸口，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刚才看我那一眼，我感觉魂儿都要被他看穿了，而且觉得瘆得慌了。”
季卿卿压低声音，一把将霜降拽到角落，心脏还在狂跳：“我今晚就走，总感觉明天就走不了了。”
霜降也不多说什么，帮忙收拾好行李后，自己先去外头放风，保证安全才让季卿卿出来，临走前握住她的手说：“卿卿姐，你要注意安全，如果那边待得不舒服的话你就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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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卿按照信纸上的地址去往百鬼夜市，结果到了地方，只发现一片荒芜，最诡异的是这里牛羊满群，旁边还盖了一座茅草屋。
她走上前去发现草屋的背面有条小溪，一位老者坐在板凳上钓着鱼。
“你这鱼竿是用树枝做的不稳当，很容易断，更何况鱼钩上都没有饵，有哪条鱼会上钩？”
老者没有回头看季卿卿，“那你有何方法？”
季卿卿听后作势就把长裤给撩到膝盖处，也不废话，直接下河抓鱼。
很快，季卿卿将那条活蹦乱跳、鳞片闪着水光的鱼扔进老者脚边的破木桶里，水花溅湿了老者的裤脚。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抹了把额头的汗，带着点得意看向老者：“喏，方法不是只有一个，能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老者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他的脸沟壑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亮，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浑身湿漉漉，裤腿高卷的季卿卿。
他目光扫过桶里徒劳挣扎的鱼，又回到季卿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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