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鬼祸村
西冥平苔郡。
出了中州,行过漫漫无人区,再接近居民聚集地带,就会发现和中州截然不同的景象。
根据中州的数据,四域里也只有隅东富裕些,其他三域大差不差,无非是比较穷和更穷的区别。
譬如这平苔郡,地盘不大,区区十万人,抵达郡中心,布局设施跟中州一个县差不多。
凡朝一干人等眼巴巴望着来来往往售卖吃食的商贩,和温暖舒适的旅店,摸摸口袋,比脸还干净。
既如此,凡朝便道:“别歇了,一路向北,先去那鬼祸村瞧瞧。”
车辙行过夯实的泥土地,一路走来,遇见的都是面色疲惫的百姓。
这些穷苦的人们早已没有了精气神,整日为生存奔波操劳,面色灰败,嘴角耷拉,瞧见他们这群打扮谈吐明显格格不入的外地人,也提不起精神。
其他三人早已习惯,但凡朝傻了一百年,她对一百年前的人世间还记忆犹新,想当初,神静安治下的大苍,不说中州,即使是偏远的四域,百姓们依然劲头十足,欣欣向荣,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为何短短一百年,就大变样了呢?
匆匆几眼后,行人踪迹几乎消散,越往北走,人烟越少。
几人只顾着一心往那鬼祸村奔,没料到会发生什么变故。
没成想,马蹄子带着车辙匆匆滚过,忽然一个急刹,定睛一瞧,被一截长长的横木拦住了去路。
横木上插满了倒刺,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穿着短打,个个手里拿着棍棒,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
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个面色较为和善的男子,对着驾车的夏经道:“阁下一路风尘仆仆,瞧着不像本地人。打哪来啊?要往哪去?”
夏经没有和他寒暄的必要,马鞭高高一甩,就要从横木上踏过去。
瞧见这场面,面善男子身后的打手们立刻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夏经震惊,似是不理解他们的用意,就要动武。
凡朝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抬手别住了夏经,跟那面善男子社交道:“我们一伙人打南赤来,想往北边去。”
她撒了个小谎,左右看了看,本就狭窄的道路被那截横木拦得死死的。
于是问道:“敢问您这是何意?”
面善男子见有人能沟通,也不想真动刀动枪,于是道:“南赤来的是吧,您不知咱们这的规矩,咱们西冥啊,要是想从道儿过,那得交点儿税金。”
说着说着,他搓了搓手指,露出点猥琐的笑来。
“哦?”
听了这话,凡朝四人都明白过来,原来是要“买路财”啊。
她心中纳罕,从未听说过大苍有哪个地方,过路还要掏钱的。
且看这平平无奇的乡间小道,实在不知有何收费的必要。
凡朝问道:“那要多少才能过呢?”
男子答:“不多不多,一两白银即可。”
“一两?”不止凡朝,剩下三人也惊讶出声。
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个铜板,他们现在也掏不出来啊。
凡朝不着痕迹地打探道:“这是上边的意思?”
男子笑眯眯:“正是。咱们西冥域主这十来年施行的新税法,可不止这一条道,您在西冥,就是想过哪条路,都得交钱。”
“除了这过路税外,可有别的地方也要交税?”
那人道:“多了去了。您看呐,是人就得吃饭喝水吧,吃过了不得浆洗餐盘啊,这用水得收税。从域主给挖的井里打一缸水一个铜板。”
“还有,西冥崇尚劳作,您看这男子人人蓄须,整日打理须发,是不是就不事劳作了?所以男子蓄须要收税。”
“西冥近年来人丁稀少,百姓生育欲望不高,那这没人生育,岂不是就无人劳作了?所以每人必须要生育一子以上,否则每年征白银十两。”
“还有还有,咱们西冥还有项‘血税’凡壮年男女,每人每年必须献出六百圭血,否则就得打入大牢……”
见这人说起来没完了,凡朝赶紧打断:“好了好了。”
这西冥也真够奇葩,收那么多税,百姓如何受得了?
那人说过了瘾,立刻捏捏手指,继续道:“您也够奇怪的,往北边去干嘛,那里几乎没有人了,除了一个早就空掉的铁牛村……”
“还有您看,这银子——”
听到这里,凡朝转头,和蓄势待发的夏经还有方巢夏对视一眼。
得了指令,二人一点头,夏经立刻飞身过来,把凡朝夹在腋下,飞身而去。
方巢夏则催动灵力,将两匹马和一个硕大无比的轿子抬了起来,连同车里的撑花,往对面一扔。
一呼一吸间,刚才还好端端待在横木外的四人二马,全部过了路。
拦路的三人:“……”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拦了那么多年路,还从来没遇见过这阵仗!
三人像是被吓傻了,反应过来后,俩壮汉一左一右立刻逃命。
中间的面善男子左逃不是,右逃也不是,原地转了两圈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仙们饶命,请大仙们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仙们放了小人一马!”
半天不见响动,等他小心翼翼抬头一看,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
要不是为了小心行事,加上照顾没有灵力的凡朝、和不会御剑的撑花,四人御剑前行,压根不会遇到那么多事。
但细细走,细细看,倒也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对大苍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
几人委实没想到,西冥这么个立锥之地,小小税法能搞出来那么多花样。
不在耽搁,闷着头向前赶去,没多久,就远远瞧见了一座古怪的村落。
打从靠近起,一阵阴风陡然升起,将人脖颈后的寒毛激了起来。
车马停下,四人下车,轻声步行靠近。
遥遥望去,整座村落都笼罩在青雾之中,一排排青竹间掩藏着几条羊肠小道,拐过去后发现,房屋并不破败,田地庄稼打理得整整齐齐,似乎整座村子还维持运作中。
既如此,也没让人放松警惕。打从靠近起,在场活人心里就泛起层层叠叠的诡异来,脑中的弦绷得紧紧的。
凡朝轻声道:“果然一丝声响也无。”
若一般村落,此时正是午时,青天白日的,锅碗瓢盆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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