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上街

灵风涧。

已是夏日，阳光正好，有风吹在山间。

灵风涧后山的瀑布奔流，风在经过瀑布后再吹向山上时，已带上了几分凉意。

此时，后山的凉亭中坐满了人。

晗、莳萝、叶宛霜、洛、冷飞雨和蓝陌都在，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叶空和蓝乐颜。

“我收到山下来的消息，说阿月如今和雪衣在一起。”蓝陌最先开口道，他话音未落，一旁的冷飞雨就补充道，“准确来说，是墨衣。”

“最近有几个门派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应该也与他们有关吧。”叶宛霜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阿月也是出息了，一下山竟就遇上了望月楼的楼主。”蓝乐颜说着，一旁的叶空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洛睨了一眼后，他才稍稍收敛了些。

他们会知道墨衣就是望月楼楼主，一点儿都不意外。

江湖中人或许会被蒙在鼓里，可他们是影组织，据点遍布江湖各处，他们想要查出来的事，就没有查不到的。

更何况，墨衣似乎无意对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

以望月楼如今在江湖上的影响力，若他们出手阻拦，就算是影组织想要查清楚，也需要一些时间。

可他们没怎么花时间，就知道了墨衣的身份。

由此便知，墨衣对他们无意隐瞒。

“说起来，她的遭遇和你很像。”莳萝看向晗，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既然已经知道墨衣和墨家机关城相关，自然也就知道墨家机关城被人联合屠灭的事情。

晗握住她的手，对着她笑笑，还未说什么，就听见蓝乐颜笑道：“凌叔和莳姨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真让人羡慕。”

她说罢，看向身旁的叶空，嘱咐道：“你也要对我这样好啊。”

叶空点点头：“嗯，我尽力。”

蓝乐颜听他这么说，嘴撅得老高：“什么叫尽力？你就说能不能做到吧？”

不等叶空回应，蓝陌就阻止她道：“颜颜，你这不是为难小叶嘛。毕竟晗和莳萝的腻歪，一般人真学不来。”

“后面那句，你大可以不加。”莳萝闻言瞪了蓝陌一眼，蓝陌嘻嘻一笑，冷飞雨拍拍他的背，听见莳萝说：“也就飞雨能受得了你。”

冷飞雨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蓝陌也有可爱的一面的。”

听了她的话，蓝乐颜夸张地挡住视线，低声对旁边的叶空道：“难怪阿月受不了要下山，我也有些受不了他们了。”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洛看向偷偷耳语的两人，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我们两个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在这里待了。”蓝乐颜说着拉起叶空，就往前厅的方向跑。

目送两人的身影远去后，六人相视一笑，又继续聊起从山下收到的消息。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下山去了。”莳萝有些感慨，倒不是说这二十年他们一直待在山上，其实偶尔也会下山去玩，只是待不了多久。

江湖上风云变化，别说是二十年，就算一年、半年甚至几个月都会有门派消亡，新的门派出现。

“想不到这么久过去，落羽山庄居然还在。”洛忽然感叹了句。

叶宛霜点头：“听说他们还活跃在江湖中，秋叶未和奚羽罗一直都是有野心的人。这次墨家手札和墨家口诀的消息一出，他们不可能毫无所动。”

“他们现在没有行动，大约是在坐山观虎斗，想要渔翁得利。”莳萝分析道。

晗冷哼一声：“当年不该放他们一马的。”

“反正影组织在长安城的据点也会一直盯着他们，若他们有所行动，会有人及时来报的。”蓝陌道。

冷飞雨附和：“我们且等着看吧。”

-

要探查月见门，怎么说也要等到子时过后，夜深人静之时。

他们到丽江城时，不过巳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听说丽江城中有很多颇具特色的玩意儿，你们想不想去街上逛逛？”吃过早饭后，凌逸月问。

“当然好啦，不过我们这样子出去未免太显眼了吧。”花筱筱闻言眼睛一亮。

“没事，我有易容术。”凌逸月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他们每个人的长相都太过显眼，如果他们以原本的样子，出现在丽江城的街道上，无异于告诉别人望月楼来到丽江了。

凌逸月想着拍拍胸脯保证道：“你们放心，衣衣可以作证，我的易容术别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比起他嘴中所说的易容术，他们显然更在意他对墨衣的称呼。

在他说出“衣衣”两个字时，凌逸月甚至听见了姜梨儿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

这也很正常，毕竟这个称呼在旁人听起来过于亲昵。

其实，原本这称呼就包含了凌逸月的私心。

在知道雪衣就是墨衣后，他当然不能再以雪衣称呼她，墨字又太敏感，这些理由听起来理所当然。

在墨衣没有明确拒绝时，借着机会，凌逸月就将自己对她独特的称呼给定下了。

“我又不是望月楼的人，自然不能和你们一样称呼她为楼主了。”

听了凌逸月的话，众人都不好反驳。

更何况，墨衣都没说什么。

“那凌公子，就麻烦你帮我们易容了。”姜梨儿说道，眼神中掩饰不住兴奋。

只要一想到她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之上，还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心里就禁不住期待。

见众人对于上街都很向往，墨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抱歉，都是因为我......”

要不是因为要帮她，他们也不会齐聚在望月楼中。

自从他们聚集在楼里后，虽说在江湖上有了名气，却也失去了自由。

还不等墨衣说完，谢远舟就打断她：“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他说罢，其他人连连附和：“是啊、是啊。”

花筱筱又补充道：“其实之前我们就算以自己的样子，又不是没离开过楼。只是这一次比较特殊，在你探查月见门之前，不能爆出望月楼或者望月楼中的人出现在丽江城中的消息。所以，才需要凌公子的易容术。”

“我们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就别那么生疏了，叫我阿月就行了。”

听凌逸月这么说，萧危楼应声：“你也直接称呼我们的名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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