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要轻易被抓住
沈墨推开警局大门时，闪光灯如暴雨般袭来。十几支话筒同时怼在他的眼前，刺眼的灯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记者们尖锐的问题如同暴风般袭来，“沈医生，您指控周医生诱导自杀的依据是什么？”
“警方是否在滥用职权打压心理咨询行业？”
“听说您两年前误判过患者自杀倾向？”
一个戴着银色眼镜的女记者挤到最前面，她的话筒几乎要戳到沈墨脸上，“《都市晨报》收到爆料，称您与周临医生存在学术竞争关系，这次调查是否涉及到个人恩怨？”
沈墨还没开口，李庆良已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后移，看着这群有些恶臭的嘴脸，“干什么！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的新闻发布会！知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扰乱警方办案！”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个眼镜的女人开口，“警方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是否意味着心虚了？我们群众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沈墨盯着她，他的声音洪亮，字正腔圆，“你想要的、所谓的真相是什么？是你想要的，还是社会想要的？警方办案从来不会涉及到个人恩怨，如果你有任何的问题，请用正规的手段向警方提出申请。而不是向现在一样，在这里干扰正常的办案。”
现场再次一片寂静。
旁边的警员依次把他们赶走，等到只剩下他们之后。
“见鬼，这帮记者怎么来得这么快？”李庆良拉着沈墨走进了警局，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雨天气。
“王佳莫的死，引起了社会风暴。”
肖一南见状，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好一会，才走向他们，“李队，乔恩要求我们放了他。”
李庆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放人。
审问室里的乔恩嘴里哼着小曲，看着头顶的摄像头，微微一笑。
铁门很快就被打开，三人脸色都难看得像苦瓜，他指着大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沈墨微侧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下次不要轻易被我们抓到。”
乔恩站了起来，对他招了招手，“沈先生，下次见。”
走出警局，乔恩朝着角落里的一辆红色小车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车很快启动扬长而去。
乔恩脱下了手机的电话卡，掰断后丢出了车外，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现在，老地方见。”
红色的小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然后转入了地下停车库。
乔恩最先下车，呼吸着熟悉的空气，闭上眼睛，满意的笑了，“怎么感觉如隔三秋呢。”
驾驶车位的男人推开了车门，“接住。”把一个袋子丢给他，“你喜欢吃的。”
乔恩稳稳接住，“谢了，没想到你还记得。”他打开袋子，里面是卤好的蜜汁鸡，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别墅的门采用瞳孔解锁，他们走进去，别墅里面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三个杯子。
他站起来朝着乔恩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撞在了墙边，“为什么要轻举妄动，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怒意。
乔恩抓着他的手，拍了两下，“周临，这么生气做什么。”他凑近，“这样不是更好玩吗，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内讧吗？”
周临松开他的衣领，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乔恩耸了耸肩，拿着袋子放在桌子上，撕开了一块鸡肉放入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沈墨那种人不给他一点挑战，他反而会更起疑。”
周临沉默了一会，眼神阴翳，“那个女记者，可以再推一把。”
“你想借她的手，把水搅得更混？”另一个男人出声。
周临冷笑一声，“舆论是最好的武器，既然沈墨想查，那就让他查。查到最后，只会发现所有人都不可信。”
陈末晃了晃酒杯，若有所思，“但如果玩脱了……”
乔恩打断他，笑容更加灿烂，“那就更精彩了，不是吗？”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林听快步走来，手里拿着手机，“李队，你看这个。”
她点开微博，热搜榜上#心理咨询师不是凶手#，已经冲到第三位，后面跟着一个橙色的沸字。
置顶视频里，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妇女正在哭诉，“周医生救了我女儿的命，要不是因为他，我女儿早就想不开了。现在警方这样调查，孩子都不敢去做咨询。”
视频配文是单亲妈妈控诉警方不当调查。
李庆良盯着飙升的转发量，“水军，两小时涨了将近六十万转发，明显有人在背后操控。”
“我理解警方的职责，毕竟他们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会最先怀疑到我。”另一个视频里的周临微微叹气，镜头特写捕捉到了他微微发红的眼眶，“但将正常心理咨询与自杀案件强行关联，是对整个行业的伤害和侮辱。心理学不是魔法，如果几句话就能让人自杀，那法庭上的律师岂不都成了潜在凶手？”
他看着镜头，“对于前三个死者，我感到很抱歉，他们身为我的病人，我没有能力疏导他们的情绪，还让他们有了这样不好的念头。”
他后退一步，弯下腰鞠躬，抬起头时，已经留下了眼泪，“现在说些什么也没有任何用了，我只能尽自己所有能力，去帮助死者的家属。咨询室暂时也会停止运营，但下个月的讲座还是会继续，大家不用担心。”
沈墨翻开评论区，全是清一色的支持。
【支持周临老师，请警方给一个说法！】
【心理咨询师救人还要被调查？这个社会真的是令人寒心！】
【沈墨之前自己误诊害死人，现在还要帅锅给同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警方要请这种人，没有提前调查过他的社会背景吗！】
沈墨看着最后一条评论，眼神黯淡，一脸平静，但颤抖的手指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好几个大V账号迅速转发，并且阴阳怪气，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某些专家破不了案就专门欺负同行？”
“操！”肖一南一拳锤在墙上，“这孙子装得可真像！”
沈墨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又是一个虚拟号码。
【舆论战好玩吗，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苏雅不敢作证了吧？】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他已经确定了，这么久以来，一直用这虚拟号码的人就是周临。
周临看着手机，随手丢在了沙发上，杯子里的红酒液体鲜红，就像是人体的血液。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得让人难受。
“苏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末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边上，“前几天，她去找了沈墨。”
周临低着头，笑了，“看来她是忘了一些事情，那就给她一点提示，不然根本不长记性。”
“比如？”陈末问。
“老人家经不起折腾了，带她的弟弟去见她吧。也好久不见了，总要缓解一下思念之苦。”想到平常陈末和乔恩莽撞的样子，又叮嘱，“不要玩得太过，活着才有软肋，死了就是帮她。”
陈末点头。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有些皱起来的衣服，还没离开，一旁的乔恩也站了起来。
周临皱着眉头，“干什么，你跟着捣什么乱！”
“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一个让她崩溃的机会。”乔恩咧着嘴笑。
周临摆了摆手，觉得头都要炸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跟着小孩一样，以为他们这是在过家家吗。
陈末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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