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谢萦珠没想到他来找自己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说我在北京有套房子，”应承舒的表情有点懊恼，“那个......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住的，毕竟待在家里真的不安全。”
“我自己找找住的地方吧。”
谢萦珠起身，婉拒了他的请求：“还是谢谢小应总了。”
应承舒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唇角微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说我们还不是可以住在一起的关系。”
谢萦珠愣了下，这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在游轮上是这么跟应承舒说的，他现在倒是会抢答噎自己了。
“不合适，”他说，“那件事结束后我们本来就不该有联系了。”
谢萦珠是个把生活和其他事情分得很开的人，他不希望失去属于自己的独立的空间，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应承舒这种身后本来就带了一箩筐事的人。
如果答应了住进应承舒的房子，后面有的是糟心事等着他呢。暂且不论如何跟应承舒相处，万一他推测的没错，那个入室抢劫的小偷是应家安排的，老应总不得撕了他的皮吗？
谢萦珠才不想冒这样的险。
他自认自己是个精明而有些市侩的人，不太想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搭在一个人身上，这样风险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应承舒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不说别的，安全和舒适度肯定是可以保障的，而且即便是我回港城了你也可以一直住，你甚至可以把租的房子退掉住在这里，我——”
“那我们这算什么？”
谢萦珠打断了他的话：“房东和房客，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欲言又止，可应承舒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谢萦珠不愿意把感情混在一起谈，刚开始说好是合作伙伴就是合作伙伴，如果后来大家都不清不楚地将这些混为一谈，那等到关系破裂时万一找他算账怎么办？
应承舒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萦珠这回没有拒绝，跟着他上了那辆摩托，还有空闲时间琢磨琢磨这摩托是哪来的。
“你要回家吗？”应承舒问他。
谢萦珠被迎面来的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囫囵点了点头。
“家里还是不安全，我觉得直接出去躲躲更好，”应承舒说，“不如......”
“小应总，我多少也是个成年人。”
趁着红绿灯的空当，谢萦珠叹了口气：“还没到好赖不分的程度，没事的。”
应承舒拧着眉，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动了动唇，化作一声叹息。
他轻声说：“谢老师，你真犟。”
谢萦珠没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只是觉得应承舒属实有些粘牙。重话说不出，赶也赶不走，给他送到楼下不够，还非要跟着自己上楼。
他门锁已经半坏不坏了，钥匙送进去胡乱搅合两下就能把门打开，这回猫出现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门口，似乎等了他一晚上。
这猫平时又懒又馋，在他家当混世魔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猫这么正儿八经。
看见谢萦珠进屋，猫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翘着尾巴走过来，用头在他腿上用力地拱了拱。
谢萦珠腾出空来摸了摸猫头，似乎极大地取悦了它，它又翘着尾巴去了餐厅，轻轻一跳，跳到桌子上观察着两个人类。
应承舒靠在门口，和猫对视片刻后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养猫了，既然这样那确实不适合住我那间房子。”
谢萦珠转头看着他，神色玩味：“你不喜欢猫？”
“我猫毛过敏，”应承舒说，“靠近过敏原会有些呼吸困难，所以从小到大家里不让养猫。”
谢萦珠的动作顿了下，忽然发觉他说的好像和应承宴告诉自己的事不一样。
“我哥好像也有点过敏，不知道我们家怎么了。”
应承宴慢慢回忆那些不多的童年记忆：“遗传的源头或许是我爸？我哥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后来我爸说他狗毛过敏，给我哥的狗卖了，后来我们家再也没养过小动物。”
他耸了耸肩：“当然，我哥这种人要是不过敏也不会喜欢小动物，他蛮冷血的。”
谢萦珠望着站在餐桌上的猫出神，想起了他还在港城的某个下午。
那天应承宴休息，睡了个懒觉，下午才起来。他当天没有工作安排，去港城待了没多久就悄悄翘班了，回家的时候发现应承宴和猫一起窝在房间的一角说悄悄话。
应承宴给猫吃了平时谢萦珠不允许吃的冻干，小声说：“好吃啊？”
猫歪了歪头，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冻干。
谢萦珠不让猫吃冻干是因为他知道橘猫食量大，容易控制不住体重长胖。他看了很多科普，说猫长得太胖了对心脏和血压不好，于是有意地控制了猫每天吃零食的数量。
但眼下他不在家，应承宴倒是给猫开荤了。猫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下午茶，埋头吃的都没空搭理他。
应承宴喂猫归喂猫，却和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见猫低头，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好像想摸一摸猫的头。猫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主动地往他掌心拱了拱，却让应承宴倏地缩回了手。
“没有要摸你，”应承宴故作凶狠地说，“少得寸进尺了，吃你的冻干。”
猫甩了下尾巴，可能觉得眼前这个人类有些莫名其妙，也没在乎他故意表现出的凶神恶煞，又继续低头吃饭。
应承宴支着下巴看着它，小声说：“有什么可喜欢的，猫毛飞得到处都是，天天打喷嚏。”
说完这句话后，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了，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又接了一句：“但是有人喜欢，那就是好东西吧。”
......
“谢老师？”
谢萦珠回过神，发现应承舒还站在家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进来坐吧，”谢萦珠被他粘得没办法，“我给你倒杯茶什么的。”
应承舒摇摇头：“不用麻烦了，谢老师，我这就走，刚才问你问题你没回答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呢。”
谢萦珠扬起眉：“你问我什么了？”
“我问这只小猫叫什么名字。”
桌上的猫似乎知道两个人在聊他，歪了歪头，又将应承舒上下打量了一遍。
谢萦珠目光落在橘猫身上：“没取名，就叫‘猫’。”
当时为了给猫取名也是和应承宴大吵了一架，应承宴说应该叫凯撒查理弗洛伊德这样正式的名字，这才配得上自己总裁的身份。谢萦珠把他的话当成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听了，听完反问那华人总裁的猫为什么要取个洋名字？应承宴觉得他在抬杠，不服气地问那你想起什么名字？谢萦珠也没好想法，思考了半天想不出，应承宴就觉得自己占上风了，拍板说那叫弗洛伊德。
谢萦珠没想到应承宴这以自我为中心的病真不轻，冷笑说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是我养的猫。应承宴听了就不乐意，质问他难道不是自己送的吗孩子才一个月大不能是单亲家庭吧？
两个人一路从取名字吵到猫的抚养权，最后还是应承宴退了一步，说不叫弗洛伊德了，等谢萦珠想出名字再说，在想到一个两人都满意的名字之前，猫就只是“猫”。
那时港城还没到雨季，夕阳透过窗棂落在地板上，猫像追毛线球一样追着光斑跑，爪子落地时发出轻轻的“哒哒”声。应承宴和谢萦珠毫无形象地坐在客厅地板上，伸出小指没好气地说：“来来来拉钩，往后少说我欺负你。”
谢萦珠也伸出小指和他拉钩，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投在墙上，微微晃动，猫的目光被影子吸引，猛地一跳，将爪子按在了两人勾起的小指上。
可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猫被谢萦珠从港城带到京城，家里吵着要给猫取名叫“弗洛伊德”的人不见了，谢萦珠没空没心思想一个合适的名字，猫也一直是“猫”。
“怎么不取名？”应承舒说，“叫‘猫’感觉怪怪的，什么咪咪，多多？”
谢萦珠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其实这只猫是你哥哥送我的。”
小应总原本正随便叠两个字试图给橘猫命名，听见他的话后立刻闭上了嘴，似乎还被噎了一下似的，面色变得相当怪异：“......啊？”
“你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谢萦珠看着他，似笑非笑：“所以你说他不喜欢动物，我还挺意外的。”
应承舒眨了眨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养的。”
他说完后顿了下，小声说：“好吧，我不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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