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皮埃尔有个想法
岳宁站在宁宴门口迎接几位大厨的到来。
卢卡斯真的一点都没主厨的派头,下车就跟岳宁来了个贴面礼。
瓦莱尔跟交流会上一样热情,给了岳宁一个熊抱,皮埃尔比较严肃,这次他带了儿子尼古拉斯来。
宫本、岩西和石川,岳宁还请他们来试过菜,这次过来完全是因为三位顶级法国大厨到了。
岳宁还邀请了坤和楼的章家父子和师伯李欣荣作陪,另外还有蔡致远和博览会的主办方一起来了。
同行到访,自然不能光吃饭,岳宁先带大家参观。
进门雕刻的影壁,吸引了几位法国大厨的目光,岳宁介绍:“这是中式建筑的特点,中国人认为大门若与外界道路、河流直对,会导致‘气’直冲室内,破坏阴阳平衡。影壁通过遮挡形避免‘气’直冲里面,达到‘藏风聚气’的目的。也可以保护隐私。”
进入主楼大厅,卢卡斯嗅着空气里的味道,不是他们几个身上香水的味道,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
“什么味道?”
岩西先一步伸手指着靠墙的条案,条案上摆着一只暗绿色的琉璃香炉:“中国香道,我之前跟你们介绍过,香道与花道、茶道并称日本的‘雅道’,日本的雅道全是起源于中国,千年前日本僧人从中国把这些文化带回了日本。
“一千年?”尼古拉斯惊讶地说。
“是的。这只是日本人带中国文化回日本,香薰文化在中国的出现可能更早。”岩西说道。
岳宁听了翻译的话,她到那个香炉边说:“这个香炉是模仿两千多年前西汉的博山炉样式。”
皮埃尔拍了拍儿子的肩:“Chinoiserie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十八世纪的时候,法国的文人,艺术家痴迷中国的艺术。你回巴黎后,可以再次前往米埃特堡,去看一下那里的壁画,去感受一下那个时代,法国乃至整个欧洲中国风的盛行。虽然,那个中国风是大家想象中的中国风。”
岳宁听了这话,也就理解了,为什么皮埃尔是这三位大厨中地位最高的厨师了。他的文化素养确实要比其他人更深厚。
“但这香……”石川俯身轻嗅,“是茶香?”
岳宁微笑点头:“您闻得准。这是中国的制香艺人根据我们的要求调制的‘檀茶一味',檀香打底,沉香为辅,加入武夷岩茶的茶粉,用炼蜜调和,制成香饼。”
大厅
里餐厅经理正在进行开市前的检查桌布是不是铺得完全一致餐具摆台是否合乎标准餐桌上的插花水是不是够检查完毕她校对了桌号把对应的菜单放在插花架上。
皮埃尔问:“花道?”
“是的。”岳宁伸手请他们往后厨去。
后厨采取透明厨房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排厨师正在切配摆盘准备好的冷菜用透明的玻璃罩罩上。由学徒转入隔壁温度更低的冷气房。
隔壁的热菜区域里面干净整洁厨师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制作。
“是为了向顾客展示你的厨房干净卫生吗?”瓦莱尔问。
岳宁看向岩西说:“我是从岩西先生做铁板烧的时候有的灵感。厨房是厨师的舞台需要观众。”
边上一间就是烧腊间了烧腊师傅们正在把第一批烧鸭挂进炉子。
参观了后厨时间差不多了岳宁带他们走出后厨区域去楼上包房。
包房里暖黄的灯光漫过棕色中式屏风屏上的工笔花鸟在光影中似要振翅。仰头看吊顶采用深棕色的中式窗棂将灯光切割成菱形格子落在米白色墙面上的山水墨画壁纸上光影与水墨交织。
休息区有一张茶桌岳宁请他们坐下皮埃尔一下子明说:“茶道?”
岳宁坐下烧水烫杯:“这是中国南方的工夫茶。不同于日本茶道。”
岩西笑着解释:“日本茶道源自中国唐代后来经千利休等人发展有了日本特色。而中国的茶道自从炒青出现之后基本上就是冲泡了两边茶道也就渐行渐远倒不如香道、花道和书道接近。”
岳宁用公道杯给他们倒茶:“喝茶。”
这茶法国人很难品出个一二三四来也就走个形式还是吃饭要紧。
前菜一上不需要岳宁介绍卢卡斯赶忙让瓦莱尔和皮埃尔试试中国鹅肝。
瓦莱尔用银匙切开颤巍巍的潮汕卤鹅肝鹅肝渗出蜜色卤汁卤香扑鼻与法式鹅肝惯有的奶脂气息截然不同。
他细细品味这块鹅肝:“我们的鹅肝是用低温慢煮锁住丰腴
皮埃尔则将鹅肝含在口中久久未咽任由卤汁在味蕾上层层绽放后再咀嚼:“法式鹅肝追求纯粹的脂香这块鹅肝酱香打底各种香料层层叠叠却又和谐。味道确实独特我很喜欢!”
他吃下鹅肝
,又叉起一根像白芦笋的东西,放进嘴里,牙齿咬下去,这东西又脆又嫩,皮埃尔的眉峰骤然扬起。这东西酸辣鲜爽的滋味袭击着他的舌头,但是又有一股清甜,和鹅肝配在一起吃居然刚刚好。
他问:“这是什么?”
“藕带。”岳宁说。
这可为难了翻译,藕他知道,藕带是什么部位?最后他只能翻译:“就是一种中国特有的蔬菜。”
话音刚落,两名侍应生推着餐车缓缓而入,盖着玻璃盖子的长盘下是一只枣红色的烤鸭,表皮在暖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卢卡斯叫起来:“这是乾坤烧鸭吗?”
上次吃乾坤烧鹅,他印象太深刻了,岳宁说乾坤烧鹅也可以用鸭子来做,他还想再吃一次呢!
“不是,今天我们吃北京烤鸭。”岳宁说道。
岳宁这么说,卢卡斯有些失望。皮埃尔却很高兴说:“我上次去北京的时候就吃过烤鸭,那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中国菜。我至今还记得它的那种酥脆油润。”
“您等下尝尝是不是跟北京吃到的一样。”
岳宁说完,又跟卢卡斯说:“乾坤烧鸭,因为拆了骨,皮肉比较薄,填了料,还要顾及皮是不是会破,所以烤制上就要多加考虑。而北京烤鸭,吃的就是烤的这层皮。这是不一样的体验。”
卢卡斯勉强接受,他还是怀念上次让他吃到撑的乾坤烧鹅。
厨师手持片鸭刀,刀尖切入鸭胸,鸭胸上最为丰腴的两片皮被片了下来,切成小片,放在盘中。
侍应生则是把薄如宣纸的荷叶饼摊开,放入葱丝、黄瓜条,等厨师片下带着些微肉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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