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少女(五)
云知夏看向顾晏洲,两眼放光:“你真是天才!”
她抓住顾晏洲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心中恨顾晏洲生不逢时。若他生在现代,以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天生的犯罪心理分析能力,一定会成为一个顶级的刑侦专家,回事新时代犯罪分子的克星。
顾晏洲低头看着云知夏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又想到昨日她说什么喜欢与他共事,难道她对每个同僚都这样亲近,毫不顾忌男女之别吗?他自动联想到云知夏拉着史兴昌的手、或者拉着丁一的手,心头慢慢聚集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不允许。
顾晏洲面无表情拦着云知夏:“云仵作,以后与同僚共事,你说话就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的,需知男女有别。”
云知夏僵了一下,讪讪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道:“哦,好的。”
实际上,她心中的白眼要翻上天了——你是我爹啊,管那么宽!
她都快忘了,周围这些人都是一些老封建,尤其是这个摄政王,他是这个封建王朝的大家长。
云知夏数案件顿悟,这么算下来,顾晏洲真的可以当她爹了。
顾晏洲看云知夏那么干脆地将手缩了回去,又忍不住有些失落。手背上云知夏留下的余温还在,他把手背在身后,一手将另一只手包裹在手心里,就好像将她攥在手心里一样。
“我不是,”顾晏洲向来果断,何曾这样患得患失过,他顿了一下,悄悄将心头的那股异样压回心底,才接着道:“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云仵作日后要记得,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切莫如此亲昵,以免多生是非。”
云知夏连连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顾晏洲提醒的对,她这次真是大意了,看来以后要与人保持距离才好,以免产生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史婷婷极力缩在一边,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想等到二人打情骂俏结束之后,再提自己的问题。毕竟云姐姐好说话,但摄政王这煞神可不好惹。
云知夏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史婷婷缩在角落里,两只大眼睛在她和顾晏洲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一副吃瓜看戏的劲头。
云知夏无语,残忍地将史婷婷拉入了战场:“婷婷,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史婷婷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恨不得贴到云知夏身上,喊了声:“姐姐。”
不管怎样,史婷婷都决定一定要离摄政王远一点,这样一会儿城门失火,也不会殃及到她。
顾晏洲看到史婷婷上来就紧紧贴在云知夏身上,脸色更黑了。
早知道提醒云仵作,除了男女有别,女子与女子之间也不能太亲密才是。
史婷婷感觉到摄政王在瞪她,那眼神大有黑云压城的气势,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史婷婷本能地寻找自己的靠山:“姐姐,姐姐。”
她,每叫一声,摄政王的脸色就黑一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坏了,她好像得罪这位煞神了,不知道会不会殃及爹爹。不知道爹爹被贬之后,她还能不能跟着云姐姐查案了。
云知夏对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只以为史婷婷求知心切,急着让她解释其中的道理。
她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圆圈,对史婷婷解释道:“我们以发现尸块的地点他们为圆心,划出的这一片区域,很可能就是罪犯活动的区域。我们重点在这些地方排查,肯定会有发现。”
这叫犯罪地理画像,其中又涉及到随机矩阵理论的圆周设定法则,这是一个系统的数学范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云知夏就往简单了解释。
史婷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盯着云知夏,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看得云知夏都微微有些脸红了。
云知夏抬起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两个抛尸点,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罪犯将尸块抛尸在此处,都说明他觉得这两处地方对他来说既熟悉又安全。那他的活动范围很可能就在距离这两处地点的不远处,我们只要画出一个范围寻找,一定能找到剩下的尸块。”
云知夏先看向史婷婷,见对方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正盯着地图研究。
她又看向身后的顾晏洲,不期然撞进他幽深的眸子,云知夏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失速,她强压下那股不适,眼含期待地问他:“王爷怎么看?”
顾晏洲喉间一滚,只看了云知夏一眼,便越过她的肩头,从桌上捡起那张沟渠图隔空扔给了丁一。
云知夏感觉到顾晏洲身上冷冽的气息在耳边一扫而过,耳后和后脖颈瞬间酥酥麻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顾晏洲,就不能屈尊大驾移步一下,非要这样隔着人拿东西吗?
“通知金吾卫,加派人手,重点排查途中所圈位置的破庙、沟渠、无人居住的房屋等,务必将剩余的尸块找回来。”
顾晏洲下完命令,看向云知夏:“云仵作还有什么要交代他们的?”
云知夏回过神,强忍着才没有抬手去摸自己的耳朵,她按下微乱的心跳,镇定地道:“找到尸块的时候,多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窥探,说不定那就是凶手。”
丁一领命而去。
史婷婷又有问题了:“姐姐,为什么有人窥探就可能是凶手呢?金吾卫是皇城护卫,百姓向来对他们有所敬畏,但又不乏好奇之人,在金吾卫办事的时候回在一旁观看,不可能观看的人都是凶手吧?”
云知夏不答,而是看向了顾晏洲,问他:“王爷怎么看?”
顾晏洲漆黑的眸子直直望进云知夏眼里,他总觉得云知夏今日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云知夏看过来的眼神里,总给他一种“我们仵作后继有人了”的沧桑感。
顾晏洲将此等荒唐的想法挥去,才问她:“云仵作是想考我?”
云知夏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顾晏洲一甩衣袖,转身就走:“哼,我看你敢得很。”
云知夏:“……”
不说就不说吧,你跑什么?
看着顾晏洲已经走到院门口的背影,云知夏心中还生出了那么点舍不得。
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话也不说完。
仿佛听到了云知夏的腹诽,顾晏洲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还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快随本王一起?”
云知夏赶紧拉着史婷婷小跑跟上:“王爷是要带我们去找高家人吗?”
顾晏洲“嗯”了一声,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确定了尸源,我们离凶手就不会太远。我看你写的验状上发现了一些线索,先去问问高家尸体是不是高兰。”
云知夏点点头,抬起手就要拍在顾晏洲的肩膀上,还好在碰到顾晏洲肩膀的前一秒她醒悟过来——这位是大周的摄政王,不是她以前的同事。
死手,快收回来!
云知夏用另一只手将自己差点落在顾晏洲肩膀上的那只手捉了回来。
还好顾晏洲没有发现。
史婷婷也一边走一边记笔记,没看到云知夏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
此时,三人已经来到大理寺门口。
云知夏看着门口的那辆超大的马车,惊得嘴巴张成一个“O”形。
原来顾晏洲上次这的没说错,摄政王府的马车真的很大很大,这哪里是马车啊,这明明是行走的一居室。
已经有侍从放好了乘石,顾晏洲率先进入马车。
顾晏洲透过车帘,见云知夏还呆立在哪里,似乎有些不快:“还傻站在那里作甚,还不上车?”
“哦。”
云知夏低头小心地踩上乘石,心中忍不住感叹,这乘石如此精美。晶莹剔透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吧。
从而她得出一个结论:摄政王真有钱!
史婷婷作为大理寺卿的千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还是有点眼色的,她并没有进入车厢内,而是与车夫一起坐在了较前,充当了马夫。
笑话,她敢与摄政王平起平坐,她老爹的乌纱帽不要啦!
马车里很宽阔,顾晏洲在里侧正中央的位置大马金刀地坐着。云知夏则坐在靠车门的位置,那样子好像要将自己贴在门上一样。
顾晏洲看见她那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脸色黑了又黑:“本王很可怕吗?你要离那么远?坐过来。”
顾晏洲发现了,想要靠近云知夏,礼遇这条路走不通,就得来硬的,直接命令她过来比请她过来有用。
果然,云知夏听话地起身走了过来。
只是她刚走两步,马车不知轧到了什么,颠簸了一下,云知夏一个没站稳,向前扑去,顾晏洲正正好将人接了个满怀。
云知夏听见车夫在外边告罪:“王爷恕罪,方才不小心轧到根树枝。”
顾晏洲有些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无碍。”
一时间,车厢里静的可怕。
云知夏耳边只能听见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声音那样大,她都怀疑顾晏洲也听得到。
他耳力那样好,一定听得到吧。
云知夏的心跳更快了。
脸颊慢慢盘满了红鞋,云知夏慌不择路地找了个支点想借力站起来,触手的东西却有些古怪。
“云仵作,”顾晏洲咬着牙握住了云知夏的手腕,慢慢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你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云知夏的脸更红了,她扶着顾晏洲的胳膊,尴尬地坐到了一边。
她刚才摸到的,是那个,沉睡的巨龙?
云知夏低着头,悄悄帮自己做起了心理疏导,不就是……吗?这有什么的,尸体的那东西他见多了,也摸多了,甚至还亲自解剖过,连里边的结构她都一清二楚。
就当刚才摸了一下死尸吧,不影响什么。
云知夏决定将刚才让两人都尴尬的偶然事件忘掉,装死到底。
可是有人却偏要提。
顾晏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袍,冷哼一声,道:“云仵作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啊?说什么?云知夏思索了半秒,嘴比脑子快地先出了声:“王爷果然人中龙凤,尺寸可观。”
云知夏话一出口,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她竟敢调戏摄政王?
她不想活啦!
顾晏洲更夸张,差点一头栽在车厢里。
他没想到云知夏能说出这样的惊世骇俗之言,一时楞在哪里,他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表情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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