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方芳今天没有去上班，她实在有些不舒服。陈巧离开家的时候，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

“那行，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公司应付着，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方芳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轻轻地回了一声“嗯”。

随着房门关上，门锁咔哒一响，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把茶几照得明晃晃的，却没有半点暖意。

方芳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的女主笑得很大声，她却听不进去。那杯热水被她端着，喝了两口，又放回桌上。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新闻标题翻了一轮，没有一条能让她集中注意力。

他焦急地看着手机，外卖小哥从还有一公里，到一百米，最后变成只有十米。

“叮咚”，门铃响起。

她快速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买的东西，甚至都忘了说一声谢谢。

她没马上拆开，而是把它放在茶几上，转身去了厨房，洗了个苹果，又没吃，切了一块放嘴边含着，像是为了拖延时间。

半小时后，她终于颤抖着撕开了外卖的纸袋。包装盒上印着一个抚摸孕肚的女人，旁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最快一分钟出结果，xxx牌验孕棒”。她迅速拆开，然后把盒子上印有字的那一面倒扣在桌子上，好像那字摸着烫手似的。

说明书她早就在网上搜来看过了，但还是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客厅的秒针滴滴答答走着，楼下有车按了几下喇叭，空调开得很足，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热。

她进了卫生间，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什么也没说。

很快，她从里面走出来，脸色看不出情绪，试纸放在洗手台上。

她坐回沙发，继续等。

一分钟变得特别漫长。电视还在放着，她却只盯着那颗苹果，嘴唇微微抿着。

手机上倒计时响起。

他快速起身，走回到洗手台，看了一眼试纸。

无比清晰的两条杠。

方芳盯着它看了很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只有睫毛的影子在微微颤动。

直到手机嗡的震了一下，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而后快速地把所有“证据”打包，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又用一堆其他垃圾掩埋住，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她又倒了杯水，手指在玻璃杯边一圈一圈摩挲，仿佛指尖也能感受到心里的缠绕。

厨房时不时响起冰箱压缩机低低的嗡鸣声，电视因为久久没有播放内容，已经自动跳转到一页页的待机广告。

她忽然想起半个月前阿鹿在超市货架前撞了她一下，嘻嘻哈哈地说“你该不会有了吧”，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笑着还嘴“别瞎说”。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在那时候，心里就隐约有了答案，只是现在才敢确认下来罢了。

她抱着杯子站起来，慢慢走向阳台，打开窗户。外面忽然刮起了好大的风，乌云黑压压连成一片，看起来是要下一场暴雨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陈巧发来的消息。

“下午可能要用一下公章，可以帮我送过来吗？”

她盯着这句话，没有回。

又过了几秒，消息再次弹出。

“你有好些了吗？”

她面无表情，短暂犹豫后，只回了一个字。

“好。”

方芳出门的那一刻，天边紫光一闪，伴着狂风，一道雷声在耳边炸响，雨点从天上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即便是方芳撑起了伞，然而下一秒，伞面就被整个吹得掀翻起来，露出被扭曲的骨架。方芳死死地攥住伞柄，整个人仍然被吹得趔趄。

伞不会再为她撑开了。

用不了，又收不下，方芳看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利落地把伞丢进去，怀里抱着装公章的包，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冰凉的雨水顺着发丝流进衣领，打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终于，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路边那辆打着双闪的网约车。

方芳拉开门上了车，司机照例回头确认了一下目的地，看到她满脸雨水的样子，眉头一皱，从扶手箱抽出两张纸巾递过来，“哦哟，妹几哦，脸擦下咯——”

司机带着浓重的口音，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摇头感叹，“咯大的雨要赶起去上班，真的造孽哦。”

方芳接过纸巾，胡乱抹了两把脸上的雨水，“去送东西。”

司机咂了咂嘴：“啧啧，这老板真不会做人咯，落这么大雨还要人跑腿……”

方芳转头看着窗外，手却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苦笑了一下，“给合伙人的，”顿了顿，“也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哦？”司机会意地点点头，直到视线从后视镜里看到方芳小腹上的那只手，忍不住还是说了句，“那他还真是……嗯……挺上进。”

方芳看了眼司机，没接话，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嗡鸣，雨点拍打车窗的声响，和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

直到车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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