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出双倍
章西桥都已经碰到西红柿滑溜溜的皮了,但却不得不悬空停住动作,用深棕色的眼眸诧异的望着攥住自己手腕的、属于女孩的手。
韩小姐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中指的粉晶钻戒衬得她皮肤雪白,指甲做了颜色,章西桥不懂这是什么款式,只觉得细碎的粉色闪粉在指甲盖上闪着清透的光,好看极了,指尖连一根倒刺都没有。
韩小姐明知故问:“这是怎么弄的?”
章西桥把视线从她的手指转移到她的脸上,听了她提出的问题,又恋恋不舍的把视线挪到自己的手腕上,看了眼狰狞的旧伤疤,兴致索然地说:“这个么......小时候猫咬的。”
韩小姐却追问:“什么猫能咬成这样,敷衍我吗?”
她很坏,故意这样说,章西桥一听这话,果然认真起来,不得不详细解释:“没有,我怎么会敷衍你,确实是猫咬的,我那时候小,皮肤又嫩,那猫受了刺激,我刚好在旁边,它就扑上来撕咬我。”
韩小姐用引导般语气低声询问说:“猫受了什么刺激?”
章西桥的嗓子发干,眼神闪了闪,似乎不愿回想,但又怕面前的女孩指责他敷衍欺骗,喉结滚动,喃喃说:“它生的小猫被人全都弄死了,死状很惨,它受了刺激,凄厉地叫来叫去,我不知道,误闯进去,可能又吓到了它......”
韩小姐的眼神专注沉稳,像神秘莫测的幽潭深水:“是谁弄死了它的小猫?”
章西桥怔怔地看的她,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见。
几秒后,韩小姐放过了他,换了个问题:“所以这就是你害怕母猫的原因?”
章西桥嗯了一声。
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又好像只是松开时不经意的碰到了,韩小姐放开他,转过头打量藤架上的西红柿,说:“不用摘了,我该走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章西桥满脸遗憾。
韩小姐说:“这次就算了。”
章西桥知道她是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人,做好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他只好说:“什么时候走?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西红柿很快就能摘好。”
说完,像是怕她拒绝,飞快的跑去摘西红柿、清洗干净,又跑到寝室里拿崭新的塑封袋装好,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韩小姐的面前:
“西红柿不会长肉,什么时候吃、吃多少,都完全没问题,又解饿又解渴,居家旅行首选好物,拜托一定带上吧。”
韩小姐看着面前一兜圆滚滚、红艳艳,还带着水珠的西红柿,挑了挑眉。
她收到过俗套而昂贵的礼物,比如南非钻戒、翡翠项链,奢侈品包,也收到过别出心裁的创意礼物,比如小行星命名权、出自大师之手的她的画像、雕塑等艺术品,也有人突发奇想,邀请她去撒哈拉沙漠,在漫天沙暴如末世般震撼场景下捧鲜花表白,或者开喷气式飞机在塞舌尔群岛的碧蓝天空上用尾气喷出她的法文名字。
但眼前的这个人,章西桥,送她一兜现摘现洗的西红柿,还强烈推荐她路上吃。
韩小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收下了西红柿。
章西桥送她出了大门,跑车像粉色肥皂泡,噗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庄集在厨房穿肉串,王小姐在他的办公室一边吃庄集烤的芝士蛋挞一边追剧,章西桥像是失去牵线的木偶,倚靠着厨房的门,感觉四肢无力,都没精神支柱了。
庄集说:“走了?”
章西桥抱着胸肌,闷闷点头。
庄集说:“我刚刚在门口瞧见你非送人家一兜西红柿——不是我有意见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平常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真的认为她们这种人会因为这种——这种普通、呃,你懂我的意思,就这种东西,感动和心动吗?”
章西桥:“......”
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庄集心里是‘没头脑的乐天派’,但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是这么没脑子。
章西桥说:“我就算倾家荡产送出去的东西,在她眼里想必也是平平无奇,但西红柿不一样,西红柿是健身的人菜单上必备之物,不管是想减脂还是想美容,都会有西红柿的身影,我送的西红柿,比贵的新鲜,比新鲜的生长期长,形状和口感都不在话下。以后她每次吃西红柿,都会想起有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种的最好吃,不管我种的是不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但至少想起我了。”
说完这段话,章西桥的眼里闪着光芒,庄集知道那是智慧的光芒。
无语三秒,庄集说:“心机男。”
章西桥说:“还有一点,就是我种的西红柿真的真的非常好吃,村里大娘都说好!以后我还会种出鲜嫩多汁的玉米、爽口清脆的西蓝花......只要是健身人的菜单,我都要种给她吃。”
庄集赞同的点点头:“嗯嗯,就算以后不能当那什么,还能当人家的蔬菜批发商。”
章西桥:“......”
*
韩小姐的个人工作室成立至今,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她这几年对美学、设计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成立工作室是为满足自我探索与创作;二是为了拓展人脉圈,为日后她接管韩家企业打下基础。
韩小姐和章朔两人,乍一看,家庭情况和地位都十分相似——章朔也曾说过,像他们这种人,理应联手。但实际处境却大为不同。
韩放,也就是韩小姐的父亲,今年五十有二,膝下仅有韩小姐一位独女,作为八十年代出生的人,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根植于在他的骨头里,若问他在子嗣上有无动过别的想法,韩放会说,我女乃是虎将,但在同时心里也会想:我韩放有个儿子就好了。
但是不得行,原因不是他不行,也不是太太,而是岳父岳母和韩小姐。
上头有老的牵制,下面有小的制约,中间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只能心动,不能行动。
韩小姐自幼就擅长独立思考,稍有年纪后就意识到父母无法成为她的榜样。
她的母亲,众星捧月的公主,浪漫主义和自由情怀太重,家庭是阻拦她迈进舞池的门槛,于是母亲提起晚礼服的黑丝绒裙边,在男方做下背叛之事后毫无负担的迈了进去。
再说韩放,传统主义、大男子主义、偷腥的猫,所有适用于有钱、中年、家庭不睦、模样周正等的中年男人劣性标签,他都有。
韩小姐的外公外婆,虽然将自家的宝船大厦交给女婿,美名曰退休去颐养天年,实际留了个后手,这个后手就是韩小姐,只要她愿意,权利的天平会无条件向她大幅度倾泻。
而章朔,虽分管阜康企业的海外板块,但实际上他能说得上话的地方寥寥无几。
章付康和许宣两人,与不管事的韩太太和想管事但管不了的韩放,区别之巨大,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
所以章家才对韩小姐如此上心,百般讨好,宁愿送上章朔的海外生产线,以求联姻。
伦敦雾浓,城市掩藏在淡蓝和淡白的雾气中,泰晤士河上‘BALN’号游轮在浓雾中时隐时现,船身上的灯带倒影在黑色波涛中,危险而旖旎。
甲板上正在进行一场热舞,火辣的金发舞女与婀娜性感的黑发黑眼美人肆意扭动着腰肢,香汗淋漓,口哨声从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们中此起彼伏。
韩小姐依着栏杆,轻轻摇晃高脚杯中的金色液体,目光盯着那边的人群,用法语询问身边的人:夜色中的玫瑰花,或热烈如波尔多,或清冷如香槟——阁下今夜属意哪一杯?。
今夜的鸡尾酒名人派对,她的伴侣是上次在法国宴会上结交的新派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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