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 19 一口甜醋
Chapter19一口甜醋
一整节讨论课,何桑都心不在焉。
小组热议的什么“浪漫主义思潮”何桑完全听不进去,发言甚少,小组的外国同学还问她是不是没听懂。
何桑脑袋飘飘然,神智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只留下脑袋里一堆待处理的庞杂信息,像一团乱麻在脑内滋生。
实在是太累了。
下课之后,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沈瑶急着见情郎,过来问候了一下何桑,匆匆离开。
教室渐渐走空,只剩下何桑一人。
何桑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趴在桌上,枕着柔软的右手臂。
眼里倒映着窗外的树影。
手机里批发商那位负责人的话还是未读状态。
屋外的树冠随风摆动。
乱麻越来越巨大,开始和理智天人交战。
一面想着怎么回,要不要找人商量,一面频频浮现出程又阳和大波浪卷美女喝咖啡的场景。
那是谁呢?
艾法芙?
想不明白。
密匝匝的酥麻从右臂传来,脖枕也发僵。
何桑挣扎着抬起来,准备换个方向枕,脑袋微微抬起,左臂已经就位,正准备倒上去。
视线却撞入一双明眸。
那双眼正因震惊而微微睁大,长睫连带着眼皮微微颤动。
泛棕的刘海垂下,掩盖不了他深邃的眉目。
程又阳在前一排的椅子上反坐,用几乎与她镜像的姿势,趴在桌上。
两人都因这次突如其来的对视而震动。
程又阳振动的是眼皮,何桑震动的是心。
他们的双眼从未离得这样近,近到某一瞬间,何桑可以看到那双棕色眼眸下的虹膜。
何桑被惊得往他反方向撤了撤身。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毫无察觉。
程又阳却笑了。
白皙脸庞上的薄唇抿起,刚才还含着一丝震惊的明眸弯起:“不困了?”
何桑被问得一愣,早已想不起脑子里那堆乱麻的具体模样,只有那双弯起的笑眼。
何桑心一横,按照自己没做完的运动轨迹,枕上自己的左臂:“困,累得要死。”
不知道为什么,何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以旋转镜像的动作躺在同一张桌子上。不过程又阳很快坐起来,抱着椅背,下巴轻轻搁在手臂上。
何桑承认,刚刚某个瞬间,她有被这人的美丽皮囊蛊惑到。
可她现在越看他约不顺眼,心里那团无名火又烧了起来:“不像你,下午还有大把时间,悠闲地跟艾法芙喝咖啡。”
这话说完何桑自己都一惊。
说这话干嘛?他跟谁喝咖啡关她什么事?
但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泛酸,仿佛有人往她心上挤柠檬——她就是忍不住要问。
这个该死的人又笑了。
连椅背都跟着他的笑颤动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弯弯的眉眼看过来:“我也不容易啊。”
你还不容易上了!
“怎么说?”
程又阳:“这年头,请人删帖不容易。”
那个E大图书馆捞人的帖子爆火的当天,就有心理系的学生把帖子转给了程又阳,程又阳也使当即联系那位博主,拜托她删帖。
哪知道那位博主原是打算做自媒体的,那个帖子是她的账号上热度最高的帖子,连带着她之后的帖子流量都好了起来,好说歹说之下才同意了删帖。
不过她要程又阳请她喝咖啡。
大概是想着,流量没了,帅哥总得见着。
“怎么能这样呢!你是被偷拍的人,让她删帖是你的权利!”何桑愤愤不平。
程又阳摇摇头:“道理是一回事,现实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想在网上收到什么关注,也不想闹得很难看,一杯咖啡不算什么,这点牺牲我还是牺牲得起的。”
何桑突然就想到那天程又阳潇洒地请一群学生喝咖啡的样子。
“不,不只咖啡。”何桑正色:“你还牺牲了美色。”
程又阳这次没笑了,只偏头看着何桑,嘴角若有似无地浅浅勾起。
何桑被盯得不好意思。
她没想到程又阳看起来嘴那么毒,处理起事情还挺圆滑。
也许是该问问他。
“那个……问你个问题。”何桑扭捏了半天才开口。
她真的觉得这个问题问出口非常地难堪。
“你说。”
“就是,我这次去华沙,都谈得差不多了,只差线上签约了。但是我回英国之后,他们的负责人突然给我发消息,说……说……”
何桑“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反而带着刚刚轻松惬意的气氛一路往下坠。
程又阳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也不趴在椅背上了,直起腰背,一脸严肃:“他说什么?”
“咚咚”
教室的门被人敲响。
何桑猛得抬头。
艾法芙站在门口,敲了敲那扇敞开的门。
艾法芙红衣红唇,浓密的长发挽在脑后,美得让何桑心惊:“Eric,来得好早。”
何桑心里咯噔一下。
这教室下节课不会是心理系用吧。
有同学从艾法芙身后探出头来:“你们干嘛呢?”
程又阳已经站了起来,两手一摊开:“上节课这位同学在教室睡着了,在赶人。”
何桑连忙起身,收拾东西:“……不好意思”
何桑提着包路过艾法芙身边,或许是美女总让人有想要搭话的欲望,或许是别的私心,何桑问她:“博士也需要来上课吗?”
问完突然很后悔,她今天一直在说一些多余的话,都要不像她了。
好在艾法芙只是笑笑:“我下学期可能做这节课的助教,Schulz让我先来听听。”
*
最后一件包裹终于从海关发出,王姨帮忙签收了,平放在客厅茶几上。
何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洁白的缎面挣开包裹的束缚,旋转着绽放。
是一件白色的礼服裙。
礼服裙是缎面鱼尾的样式,看面料氧化和褶皱程度,这件礼服有些年头了。
婚纱?
何桑没有处理礼服的经验,问了问程又阳。
程又阳看了一眼礼服。
礼服像一个人一样铺在沙发上,裙摆如瀑布一般从沙发背流下,绸缎的迎光面散出偏光。
程又阳咽下一口口水,迅速撤走视线:“你看着办。”
于是何桑在网上下单了一个人台,联系了翻新、处理旧礼服的专人,约好了时间,又把礼服打包好,准备明天寄出。
打包礼服的时候,发现礼服的包裹旁边,原来还有个包裹。
看大小和厚度是文件。
何桑拆开它,是几张设计稿,数量不少。
从春夏款、到秋冬款……设计语言连贯,款式齐全,简直可以作为一场大秀的设计初稿。
落款日期就是最近几年,其中最近的甚至在程又阳母亲去世前一个月。
这份轻飘飘的文件突然有了重量。
何桑拿上楼给程又阳看。
他眼里有些何桑看不懂的情绪,只是拿起来大概翻了翻,便还给何桑。
“先存档吧,我有时间去看看。”他是这样说的。
何桑瘪瘪嘴,只当他心情不好。
可以理解,读博嘛,心情好才是稀罕事。
何桑要走的时候,程又阳问她:“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
这件礼服是程又阳母亲最后一件需要处理的遗物,也就是说,处理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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