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夜谈

会议室的挂钟指向晚上八点，六张课桌整齐排列。最初的半小时里，只有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降谷零的检讨书写得最工整，连标点符号都规规矩矩，灰紫色眼睛在灯光下专注得发亮。

松田阵平咬着笔帽，黑色卷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他第N次划掉写错的字，墨团在纸上晕开一朵乌云。“啧，这破钢笔——”

“是你自己用力过猛。”降谷头也不抬地指出。

“要你管！”

月岛灿悄悄调整着"镜头"角度，把这一幕收入画面。

［观众朋友们，现在是警校优等生罚抄实况~］

［松田前辈已经划破了第三张纸，降谷前辈的检讨书字数堪比论文，萩原前辈……嗯？他在画鬼冢教官的Q版头像？］

【小阵平：笔和纸都在针对我】

【hagi酱画得好可爱！】

【零零连写检讨都像在答题，好认真好专注的猫猫～】

【景光猫猫好安静啊～让妈咪嘛一个嘿嘿～】

【松田猫猫炸毛了！】

【小阵平:认真写?逐渐不耐烦】

突然“啪”的一声——松田的钢笔尖断了，墨水溅到萩原研二的袖口。

“啊啦，”萩原举起染紫的袖口，“小阵平，这是最新款纹身吗？”

“少啰嗦！”松田抓过萩原的检讨书就要擦，却突然停住，“等等，你这写的什么？‘亲爱的鬼冢教官，今天天气真好——’”

“因为真的很好嘛~”萩原眨眨眼，“夕阳超漂亮的。”

"少啰嗦！"

月岛灿趁机调整镜头角度，将这一幕完整捕捉。松田炸毛的样子、降谷无语的表情、萩原笑眯眯的调侃，全都被忠实记录下来。

［观众朋友们，现在是警校特供相声时间~］

【松田猫猫暴怒！】

【零零：我的钢笔QAQ】

【hagi酱的吐槽永远精准】

诸伏景光忽然抬头，蓝色的猫眼望向月岛灿的方向。月岛灿心头一跳，但诸伏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月岛君，你的检讨书写完了吗？”

“啊，快了快了~”月岛灿笑眯眯地举起自己面前的白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我深刻认识到，在训练场围观是不对的」

弹幕：【灿宝你的检讨书也太敷衍了吧！】

【《深刻》】

伊达航探头过来，一把抓起月岛灿的“检讨书”，挑眉：“你就写这么点？”

“因为我的错误比较轻嘛~”月岛灿眨眨眼，［观众朋友们，紧急情况！］

伊达航哼笑一声，突然把自己的检讨书揉成团，精准砸向松田的后脑勺：“那不如玩点别的！”

纸团大战一触即发。

月岛灿敏捷地后撤两步，镜头稳稳记录着这场混战——松田抓起整叠纸折成"炸弹"，降谷用圆规辅助折出锐利的"战机"，萩原躲在伊达身后疯狂输出纸团，诸伏则优雅地将纸飞机绕过吊灯，精准落在鬼冢教官的座位上。

［战况激烈！］月岛灿在心里解说，［松田前辈的纸炸弹命中率70%，降谷前辈的飞行器技术满分，萩原前辈的偷袭技巧一流——］

【灿宝你是解说员吗！】

【《关于警校精英夜间退化这件事》】

混乱中，月岛灿始终站在战场边缘（桌子上），他躲开乱飞的纸飞机，记录着这一切。

直到——

“月岛！”松田突然指着他，“你别想逃！”

一颗纸团迎面飞来，月岛灿侧头避开，却见降谷零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手里拿着他那张画满了小王八的检讨书。

“月岛君，”降谷灰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看透一切的光芒。

月岛灿：“……”

月岛灿试图借刀杀人。

“这是松田前辈干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呵呵”。

［观众朋友们，］他对着镜头沉重宣布，［我被发现了。］

【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呀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零零の制裁！】

——然而，降谷只是将那张纸折成飞机，塞回他手里。

“下次画到松田那家伙纸上去。”

月岛灿怔了怔，随即扬起笑容：“遵命，长官~”

在一通激烈的混战后，终于决定放过会议室，暂时休战一会。

纸飞机残骸散落一地，墨水瓶倒在窗台边，深蓝色的墨迹像一小片夜空。

月岛灿屈起一条腿坐在窗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啤酒罐冰出水雾的玻璃。

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处，藏在氤氲水雾的玻璃窗后，金色轮廓若隐若现。

松田阵平忽然把空罐子捏瘪，“咔”的声响惊飞了窗外树梢的乌鸦。

“说起来，”他随手把铝罐抛向垃圾桶，“你们这群家伙到底为什么来当警察？”

降谷零头也不抬地继续写检讨：“问这个干什么？某些人终于要承认自己不适合这行了？”

“哈？”松田一脚踹在他的椅子腿上，“我是为了把警视总监揍到跪地求饶——当然现在名单上多了个金发混蛋。”

萩原研二突然笑出声，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小阵平初中就这么说了！当时班主任吓得——”

“闭嘴！”松田抄起墨水瓶作势要泼。

“我是因为小阵平说‘敢不考警校就炸飞你’啦，还有听说警校制服超级帅的。”萩原敏捷地躲到伊达航身后，却从壮硕的前辈肩头露出半张笑脸，“不过后来发现……温柔点的方式也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伊达航把泡面汤一饮而尽：“我老爸喝醉后总说……嗝……男人要直面自己的罪。”

他抹了抹嘴，“不过现在觉得……”

他的目光扫过闹腾的众人，“看着你们这群混蛋毕业更重要。”

诸伏景光轻轻转动手中的钢笔。月光掠过他指尖的旧伤，在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我还在找……那个夜晚听到的声音。”

降谷零的笔尖顿了顿。

不需要抬头，他知道幼驯染指的是什么——七岁那年在壁橱外响起的脚步声，至今仍在噩梦里回荡。

“zero呢？”诸伏突然问。

“因为……”降谷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墨点，“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优等生的标准答案。”

“比某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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