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意识上传
两个作战员笑意凝固在脸上。
这个新来的女子，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有点身份，他们忍不住想，这个下民，难道真的没有大放厥词。
陈桐拿出一份文件，举起，在两个作战员眼前晃动：“看好了，晏青，新调入作战局，等级已升级成四等公民，可以放行了吗？”
两个作战员细细地看着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个六等公民不仅一跃成了四等公民，而且在作战局的等级还压他们一级。他们加入作战局后，一直没有什么突出表现，才被派来看城门，可以说是作战局里最底层的人员了。
不忿过后，他们只能按规矩办事。
“放行。”作战员把文件还给陈桐，语气不善。
晏青跟着陈桐走进內堡。
焦黑的大厦众多，工人在机械装置的辅助下正在修建，而无可挽回的废墟倒塌在尘埃中。不乏有新修的光鲜亮丽的大楼，荧紫色的大型荧幕正在宣传当红明星广告，灯光下鲜活恣意，林立的钢铁建筑里是万家灯火。
天上飞车沿着既定的轨道飞过，留下一条白色线条，地上的汽车密布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拿着咖啡的上班族等待着红绿灯，眼里满是呆滞和麻木。
一边是荒野，一边是新生，如同老式黑白电影。
晏青想，在遭遇核污染前，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一定很高。
陈桐瞧晏青一脸探索欲，东张西望：“上车，先带你去作战局报道。”
她按了一下手上的手环，不远处的黑色车子响了一声。
拉开车门，晏青坐上副驾驶。
陈桐拇指按住方向盘右侧。
“生物信息已确认，请小心驾驶。”
车子行驶起来，窗外的风景向后倒退，驶入内堡世界。
闲着无事，晏青挑开话匣子：“蔡队长是去出其他任务了吗？”
陈桐音量飘高：“他升职了，以后坐办公室居多，毕竟没有觉醒超凡能力嘛，出外勤是比较危险的。”
“这样啊，好事。”晏青附和了几句。
陈桐歪了下头：“你在作战局干得好，很快也能升职的。”
晏青笑笑：“借你吉言。我在这里没有居所，作战局会分配宿舍吗？”
陈桐道：“会分配宿舍，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自己找地方住，为了舒适嘛，作战局附近的房租不算高。”
晏青想，自己恐怕要租房子住，不然迷雾教会时不时来找她，她可不好办。
车辆一路行驶，穿过大街小巷，终于抵达目的地。
眼前的建筑颇有历史痕迹，右手边牌匾写着“作战局”。
陈桐将手上的文件交给晏青：“我就不方便陪你进去了，带上这个去报道吧，后会有期。”
晏青接过手中文件，下了车，站在厚重的门前。
走进作战局，晏青随机逮了个人：“你好，我是今天新来的，请问要找谁报道。”
男生挺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扶了下眼镜，看着晏青，又低头确认她手上的文件：“侦查二组......你就是那个新人啊。”在看到她的资料后，他语气略带不屑，“我正好要去于部长办公室，跟我来吧。”
于部长，晏青心中默念。
跟着男生走上电梯，他按下五楼按键，电梯直上。
男生插着兜，刻意与晏青保持一米距离。
走到部长办公室门外，男生敲了敲门，没人理会。
他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天枢博士，于部长去哪了？”
晏青一怔，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在和谁说话。
摄像头处竟真的发出声音，机械中混杂着他的原声：“紧急召开会议，于翎衫部长刚过去了。”
男生：“这样啊。”他看向晏青，“等会儿吧。”
他自顾自走到走廊的长凳上坐下。
而晏青还沉浸在那个声音中无法自拔。
在她看过的电影里，废土世界通常都会有高智人工智能，在它们的辅助下，社会会更有效地运转。
这个天枢难道也是人工智能？
可一个AI，怎么会被尊称博士这个人类特有的头衔呢。
晏青抿了下嘴，坐到长椅上，男生往右边滑去，坐到了长椅最右端，多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她收回余光，从知道她是新来的之后，这个人就正大光明地不待见她。
晏青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她是零点集团空降来的，俗称“关系户”。
她感到自己额头划过几道黑线，要是人人都这么想，恐怕她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在这安静又诡异的气氛中，晏青度过了半个小时。
电梯门忽然打开，一个短发女人从电梯口出来，快步朝办公室走来。
男生站起身，喊道：“部长。”
晏青也随之起立。
于翎衫停下脚步，朝男生点点头：“小何。”她又将目光慢慢放到晏青身上，“晏青是吧，跟我进来吧。”
晏青恭敬地说：“是。”
男生挤开晏青，跟在于翎衫身后进了办公室。
室内除了办公文件，沙发边的小柜上还摆着几本闲书。
于翎衫一落座，何济华就立刻汇报，语速颇快：“部长，东街那处的大型抢劫案已经处理完毕，搜到的可疑药物也上交到相关部门进行鉴定了，相信很快有结果。”
于翎衫喝了口水：“那就好，后续要记得跟进，你们组长伤势还没好吗？”
何济华有些惋惜地摇头：“还在休养，可能还要几天。”
于翎衫懊恼：“最近太忙了，我都没空去看望他，辛苦你这个副组长暂时揽过他身上的担子了。”
她又转向听了好一会儿的晏青，语气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淡：“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进了作战局，就要守作战局的规矩，这里可不管你有什么身份背景，不合格者，一律淘汰。”
果然，都觉得她是空降关系户，这不，当面敲打她呢。
晏青顺着她说：“我会好好干的。”
见晏青态度还算谦卑，于翎衫口吻热了些：“嗯，你被分到了侦查二组，喏，这就是你们组的副组长，何济华。”
晏青：“副组长好。”
何济华依旧没正眼看她，从喉咙里挤出个“嗯”。
于翎衫并无训斥何济华的意思，只说：“组长向阳公伤休养中，你这段时间就由小何培训，有什么不懂的，要及时询问。”
晏青不敢反驳，只默默应声：“是。”
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于翎衫最后才象征性地说了冷淡的何济华一句：“小何，好好带新人。”
跟着何济华走出部长办公室，晏青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感到脚底飘忽。
路过那个摄像头时，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似乎捕捉到她的目光，摄像头竟然轻微的调整了方向，对准了她。
收回目光，走进电梯，何济华按了八楼按键。
电梯内，何济华开始跟她说话，没办法，他虽然不喜这个关系户，可是也不能拿着工资不干活。
“你现在还在考核期，为期三个月，优秀者可以提前结束，考核不过，自行离开。”他开口就是这样的狠话。
晏青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见晏青一路来的语气都算温顺，何济华的偏见不知不觉减少了一分。
电梯门开了，何济华边走边说：“在侦查组，需要处理各种案件，没有外面想的风光。受伤，甚至死亡，都是常有的事，你确定你做得来吗？”
做不来也得做啊，撂挑子不干了，不说看不清路数的迷雾教会，她敢跑路，零点集团第一个不放过她。
当然，这些想法晏青可不会说出口。
“我确定，在我来之前，就有这个意识了。”
她一脸伟光正，看得何济华都愣神。
何济华蠕动下嘴巴，没有说话。
办公桌上，坐着几个人，不是埋头写字，就是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有个男人正好抬起头，直视他们，他露出八颗牙齿：“副组长，来新人了！”
他站起身，小跑到两人跟前：“你好呀，我叫荀飞，你叫什么？”
是个热情的家伙，总算不是冷眼了。
晏青心中感慨，笑道：“你好，我是晏青，新加入二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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