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冥界鬼差第五茗6
三人沉默了一阵,分别点了点头。
图豆补充道:“不止我们三人,是放了所有人。”
第五茗嘴角抽搐,吐槽道:“他还真良心发现啊…”
对面三人再度点了点头,她长叹一息,仰头望天,无奈腹语道:不成体统,写的什么东西,这般不符合人命个性设定,司命执笔时,难道又在打瞌睡了?!!
饶笒啊饶笒,我的位置你抢了去,倒是也上上心啊!
这念头于官满银等人虽然不好,但她毕竟曾为司命府真君,也想过要挑起一方仙府的重担,如今接二连三出现奇葩命事,又牵扯到她自身,不怨她会有这种想法。
那厢,在几人闲谈的时候,初寿佷终于不再迷糊,听了图豆的话,也觉得那邪修性情实在离奇,面上跟着泛起一阵唏嘘。
图豆接着傻人傻语道:“那一次也不知是怎么的,可能是倒霉太多回了,竟触底反弹,得了霉运的好处,遇见了“好心人”…不知道是幸事,还是缺德事,别人筹备了那么久的事,倒是最后把我们放了…”
第五茗握哭丧棒的手,紧了紧,口不由心,牙齿咯咯作响,哂笑道:“当然是好事!呀!!”
“你们保住小命了,啊!!那便是好事,吧——。”
整理好情绪,她认真几分,沉下声音道:“无需多想,你们也不要再念这事了,省得以后再杯弓蛇影,生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图豆道:“哦…”
突然,在旁应和的初寿佷出声道:“茗道长,我不想打断你们的…”
第五茗手带袖一挥,道:“不!此时正合适,你挑话很及时。”
再同官满银主仆三人聊下去,她指不定真会给饶笒下点咒之类的…
未解读第五茗话的意思,初寿佷看着周围的情况,不敢再稀里糊涂下去,“嗯”了一声,立即道:“我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第五茗歪头拧眉,一瞬紧张,道:“你也有事?”
其余三人,纷纷望向初寿佷。
第五茗苦笑道:“我是又像你遇见的谁了?”
说官满银等人想得多,她为仙为鬼几万载,这想法比之别人,也一点都不少嘛。
初寿佷另一只空闲的手连忙挥动,道:“茗道长,你们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想说,张德雄和邢格宝入林以后,一直没回来。”
“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第五茗喃喃道:“这东西精明,却只针对活人。”
二人死期将至,她从二人能看见林间动静时,便没有把二人当作活人了,是以,答上初寿佷的话,也极其松阔。
初寿佷听不出她话里这一层含义。
言事动情,他眼泪啪嗒,屈膝准备跪下,然而板车太窄,没有那么大的空地,一下一上,他被迫站了回去。
整理好情绪,他哽咽道:“茗道长,一会儿功夫,此处便有了如此多可怕的东西,你能在险境中保下我们四人,我知你道行定是高深不已,不管你是鬼是神,是人是妖,我求求你,救救张德雄和邢格宝吧。”
第五茗打量着初寿佷,声音一沉道:“他们并非什么好人。”
一旁,图豆猛猛点头赞同这话。
官满银和图根,则静默无语。
初寿佷摇头,诉说道:“我们以前没走过镖,是岸口的混混。风雨江发大水,我们三人被村民所救,虽没能回报,但至那以后,也算改过自新,没有再作过恶。”
他抚摸胸口,真诚道:“我们向城隍爷起过誓,要凭本事吃饭。”
“奈何我们一直生活在这周围,见识少,是没本事的可怜人,好不容易摸上了走镖的行当,官老爷的车队是我们第一趟镖,却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就碰上这种事了。”
“说起来,我们更是命苦啊…”
第五茗道:“你们苦命,不是我造成的,求我,实在不妥。”
“我也没你说的那般有本事。”
闻言,初寿佷以为是求得不诚恳,想送来握住通冥牌保命的手,跪在板车上拜礼祈求,却是被图根拦住了。
同一刻,车下闻到活人气息的尸傀,侧头看了过来。它们嗅了嗅味道,又嗅不到“美味”的气息,只好嘴里喊着“饿”,接着散荡在四周。
初寿佷怔了一下,站回了身。
他并未发现车下尸傀因他举动,出现了片刻异常。他继续弱弱地道:“他们天性粗狂了点,嘴巴毒了些,下手重了一寸,可他们是男子嘛,难免会失分寸。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从未起过杀人放火的坏心思,求你救救他们吧…”
一气呵成,前因后果,起始结尾,毫无章法,他全说了出来。
第五茗嘴角一扯一扯,违心夸赞道:“你的心,倒是有一丝好…只是我怎么觉着,‘好’得有点别扭。”
“我听着你的话,心里也是堵堵的。”
官满银帮衬道:“茗道长,他们三个大男子生活在一起,难免粗糙惯了,路上才会对你无礼要不你帮帮他们?”
他开口了,图豆和图根便也跟着附和起来。
瞧着对面一堆,比麻雀还吵的男人,第五茗轻笑一声,似已经想通初寿佷的话,道:“哦…原来是这里不对劲儿啊。”
眼中不见迷茫,她琢磨着命数一事,问道:“我有一点没太听明白,你们都是人,‘男子’身份是何借口?这也能拿来做说辞?若将你写成女子身,你是不是又要拿女子身份当借口?”
她是诚心诚意发文,对面四人却不解她何意,听得一愣一愣,不明白怎么就扯到“男子”和“女子”身上。
第五茗见他们一脸懵,叹息一气,反应过来,虽然在鬼道中,但他们还是人,不通生死,也不知命事。
随即,拍了一掌脑门,她道:“我说‘他二人并非什么好人’,只是因为命里发生过的事,决定了他们不是好人。”
脸色一变,一如寻常,她嘻嘻笑道:“另外,镖爷你的保证不值钱,拿来用,实在说不过。”
初寿佷一顿,连伤心都忘了,嘴唇张张合合勉强道:“这…这不,大家都是这样说吗?”
图豆仿佛是第五茗座下的虔诚信众,他附和第五茗那番言论,频频点头,又侧头对初寿佷嗤之以鼻,摇头道:“大家是大家,你们是你们。你们走镖和行匪无甚差别,一路都在敲诈,你的话…没啥可信度,完全不能用。”
第五茗投去赞许的目光,悄悄竖起拇指,对图豆道:“小哥好见识。”
图豆回以一个眨眼,高兴之色,难以言表。
图根悄悄拉了拉图豆的衣袖,暗阻道:“图豆,你少掺和两句。”
图豆嘟囔道:“咱们现在又不靠他,怕什么啊,茗道长在呢。”
图根不言。
第五茗笑道:“图豆小哥,好真诚一人,官老爷得你相随,真是他的幸事。”
图豆笑容涟涟,摆手道:“不不不,茗道长是不知我家爷的好。”
顿了顿,他侧头,看了右方两人一眼,幸福道:“一句话说不完,除了爷,图根也是极好。”
第五茗赞同道:“我知道,因为你们本身就很好。”
说完这话,她扫了一眼初寿佷,视线正好与之相撞。
他们和他们,的确不一样。
初寿佷无地自容,鼓足勇气,坦言道:“茗道长,请你救救他们吧。”
“我胆怯、懦弱,依仗他们,才得以有勇气去车马行走镖。他们于我而言,‘好’多过了‘坏’,我不能没有他们…”
患难之情,最难得。
官满银触景生情,不忍心地求情道:“茗道长,你发发慈悲,去寻一寻他们,就当积攒功德。”
图豆似一株墙头草,咕哝道:“爷说的对,好歹两条人命。”
笑容一舔,他诱惑第五茗道:“功德若能攒下来,可能还非同一般地多…”
这信众,心不太诚啊。
第五茗白了图豆一眼,沉默不语。
唯独图根,眼明心清,听出了“这东西精明,却只针对活人”的话外意——不是活人,不碍事。
他紧抿双唇,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为初寿佷搭言接语,却是做了最多事的人。
只见他一手夹住通冥牌,另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初寿佷夹在通冥牌上的那两指。
初寿佷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图根。
不多时,由着图豆的话,他挥舞着空闲的另一手,指向第五茗头顶的冥钱黄纸。
眼泪汪汪,他呜咽道:“或者…茗道长有没有多余的死人钱,能…能给我一张吗?”
“我去找找他们…死人钱是不是和你的宝贝有一样的作用?”
“应该能让它们看不见我吧…”
第五茗摇摇头,叹息道:“我身上带了一叠红纸,一根棒子,一块牌子,和这一张…死人钱。”
这时,图根喝道:“镖爷,你要干什么?!”
初寿佷哭泣道:“与其日后无依无靠,苟活不下去,还不如现在同他们去了…”
官满银劝道:“镖爷,你别犯傻。”
图豆朝第五茗劝道:“茗道长,你帮帮镖爷吧。”
第五茗无奈指着头上的冥钱黄纸,道“它也不是死人钱…”
图根死死拉住初寿佷,帮衬道:“茗道长,他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你想想办法吧。”
第五茗道:“好了好了!我替你去看一看。”
初寿佷一时没反应过来,仍在扭动,她压低嗓子,道:“那林中你即便是走进去了,这双眼睛也找不到什么的,你再继续,我就收回决定了。”
一瞬,对面安静了下来。
第五茗指着车下游走的尸傀,补充道:“它们…它们是尸傀,一种极其凶狠的邪厉。”
“那两人身上,连供奉了的红纸都没携带一星半点,区区肉身,估计挡不了一刻,眼下多半已被尸傀盯着咬,早不成人样了。”
语音一顿,她看向初寿佷,道:“所以…我可以去林间寻他们,但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有命活。”
这话说得毫不遮掩。
初寿佷听了,当即浑身发软,目光散涣,悲痛欲绝,他被压在通冥牌上的两根手指,险些离开,幸好图根一直拉着他。
半靠在图豆身上,初寿佷眼泪大颗大颗地流,张大的嘴,哆哆嗦嗦,一直合不上。
见状,官满银怜其受分离之苦,心疼不忍,替他做起决断,道:“茗道长量力而行。”
“他们命数如此,若能保他们一个全尸入土为安,来世可再生为人,也是他们的福分。”
有道理。
尸傀不吃死气沉沉的东西,指不定二人变成尸体,可以敲出人魂魂身带回来。
总好过受尸傀影响,三魂俱不知踪影,变成尸傀,再无来生。
如是想着,第五茗道:“我试试…”
安排好四人留在板车中,留下冥钱黄纸给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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