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最后的自救
听到她这么说，沈栀婳脸上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来，但她还是不打算放人：“你不怪我就好，赶紧擦擦吧，还要继续打扫卫生呢。”
岑已站出来替温杳说话：“温杳，你还是去厕所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你现在这样容易感冒，反正这块玻璃也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和冯梨就行了。”
“这可不行，大扫除是全班同学的事，怎么能让你们两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呢？”柳雅雅笑道：“温杳，你说呢？”
“大扫除是为了打扫卫生，温杳现在身上这么脏，留在这，只会把我们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方再弄脏，到时候还要重新打扫，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赶紧去擦干净，然后回来继续干活。”岑已明白，现在想要帮温杳，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涉及到班里其他同学的利益，要不然，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放过温杳。
果然，她这么一说，就有了几个同学附和：“对啊，温杳现在全身都是水，留在这也没法打扫卫生，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
“这刚刚拖好的地又弄脏了，待会还要让穆臣风他们重新拖一遍呢。”
岑已将口袋里的纸都递给了温杳，说道：“去擦一下吧，小心感冒。”
“谢谢，谢谢你。”除了谢谢，温杳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
刚出教室门，一阵寒风就迎面刮来。
温杳下意识的想紧一下衣服，却发现，她的羽绒服现在很湿很湿，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她只能忍着，她现在是真的学会了“忍”这个字。
以前的她除了宋绍思，受不得来自别人的半点委屈，就算是自己的家人，她也忍不了，所以她和宋若冰两个人，永远都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的去找各自的妈妈出面调解问题。
现在的她，哪怕是别人的鞭子都打到了自己身上，第一反应也是逃避，是去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温杳快到厕所门口时，正好碰到许俞和穆臣风。
两人拿着拖把，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转头，就看见了一身狼狈的温杳。
温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一定很糟糕。
刚才在教室里被那么多人盯着看，温杳都没有感觉丢人，只是略微的不适。
可现在，只是被许俞看了一眼，温杳就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抬头的那一刻刚好和许俞对视上了。
自从分开坐同桌，她和沈栀婳又闹翻了之后，温杳一直刻意的躲着许俞，两人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彼此。
这一瞬间，温杳的自卑感涌上了心头。
她那样的破碎不堪，他凭什么喜欢她。
温杳移开眼神，重新低下了头，装作听不见穆臣风的那句“温杳，你这是怎么了”，默默的从许俞身边走了过去。
就这样吧。
温杳打开水龙头，不停的洗着手，直到厕所完全没了人，她才停了下来。
双手已经被她洗的泛白。
身上的水甚至都干了一半。
拖完地的水本来就是极脏的，里面还有不少杂质，此时也全都留在了温杳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毛衣，领子比寻常的卫衣高一些，现在贴在她的脖子处，难受的不行，甚至让温杳有些想吐。
她擦了脸，擦了耳朵，又擦了脖子。
手中的纸已经用完了，温杳掀开自己灰色的毛衣，借着镜子，勉强的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虽然撞到窗台的那一瞬间真的很疼，但所幸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皮外伤，只有身体上不断传出来的疼痛，证明了刚才的事情是真正的发生过。
但有什么用呢，再疼，也只有温杳自己知道，别人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温杳又撑着洗手台站了好久，等到腰上的疼痛全部都散去，她才离开。
教室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温杳突然有些庆幸，这个点，学校里就只剩下高三的学生了，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至少不会被太多人看到。
她又等了一会，直到高三的学生都回到了教室里上课，温杳才从教学楼的后面悄悄走出了学校。
教室里有暖气，温杳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尽管如此，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依旧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温杳沿着平常那条路走回家，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怎么和宋绍思解释自己今天回来晚了，才不会让她生气。
温杳回到家，温绾不在，宋绍思从卧室边走出来，边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迟？是不是放学后又去哪玩了？”
“没有，今天下午学校大扫除，耽误了点时间。”温杳其实不会撒谎，她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说谎，还是初一时的一次月考，当时实在考的太差，她怕挨打，悄悄的改了成绩。
就这么一次，还被宋绍思给识破了，最后温杳挨了一顿比平时更严重的毒打。从那以后，她就更不敢说谎了。
所幸宋绍思相信了这个理由，就在温杳以为自己侥幸躲过了一劫时，宋绍思突然皱起眉头：“温杳，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温杳怔了一下，不是因为她身上有味道，那拖地的水是脏的，身上有味道是在所难免的，她突然怔住的原因是，她居然没闻到自己身上有味道，她只有在被水泼到的那一瞬间，闻到了那股特别难闻的味道。
从厕所出来后，她就闻不到了，她还以为，是被风吹散了。
意识到这点的温杳将胳膊抬起来，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处，仔细的闻了闻，却也只能闻见一股淡淡的味道。
宋绍思看见她这个样子，生气的问道：“温杳，你多久没洗澡，没换衣服了？身上的味道才能明显成这样？是不是我最近上晚班，没人看着你，你自己就不自觉了？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女孩，就不能爱点干净吗？”
“我……我闻不到。”温杳低声道：“我真的没闻到我身上有味道，而且……”
“那是因为你每天都这样脏兮兮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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