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佟意泼人的时候说了句话,欺凌我姐,见一次打一次,亏得陈觉遥是个女生,和乔卓成性别互换,挨揍的必是她了,不过电影院那次佟意没得逞,那天跟着乔卓成和陈觉遥看电影的还有乔卓远,乔卓远当天刚谈完一笔大生意,电影是他犒劳自己的常用娱乐。乔卓远跑货被劫过几次道,为雪耻拜师学过武术,是实实在在的练家子,佟意猛归猛,跟乔卓远完全不够练,打起来乔卓远的一根头发丝都摸不到,反被乔卓远一个过肩摔,摔得肩膀脱臼,鼻青脸肿。
乔卓成越想越不对劲,陈觉遥平白无故怎么会招来这种混小子,不会是因为旁边坐着乔卓远,被当乔卓远相好了吧?他是个口花花,既无贼心也没贼胆,乔卓远则是反着来的,欠了风流债习以为常,说起来还是老爹有先见之明,七十年代末倾家荡产,把大哥送去了美利坚,不然就大哥的性子,严打时期搞不好要吃公粮。
他把佟意当成了讨债的,苦口婆心地劝,冤有头债有主,别牵连别人,打你的人叫乔卓远,回去问问你姐,是不是跟他睡了,睡了就去莱茵花园,找乔志山去你家里提亲,好心提醒一句,想让你姐过安稳日子,要钱比要人合算,但你姐要是个不开眼的蠢蛋,还想继续跟他一个被窝睡,当这话没说。
因为这段话,乔卓远一脚将他踹出三米远,神经病,老子没那么下贱没品,佟意骨头断了却没软,不报警不讹人,一声不吭地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乔卓成一眼。
第二次在饭店,乔卓远不在,乔卓成被揍惨了,现在他知道了,这顿打挨的不冤。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蓄意为之了,他揣摸着,把佟语非和陈家连起来,怎么都跳不过莫道言,莫道言这几年不在国内,那佟意说的欺凌只能是指莫道言和佟语非的婚礼受了陈如潮的干扰草草举办,让他姐失了面?但看佟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秉性,不会绕过陈如潮,把账算在陈觉遥头上,而且相比较婚礼场面不够大,陈如潮的命都差一点搭进去,一场婚礼和一条人命比,佟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气性也未免过大了。
如此说来,症结还是在佟语非和陈觉遥间的矛盾。
佟语非果断否认:“我和陈二小姐只在两家聚餐时有过一面之交,话都没说几句,没过节无冤仇,至于佟意此话何意,要等他出来,问过本人才知道。”
乔卓成摊了摊手,棘手之处就在于此,陈觉遥得理不饶人,成也莫道言,败也莫道言,佟意还偏偏是他的小舅子,想求得她的宽恕,难上加难。
预设阻碍没意义,莫道言插言:“我明日去找陈觉遥。”
要找陈觉遥,陈觉遥得肯见才行,今时不同往日,“莫师兄”的名头不响了,他乔卓成在陈觉遥那儿反有三分薄面:“还是我打头阵去投石问路,等我消息。”
佟语非半鞠躬以示谢意:“劳烦乔先生了。”
乔卓成凝望着她清澈明亮的星眸,话题忽转:“佟小姐,我们见过吗?”
“重阳节,你去过家里。”
“近来没有见过吗?”
“您近来到过家里?”
乔卓成有着商人鉴貌辨色的精明,速速抹了唐突:“我是得把酒戒了,记忆力衰退得胡言乱语了。”
从莱茵花园走出时,太阳落了山,丹霞似锦,绵延千里,霞光映照在人脸上,铺了层黄澄澄的光华,佟语非在逆光中跃上莫道言的二八杠,莫道言滞留在原处,一动未动,她翘着纤巧的小指,戳了戳莫道言硬实的后背,不走吗?
莫道言微偏过身,露出俊美的侧颜:“那天早上被撞,影响到满勤款了吗?”
佟语非缩回手,面不改色:“谁被撞了,伤得重吗?”
莫道言像看了场拙劣的表演:“你撞的我,要赔满勤款吗?”
“都说外国人放得开,莫先生不枉走一遭,风趣健谈了。”
莫道言早看出佟语非能演,但还是对她能演的功力欠缺了正确的认识,她估计当场就认出他了,所以在他买东西回来后沉默如金,并在他回家那天,绝口不提那场纷争,和他回国却不回家的事,当他是第一天回来,对他关怀备至。他研习技术过目不忘,对漠不关心的事常常过后即弃,拿不出证据,也没拿的必要,她咬死不认,想戴着面具扮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就去扮好了,食得咸鱼抵得渴,她不嫌累就成。
精妙入神的剧目总有散场的时候,她是人是鬼,都和他没有瓜葛。
薄暮时分赶到家,莫道言去停放自行车,佟语非往屋内走,甫一踏进门,就看到孟如卿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看架势在专等着她,抑或他们,果真,她唤了声“妈”,就被孟如卿面若寒霜地叫进了书房。
孟如卿绕到黑褐色的胡桃木书桌后,拎着栗色的紫砂石瓢壶,倒出两杯龙井茶,一杯推至佟语非面前,一杯自己端起轻啜,佟语非看孟如卿没坐,背着手站在对面,没碰茶,摆出毕恭毕敬的听讲状,孟如卿呷口茶,皱皱眉道:“别总绷着,没人能吃了你,我看了你们报社登的记者招考了,报名了?”
佟语非捧起配套的折腰杯道:“第一天就填过报名表了,原想着第一轮资格筛选后定了名单,再和您说的。”
“老规矩,我知会你们报社的领导,确保不会有关系户动你的正当报名权和通关后的录取权,但能不能考上,你要拿本领说话,没有真材实料,我不会保驾护航。近水楼台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别人给的再多再好,随时都能收走,求人不如靠己,你将来能有所成,命运谁都左右不了,真有那个心,就竭尽所能备考,跨专业是难,但摆在台面上的,难度都不是最高,至于老太太那边如何应付,随机应变吧。”
她只想要公平竞争,没想走捷径,有孟如卿的力保,已无所求:“我会全力以赴。”
孟如卿放下茶杯,话锋突转:“别谢这么早,我帮你是基于你是莫道言太太的事实,有朝一日你不是了,帮助即刻废止,这是早谈好的,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分床睡,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主意是你的,你是想做个花瓶就永享庇佑?算盘打得太响了!主意是他的,今日分床,明日打离婚报告,后日一拍两散,你联合他骗我,还想我帮你,莫如去做春秋梦,不是想送套法兰绒的四件套给你们用,还不知莫道言在家里只能睡沙发呢,好心机!”
莫道言睡了沙发床,次日会复原如常,但忙起来百密一疏,终究还是露了破绽。
倏地,佟语非脑海里像砸了块巨石,在激起一片动荡后,压得她喘不过气,仿若翻山越岭多日,终于碰触到的那点渺茫的火光,被一阵冷风荼毒,灭得彻彻底底,她又被扔到了茫茫黑夜的悬崖边,苦思无果,被无尽的黑吞没。但只有短短一瞬,她眉宇间便浮现出一种否极泰来的释然,成又如何,败又如何?还能比六年前更糟吗?
她故作羞怯,吞吞吐吐地说道:“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房间里放了沙发就不宽敞了,还是挪到书房去,书房才是看书工作的地方……可道言说我们分开得太久,一分一秒都不能虚耗,我也不明白,他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坐在椅子上织毛衣,有时候半天不说一句话,怎么就不算虚耗了?那沙发……不只他睡,我也睡,偶尔还一起……哎呀,他说……总在一个地方睡怪没意思的,我……”
她毫无顾忌地编造着这些没羞没臊的事,耳垂红得像上了色,若是被莫道言知道,他一定会对她鄙视至极。
孟如卿如泥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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