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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希特在那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人敢问。在精神海受损，精神体处于濒死状态的情况下，他能醒来就已是奇迹。
“嫂嫂，你不知道，当时你说是哥哥主动追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薇诺娜小声道，“罗兰哥哥可能忘记了，但是我一直记得，我小的时候，有次因为摔跤而哭闹，其他人都说，像我这样继承了疯病的小孩，会控制不住脾气是很正常的。只有爷爷和罗兰哥哥说，摔倒了哭泣没关系，但是也要学会站起来，这样才会成长。”
“芙蕾亚舅母去世的时候，罗兰哥哥没有哭。我从来没见过他哭，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好。罗兰哥哥他，是不是一直没能站起来呢？”
昏黄的灯光中，金发少女低垂的眉眼中满是悲伤。
有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而怜爱。
她也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懂得了很多孩子不懂的东西。少女的成长经历，让她拥有了外表看不出的细腻敏感。
薇诺娜大概是觉得，里希特能够主动进入一段关系，说明他的精神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
但方道夜很清楚，教授在提出假扮情侣的提议时，完全没有丝毫私心。
没关系。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夜游神许下承诺，“不用担心。”
薇诺娜的头抬起来了一点。
“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方道夜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金色的长发，“只有先照顾好自己，才会有余力照顾他人。”
“……嗯！”
薇诺娜扑进她的怀里：“我知道了！谢谢嫂嫂，嫂嫂最好了！”
方道夜稳稳接住了她。金发大小姐紧紧揽着她的腰，胡乱地用脑袋蹭了她几下：“嫂嫂，军校联赛的行李你准备好了吗？老师们好像要提前四天出发噢。”
夜游神抚摸她脊背的手一顿：“是吗？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收拾了一份行李！”
薇诺娜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喏！z2207星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比赛就得半个月，再加上颁奖什么的，可能还会更久，所以我准备了几套床上用品，还有一些厨具，还有衣服日用品之类的……都放在这个空间钮里啦，嫂嫂看看还要不要再加点什么进去吧。”
空间钮方道夜是第一次听说，但她很快就理解了：大概和芥子空间差不多，都是用来收纳的法器，不然就薇诺娜刚刚说的一大堆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放进这么一个小盒子里。
不管在哪，空间法器都是种贵重且难得的法器，方道夜正准备推拒，就看薇诺娜又掏了掏，拿出了第二个小盒子：“这是爷爷给罗兰哥哥准备的东西，嫂嫂帮我转交一下吧，我不想被帕妮丝他们知道我跟罗兰哥哥有血缘关系，特别是瑞安那个大嘴巴，他知道了和全校知道没什么差别。”
“……好吧。”
时间不早，方道夜和薇诺娜合力将铺了一桌的相册收好，放回箱子里后便关了灯。薇诺娜依依不舍，和方道夜多聊了一会，才肯闭目睡去。
第二天早上，没有早课的薇诺娜睡到很晚才起，而方道夜早早出了门，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写着她有事要去隔离医疗室一趟，她做了桂花发糕，放在了蒸笼里保温，让薇诺娜吃了再走。
金发大小姐睡意朦胧地按照指示，洗漱完把松软香甜的糕点塞进嘴里时才意识到什么：那个据说在追求嫂嫂的林顿家长子不就是在隔离医疗室里赖着嘛！
她一下清醒过来，立即给自家哥哥发了消息报信。
别让嫂嫂被人抢走啊罗兰哥哥！她可是忠实的哥嫂派！
已经抵达小楼的方道夜并不是去找克莱因·林顿的。
她径直去了地下，站在了还没能醒来的医疗舱内的女人面前。
女人仍盘腿坐在老位置，但她周边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亮起了光。光来自一枚红果般的铃铛，铃铛落在她的身侧，帮助着驱动她的精神海自主恢复，如今这里以她为圆心，长出了一块直径约有十米左右的绿草地，身上不再有伤口的母狮正不断巡视着这片草地，从缓缓摇晃的长尾来看，它的心情不错。
“哦，你来啦！”
方道夜点点头，回应她的招呼：“劳伦。”
劳伦说：“里希特这是把你要的东西研究出来啦？看来这小子比以前更厉害了，我还以为要更久一点呢。”
“是的。”方道夜仔细观察她的状态，“你也很厉害。也许今天或明天，你就能在现实中醒过来。”
“真的吗？！”
劳伦腾一下站了起来，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总算能从那个医疗舱里出去了！躺了这么久，我的肌肉估计全都没了，得抓紧时间练回来才行！”
“不，你暂时不能出去。”
劳伦从方道夜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安静等着她继续说。
“上次里希特、莫桑他们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们在明处，而想要伤害他们的人在暗处，我们就算对此有所察觉，但仍旧很难完全防住不知会从何处来的攻击。”方道夜说，“我们需要在暗处的帮手。”
“我明白了。”劳伦干脆道，“那就不出去。”
她答应得太爽快，方道夜有些动容。
劳伦看出她的不忍，笑了：“这算什么？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呢，要不是你，我别说出医疗舱了，连找回自我意识都够费一辈子劲的。”
她的话发自内心，方道夜也微笑起来。
她是一位真正的强者，不需要无谓的同情。
“我和里希特要去参加军校联赛，后天出发，大概会离开一个月左右。”方道夜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她，“在此期间，也许会有人前来探查这里，如果我没记错，地下除你之外，还有三个人，他们都还没能恢复神智。”
“你担心他们？”劳伦说，“实话说，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强。”
“但是他们需要你。”
方道夜说：“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灵魂是最脆弱的。他们应该也像你一样，还有亲朋好友在世吧？”
劳伦听懂了她的意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见过那种能伪装成物品的虫。”方道夜继续道，“也许已经出现了能伪装成人的虫。它们不用模仿得很像，只要让神智不清的病人认为那是他们的重要之人就够了。”
散发着光芒的铃铛轻轻摇晃着上浮，发出一声脆响。
“它如果这样响了一声，说明你见到的东西不是真的人类。”夜游神伸手接住了它，无形的力量涌动，红果实变得更加闪亮，犹如宝石，“如果没有性命之忧，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
铃铛开始生长，细小的根系和藤蔓延伸缠绕，互相捆绑，变成一把长刀，被方道夜握在手中，平平下斩。
“把他们都杀了对吧？”劳伦的眼睛黏在刀上。
“对。”
方道夜将刀递给她，她欣喜接过，立即比划起来，刚开始还有些不熟练，但很快就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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