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虚空

白茫茫的虚空之境，是无人踏足的神仙圣地，白气缭绕在脚边，绿色的裙摆在脚下葳蕤生花。四周的景致好到顶端，两三步的距离就有池塘，池塘里的圆叶荷花朵朵绽放，伫立在水中煞是安详。

时间的流逝好像和这里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异常得静谧。

“余以若……”大鸟咽咽唾沫，它对这地方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扪心自问好容易脱离险境，它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这是哪里呀？”

余以若摇摇头，她走来走去无非都是池塘和假山，没有房屋，更别提什么人，她是不知道自己又跑到了哪里，就连手腕上系着的这根金线也没了什么动静。莫非她选的离，是错的？

“小主，你往那边走走看看。”大鸟伸出翅膀向她指着一边。

“怎么了？”余以若往它指着的方向看，也没什么不同。

“就是那边！”

“是吗？”余以若半信半疑地走过去，足足路过了好几口池塘，她礼貌性地咬牙道：“肥鸟，报仇也不是现在报吧，都是什么时候了？”

“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大鸟呢。”大鸟跳到边上，它两只翅膀叉着胖肚子，“我是知道的，就在前面，你瞧瞧看看就知道了嘛。”

余以若点点头，“行吧，我去看看。”

就在她这头说完话，拐了个角她就发现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旁的胖葫芦咕噜咕噜滚了老远的距离，透明的液体散着酒香冒到她们的鼻子里。大鸟猛吸了一口又火速捂住鼻子，含糊道：“他喝醉了，我们快走。”

余以若拔腿就想走，看到手腕上的线，老头满面通红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熟悉。余以若一拍脑袋，突然想到了是那个花胡子老头，她赶忙折返回去，把老头捞起来，“老人家，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我还能喝，快，酒来！”话音刚落，瓶口流着酒的葫芦好似受到了感召般火速飞至他的手上，老头摇了摇，把眼睛眯成缝凑到葫芦嘴上，“没酒了，怎么又没酒了……”

“你还是别喝了吧，都醉成这样了。”大鸟简直是不忍直视。

余以若点头，“是啊，不过老人家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你也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不过你可是运气好了一点，正好碰上了我们，我们会把你带出去的。”

“我运气好？”老头迷迷糊糊地说道：“也没错。”他又睁开眼睛打量着余以若，好像认出了什么，“不过运气好的是你们。”

“我们？”大鸟把脖子伸长。老头微微笑了笑，余以若不知他这笑什么意思，却被一股力量掼了出去，余以若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老头在扯她的乾坤袋，她甚至还没碰到乾坤袋，袋子哗啦一下竟在他的手上裂了个洞。

里头的东西就这么滚落在地，余以若喊道：“老人家，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动我的剑，老人家，这剑很危险的，你不要碰。”

老头仿佛没听到她的半个字眼，一把抓起青羽剑的残片，使劲一用力，残片登时在他的手心化作了齑粉，教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余以若直接滞住，大鸟眼睛都要突出来，它吼道：“你个老头在干什么，你对这宝贝做了什么手脚！”

老头好玩地抓起另一块，摇头晃脑地捏了捏，仿佛在把玩什么柔软的物件，坚硬不可摧的灵器在他的手中瞬间消散不见，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半。余以若想去拦，奈何两只脚就像灌了铅，是动也不能动。

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块又一块本就残缺不全的青羽剑碎片落到他的手上变作粉末，再玩闹般地对着手心一吹，粉末一扬，就什么都不存在。

要说更加绝望的还属大鸟，大鸟和这剑要说没有革命的情谊，也是有出生入死，侍奉一个主子的过命交情。它虽然无趣得很，这么多年都没有长出剑灵，但好歹也是看着它出世的。

不过更可怕的还属青阳，万一青阳真把它给炖成烂泥，它大鸟只怕这辈子的鸟生都要成为子子孙孙的笑柄，虽然它现在还没有小鸟，但它还是怕的。

想到这里，大鸟都要哭出来，老头却丝毫不在意她们，玩够了又拿起余以若的手记，捧着翻阅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劲地哈哈大笑，不知尴尬为何物的余以若还道：“老人家，那些都是我珍藏的宝贝，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但你刚才把我的剑给弄坏，属实是很不讲理了。”

“都可以拿去？”老头晕乎乎地拎起一个又一个，“这个也可以？这个也可以？”

“极品灵丹！”大鸟怒道：“余以若，你骗我，你个狠心的主子，你连我这只大鸟都骗，你还是不是人了？不对！还有上好的符纸，逃生符，照明符，隐身符……这么多好宝贝！哼！青阳这个家伙，他还叫我不要浪费那些符纸，他给你的时候倒是大方，那一箩筐的都要好几百颗灵石！余以若！我要告你，啊啊啊啊啊，青阳偏心，他偏心，同样是青鸾峰出来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不是的大鸟，那些都是我买的，我买的。”余以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它解释，姑且先撒个善意的谎言，“是我托师兄和师姐买的。”

“真的？”大鸟的泪光闪烁，单纯的大鸟要不是看到她躲闪的目光，只怕大鸟当真会相信她的话，大鸟绝望地喊道：“你骗我！余以若，青阳怎么可以这样，偏心偏到这种地步，我不服，同样是扶光宗的，哼！我再也不理青阳这个家伙了！”

老头的花胡子抖了抖，他捞宝贝的动作慢慢地停顿了下来，他把所剩无几，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推了回去，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都是残次品，我不要。”

“你！你还挑上了，我大鸟都没这待遇！”大鸟愤愤不平，又因着面前的空气墙，它是想闯也闯不进去，“这空气墙是你弄的？”大鸟把脑袋撞到墙上，把空气墙撞得哐哐直响，“你放我进去，你个老头，喝醉酒了还知道哪些宝贝值钱，你分明就是碰瓷，你不仅碰瓷你还敲诈勒索，我要告你，你个老头！”

“告我？”老头这下抬起了头，看着余以若身边叽叽喳喳的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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