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九枚筹码
“你疯了？”卡莱尔一把将雪代刚掏出的劳动券收了回去。
大汉见状，双臂环抱：“两位还是商量好。”
卡莱尔攥住雪代胳膊将她拉到角落，压低声音：“你有必要一下全换完？万一输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雪代：“不是全部。”
卡莱尔：“什么？”
“我说，不是全部。”雪代又掏出两张十面值的劳动券：“还有二十。”
卡莱尔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二十劳动券够干什么的？”话音刚落，他猛地反应过来，眼神锐利：“你不会是准备把这4500张劳动券全押上吧？我劝你不要。”
雪代压下眉间一丝不耐，她平静地从卡莱尔手中抽回那叠劳动券：“这是我的劳动券。”
卡莱尔定定看了她两秒，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哼响：“随便你。”
大汉见只有雪代上前，目光在两人间扫了个来回，意有所指：“两位，这是商量完了？”
雪代将手中券递过去：“不需要商量。”
大汉耸耸肩，不再多话。
他麻利地清点、兑换，将九枚筹码推到她面前，筹码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姑娘，祝你好运。”
雪代收拢小方桌上的筹码，将它们堆叠在掌心，她朝大汉问道：“这个，该怎么下注？”
大汉用下巴朝计分板方向努了努，那板子下面，一个干瘦的男人正蜷在椅子上打盹。
“你去问他。”
雪代便朝那人的方向去，卡莱尔见雪代果真一意孤行全换了筹码，他一气之下本不准备再管她，但见她换完筹码都没问自己一句，就朝下一个地方去了，他脚步一提，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喂。”他几步追上雪代，“你玩过这个？”
雪代脚步未停，“没有。”
“那你还......”卡莱尔说话声音很大，有几人目光朝他投来，他立刻压低了声音：“那你还敢全押，你知道这里的绿色筹码是不能换的吗？”
“不能换？”雪代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卡莱尔：“什么意思？”
卡莱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气上头，竟疏忽没告诉她这点，他懊恼地啧了一声，指着她掌中那叠绿色筹码：“这种是‘死注’，只能用来下押，从庄家那里换来的红色筹码才是‘活注’，能够换劳动券。”
雪代听完，只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知道了？”卡莱尔瞪着她，仿佛想从那张脸上找出点别的情绪，“你就这个反应？”
雪代微微歪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不然呢？谢谢？”
卡莱尔：“......”
卡莱尔：“行！你到时候真输得连饭都吃不起，别来找吉赛借就行，她那女人，绝对会给你吃干抹净的。”
雪代转头朝他一笑：“那我来找你借。”
卡莱尔闻言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不过雪代显然只是随口一说。她已走到计分板下，站定在那个打盹的干瘦男人面前。
“你好，我想问一下......”
雪代话还没说完，干瘦男人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懒洋洋道：“三注起下，押谁就放在谁的名字下面。”
雪代看了一眼他面前两个简易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两个名字。
“那赔率呢？”雪代问。
“噗。”干瘦男人嗤笑一声：“头回来？”
不过他倒也没为难雪代，枯瘦的指节叩了叩木板下方两个敞口的破纸盒，里面零星散落着几枚筹码。
“简单得很，押谁赢，赌注就放谁那儿。要是你押的人赢了，对面盒子里的筹码，按你押的比例分，要是......”
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在雪代脸上扫过，“要是全场就你一个人押他，其他人全押了对面，嘿，那你可就通吃了，小丫头。”
雪代皱了下眉：“庄家不抽点？”
干瘦男人坐直了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嚯，懂的不少嘛，不过这小打小闹的场子，赚头薄，图个乐子罢了。”
他的意思就是有难度更高的玩法了。
雪代捕捉到这点：“有赚头更大的地方？”
干瘦男人这才正眼打量她，目光在她身上掂量：“你有多少？”
雪代摊开手掌：“九枚。”
干瘦男人甩了个白眼，挥手跟赶苍蝇似的：“去去去，不下注就一边去，才九枚问那么多。”
“谁说我不下？”雪代看了一眼两个纸盒，只有一个纸盒子里有筹码，另外一个则空空如也。
她数出三枚筹码，往空纸盒子里一扔。
干瘦男人看雪代这样子，嗤了一声：“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个菜瓜。”
雪代没反驳，将两个人的名字记下，才往看台边去。
卡莱尔将雪代拉过去，小声问：“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就下？”
雪代诚实地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投？”
雪代却丝毫不着急，她站在台子边上，看着擂台上正在准备的两人。
“随便投一下，玩玩而已。”
卡莱尔实在摸不准雪代到底想要干什么，若说她是想在这里大赚一笔，吸引暴君的注意，可是她的初始筹码就只有九枚，而且完全不像是老手的样子，甚至她站在看台上看台下两人打擂时，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丝毫表情。
就像真的只是一个观众，并不在乎输赢一样。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所料，雪代输掉了她那三枚筹码。
来换筹码的几人原本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们在这里待久了，自然知道哪个人表现的好，哪个人表现了了，谁知今天还真就运气好，让他们碰上一个娇滴滴的菜鸟。
“吁~”有人轻佻地吹了一个口哨，眼神黏在了雪代身上。
“小美人儿，我们赢的就是你的筹码啊？”其中一人拿起获胜的筹码，故意凑到鼻尖深深一嗅，表情陶醉：“真香。”
卡莱尔拳头瞬间攥紧，刚要上前，却被雪代轻轻拉住了衣袖，她虽没说话，却莫名让卡莱尔胸中的怒火泄了大半。
“我之前没玩过，就是图个乐，各位大哥手下留情。”雪代唇角弯起，眼神清澈。
男人们哄笑起来：“好说好说。”
他们瞥见雪代身旁卡莱尔腕上醒目的黑色带子，知道这人不好惹，倒也不敢太过分，只是那目光依旧像苍蝇般在雪代身上盘旋。
卡莱尔眉头紧锁，不动声色地侧移一步，用自己的身体将雪代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另一侧。
第二场下注开始了。
男人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指点雪代。
“信哥的，小美人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拍着胸脯，指向一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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