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在寒川燃香设下的幻境里，纸人当然听她指挥。
泫纪念止不住地冷笑，白羽说的对，一旦开始杀人了，就真的输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她输的彻底，无话可驳。
林科给寒川擦了擦眼眶：“你发什么疯，直接说不就行了？”
寒川轻声道：“就半截香我估摸着也快烧完了，不逼她一把你是想出去杀她吗？”
杀个幻想出来的泫白羽就够他煎熬了，更别说让他杀个真实的人。
谁都不想突然杀人，人类对“杀”的恐惧一直都是深埋于心的，泫纪年这种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疯子可以做到，但他们之中却没人能如此轻而易举。
最好的结果就是和谈。
如果没有办法说服泫纪年，出去后仍然免不了一场苦战，现在的局面顶多就是为他们争取一些胜算。
郑国余也有些乏力靠着寒川对面的石壁坐下了。
尖笑声渐渐消弱直至四周一片死寂，泫纪年空洞地看着地面，她没有说许愿的下落，而是道：“异眼为药可消重瞳，这种偏方都是害人的糟粕，可我居然信过……你们以为我摘人眼球是为了给白羽换眼球吗？”
寒川：“……”
泫纪念：“和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和白羽出生在一个苗寨里，出生那天父母双亡……”
“他们说我们是克星。”
泫白羽是重瞳，一双眼，四枚瞳。
寨子里的一个巫医姐姐收养了她们，就这样她们在族人的歧视下长大，这个姐姐每天都会为她们做法事，为她们洗去厄运替她们祈祷，姐弟俩懂事后也会帮忙上山采摘草药，抓虫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了。
巫医姐姐会蛊也会制造使人产生幻觉的香，她总是拿练好的蛊虫和草药治病救人，同时也将毕生本领教导给姐弟，希望她们可以用自己的行动在这个寨子中生存下去。
但即便如此，姐弟还是遭到多次驱赶。同龄的孩子拿泥巴砸她们，大骂她们是灾星。
泫白羽每次都会和她们争执，笑着将抢回的馒头给同样狼狈的泫纪年。
蛊？郑国余微微皱眉，泫纪年的微表情和小动作统统被他揽入眼中。
但听到这里还算是正常。
“有一天我带着草药去给东边的老阿婶送药，进去却发现阿婶死了，她的脸是青色的……”说到这泫纪年微不可察攥紧了衣服，低下头咬紧了后槽牙。
墙上挂着一个诡异的巫布娃娃，娃娃穿着和阿婶一模一样的衣服，面部是青色布料。
当即就有村民举着火把闯了进来，她们叫嚷着，说阿婶是被泫纪年害死的，她是不详之人。那天夜里，村民一把火烧了姐弟居住的小屋。
林科和郑国余对视一眼，时间太凑巧了。
那个巫医姐姐也被喊打喊骂，大家认为是她留下了这对灾星祸害了寨子。
再后来，寨子里的族人要烧死她们两个祸害，巫医姐姐拦住了那群疯子，姐弟俩趁乱逃下山躲进了一小间破败的山神庙藏了起来，后来打听到巫医姐姐被活活烧死了。
“只要给泫白羽找到合适的眼瞳，她们就不会把一切恶果怪罪到白羽身上了。”
“我挖走了死人的眼球做药引，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的眼球没了灵气，就算白羽服下也没有好转……”
转机在某个清晨，泫纪年在林间的土路上帮助了一个阿婆，阿婆摔倒受伤了，泫纪年帮她敷上草药包扎伤口，老人家双眼失明她不知道是谁帮助了她，但万分感激说什么山神一定会保佑她，福泽无尽之类的话。
这些话让泫纪年愣住了。
这是她向来渴望而不可及的感谢和祝福，长时间的诅咒谩骂让她的心情一瞬间复杂起来。
是了，如果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们就不会知道泫白羽有重瞳，更不会视她们为灾星啊！
人为什么要有眼睛？
于是接下来几天，寨子中来了一位名巫医，她以面具遮脸，口音怪异，短短几天内拿草药治愈了全村的人，可人们惊恐发现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直到有人开始失明。
族人争先恐后找到巫医寻求帮助，但巫医告诉她们，这是病毒带来的后遗症，现有的草药无法挽救这一局面。
就这样，寨子失去了光明陷入一片黑暗。
泫纪年将弟弟带了回来，二人以新的身份在这里存活下来。
人们一直接受着两个巫医的帮助，就连族长都要对她们恭敬三分，姐弟二人成了整个寨子仅存的眼睛，整日里制蛊、摘草药，和盲人一起种植水稻，族人烧银，泫纪年和泫白羽负责雕刻，有时候剌手了还会有人替她们包扎，有什么不会了就有族里有名望的老人教授她们。
日子其乐融融。
但白羽似乎变得沉默了，他不再跟自己的阿娅多说什么话，泫纪年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和女性亲戚保持距离，这很正常。
“我并没有放弃治愈白羽的眼睛。”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不多久远处的世界动乱了，战火烧到了她们的寨子，为了保护这里，泫白羽和泫纪年放出了所有的蛊散播了许多谣言和鬼故事，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
“有一个奇怪的人逃到了这里，我于心不忍救下了他。”
寨子里突然多出一个眼能视物的人，族人多少有些好奇，时光的变迁让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们聚在一起问东问西，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那两个巫医长什么样啊”……
于是等泫纪年采药回去后，族长率领族人围堵了竹屋，泫白羽被架在稻草堆上，火焰在众人的眼中点燃了愤怒的光。
混战之中泫纪年救下了泫白羽，带着他狼狈地离开了寨子，回到了当年藏身的山神庙。
“个白眼狼！”
泫纪年怒不可遏，一拳打在供台上，溃烂的木桌摇摇欲倒，苹果砸在地上抖落一身霉粉。
面对这个陌生的阿娅泫白羽害怕地缩了缩，突如其来的变故化作一把盐撒在伤口上狠狠按压。
泫纪年大闹一通越想越气，她在庙中疾焦急踱步几圈，虎牙摩指甲的声音吱吱作响，最终她一跺脚，杀人蝎顺着小腿从裙裤筒里爬了出来。
和蜘蛛网一起蹲在角落里的泫白羽瞪大了眼，浑身不由一颤，四只眼瞳剧烈震荡。
“白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泫白羽攥紧抓着衣服的手，舔了舔干瘪苍白的嘴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